顯然這就是那王二傻和新媳婦的婚房,可惜開的天窗位置不對,沒看到關鍵點。
我對照著屋內的擺設研究了一陣,隨後小心翼翼的挪著步子朝前走了幾步。
就在我準備再次掀開瓦片時,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因為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以前我上房揭瓦都是選在夜晚,白天干這事還是頭一回。
回想起來,剛才掀開瓦片之後,光線投進房裡,桌上的光斑格外扎眼。
想到這裡,頓時有些後怕,要是剛才屋裡有人,自己絕對會被發現。
既然到現在還沒人發現,這就說明屋裡沒人,可就算新娘昏迷,那新郎去哪了?
我有些疑惑,但旋即就將疑問拋諸腦後。
小爺我今天就在這守一天,倒要看看你們在玩什麼把戲。
我脫下外套罩在頭上,隨後用身子擋住即將掀開瓦片的位置。
萬幸婚房的床並沒有蚊帳紗簾,我一眼就看到新娘靜靜的躺在床上。
紅妝嫁衣的點綴下,女孩顯得格外美麗,絲毫看不出病態。
這女孩真的病了嗎?
在我看來,她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而我好巧不巧掀開的位置正好對著新娘臉,瓷釉般細膩的臉龐,額間描金箔花鈿。
這樣的女孩,我以前確實沒見過,這也導致我一下看呆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女孩的雙手竟然被紅繩給捆住了。
不是說新娘睡了半個月嗎?怎麼還拿繩子捆上了?
這王老頭家的操作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而令我更沒想到的是,我這一趴就趴了一下午。
整整一下午,愣是沒有一個人來這個房間。
天色漸漸變黑,眼看著月掛枝頭,新娘還是獨守空房,我都想要跳起來罵娘了。
有這樣成親的嗎?把新娘晾房裡半天也不來個人。
要不是我中午橫掃酒桌,這會怕是要餓暈了。
就在我心裡打起退堂鼓時,燭火突然搖曳起來,我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老木門吱呀作響,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來了……
“阿囡莫怕。”
王老頭聲音在房間裡響起,我頓時大吃一驚。
腳步聲響起,王老頭的身影出現在床邊。
“嘿嘿,雖然你們家也出了一份錢,但我可是掏了棺材本,讓我先收點利息不過分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顫抖著雙手伸向“睡著”的新娘。
由於身在房頂,我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我想來,他現在一定笑得很猥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當王老頭那雙枯槁的手觸摸到新娘潔白的玉手時。
我分明看見新娘手腕的紅繩似乎繃緊了一些,勒得皮肉都有了褶皺。
“哎,可惜咯,便宜了我那傻兒子。”
他說著伸手摸向對方的臉龐,四周靜悄悄的,王老頭吞嚥口水的聲音格外刺耳。
“媽的,早知道不按那臭道士說的做了,你就這樣一直睡下去也不錯啊,草!這臉蛋真滑溜,媽的,老子忍不了了。”
接著令我感到震驚的一幕出現了,王老頭居然一個翻身爬到了新娘的身上。
他彎腰低頭,竟把腦袋湊到了新娘的臉上。
一陣吸溜吸溜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我的心跳逐漸加快。
片刻後,王老頭直起身來。
新娘的臉重新印入我的眼簾。
她半張著嘴,舌頭伸了出來。
唇邊、臉頰滿是晶瑩的口水。
王老頭的雙手猛的往兩邊一拉扯。
唰的一聲。
我的腦袋一下懵了。
看著眼前的大片雪白,我的身體開始發燙。
鬼使神差的,我的手緩緩下移。
王老頭的腦袋不停在新娘雪白的肌膚上游弋,留下大片晶瑩。
我的喘息越來越急促。
我頓時瞪大了雙眼。
我渾身一鬆,就見一道水滴劃過完美的拋物線穿過天窗,接著徑直落入了新娘的嘴裡。
我的心裡陡然一驚,身體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好在王老頭依舊渾然未覺,還趴在那對著新娘上下其手。
我鬆了口氣,身體陡然放鬆,腳下一個不留神踩掉了一枚瓦片。
咔嚓一聲。
王老頭停止了動作,猛然抬頭。
我和他四目相對,僵持了大約兩秒後,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提起褲子。
王老頭抬起手來指向了我:
“夜貓子!你他孃的又上房揭瓦!”
見對方竟然沒有一點做了虧心事的覺悟,還敢先開口罵我?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回懟過去:
“草,你管我掀誰家屋頂,
王老頭老臉一紅,慌忙拿起自己的衣服披在身上,
“你懂什麼?嘴巴放乾淨點。”
我冷笑一聲:
“呵呵,我不懂?你不趕緊給人家擦擦。”
王老頭聞言臉色一白,抬手顫顫巍巍指向我:
“你你你……你不要臉,你偷 窺,你偷東西,跟沈老狗一樣就是個缺德玩意。”
聽到王老頭居然連帶著我爺爺一起罵,我登時火冒三丈,
“草 你媽的,嘴巴放乾淨點!”
我撿起一塊瓦片就朝王老頭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瓦片碎裂。
“哎喲!”
瓦片正中王老頭的腦袋,他吃痛一手捂住了額頭,另一隻手顫抖著指向我,惡狠狠的說道:
“癟犢子,你有種別跑,讓我逮住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他說完一邊提褲子一邊下床,然而此時我卻沒有心思再關心他的舉動了。
明明沒有風,明明新娘躺在那一動不動,可我的耳邊卻傳來了銅鈴聲。
我定睛一看,銅鈴無風自動。
接著就見新娘原本白皙的皮膚瞬間變得一片通紅,嘴裡還不斷往外冒著黑煙。
突然,新娘睜開了眼,眼白遍佈血絲,看上去十分詭異。
她一把抓住王老頭的手臂。
王老頭一回頭,頓時發出了長長的驚呼聲。
“啊!”
新娘臉上的血管紛紛爆裂,整張臉被鮮血染紅,此時已經完全看不出她的本來面貌了。
血沫從她的嘴裡溢出,看上去十分噁心。
新娘血淋淋的嘴巴一開一合,一道尖利刺耳的聲音響起:
“餓,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