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她！”
林夫人恨鐵不成鋼的戳了一下林霜的額頭，“霜兒，她現在是皇后，你再不喜歡，也得對她禮敬三分。”
“我才不要，”林霜瞬間炸毛，從林夫人懷裡退出來，“娘，她打我，還讓我磕頭道歉，你不幫我就算了，還說我，到底誰才是你的女兒？”
林夫人拉過林霜的手，坐到一旁，柔聲安慰，“霜兒，你是孃的心頭肉，為了你，娘可以付出一切。”
林霜嘟著嘴，滿臉委屈，“那你為什麼不站在我這邊？”
“在宮裡，她是皇后，你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她難看，讓你爹怎麼辦？”
“可是……”
林夫人繼續說道，“霜兒，陛下身體欠佳，她一個無子的皇后，等凌軒繼位，你就是皇后，到時候捏死她，輕而易舉。”
林霜聽進去她的話，還是有些不高興，“那要等多久，我的打就白捱了嗎？”
林夫人看向邊上的林傲陽，見他臉色緩和，柔聲開口，“老爺，您說呢？”
林傲陽起身，拍拍林霜的肩膀，“霜兒放心，今天的事情為父會替你討回來。”
林霜這才破涕為笑，親熱挽住林傲陽的胳膊，“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
捏了捏她的鼻子，林傲陽滿臉寵溺，“爹不寵你寵誰。”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絲毫沒發現門外站著一抹瘦弱的身影。
進退兩難之間，一聲驚呼打破了了溫馨的一幕。
“二小姐，你杵在這裡幹嘛？”
屋內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門口，林霜和林夫人滿臉嫌棄。
林傲陽收起笑容，冷冰冰道，“你來幹什麼？”
林雲咬緊牙關，林傲陽的冷漠讓她很想轉身離開。
她這個將軍府的二小姐，過得還不如將軍府的下人。
當初林夫人懷著孕，林傲陽酒醉，誤入她孃的房裡。
在林傲陽的強迫下，就那麼一次，姨娘有了她。
林夫人顧及林傲陽的面子，給了她一個姨娘的身份。
吃不飽穿不暖的姨娘，連帶著她生下來，也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
和林霜相差半歲，林霜身材高挑，膚白貌美。
她頭髮乾枯，身材瘦小，臉色蠟黃。
身上的衣服洗的發白，袖子還短了一截，露出纖細的手腕。
哪裡有將軍府小姐的樣子！
姨娘生她傷了身子，常年纏綿病榻，如今已下不來床。
病情不能再耽擱，林夫人避著她，她沒辦法，只能來找林傲陽。
林雲舔了舔起皮的嘴角，垂頭盯著打滿布丁的鞋子，聲音小的可憐，“娘病的很重，能不能……給她……請個大夫？”
“後院的事情找夫人就行。”
冷冰冰丟下一句，林傲陽大步離開。
林霜窩在靠在林夫人懷裡，厭惡的盯著門口侷促的林雲。
“娘，她怎麼還沒死？”
“霜兒慎言，她是你爹的孩子，將軍府的二小姐，”端著慈愛的笑容，朝著門口喊了一聲，“雲兒來了，快進來。”
穿著精緻衣裙的林霜和她，簡直是雲泥之別。
林雲扣著手指甲，站在門口不動，聲音大了一些，“夫人，能不能……替……姨娘……請個大夫。”
艱難的說出嘴裡的話，林雲的頭埋得更低。
“哎喲，瞧我這個記性，忘了姨娘還病著，雲兒，你先回去，大夫等下就到，”林夫人自責道。
“多謝……夫人！”
朝著林夫人深深鞠了一躬，林雲轉身朝著姨娘的院子走去。
那是將軍府西北角的一處破敗的小院子，常年不見陽光。
屋內陰暗潮溼，床上的被子都能擠得出水來。
想到夫人的話，林雲心如死灰。
每次都是這樣，和顏悅色，事事有回應。
大夫也會來，一碗碗的藥吃下去，姨娘的病卻越來越嚴重。
心中有事，林雲走路心不在焉。
‘哎喲’
驚呼聲傳來！
林雲回神，猛然發現和麵前的人撞了個正著，趕忙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面前的人轉過身，腫成豬頭的林霜帶著猙獰的笑。
“對不起？光是對不起有什麼用？”
“大小姐？”林雲嚇得連連後退，轉身想跑。
“抓住她！”
林霜一喊，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立刻上前。
拎小雞似的將人帶到她面前。
抓起林雲枯草般的頭髮，拍著她的臉，“林雲啊林雲，看見本小姐還敢跑，誰給你的膽子。”
林雲目光躲閃，身子努力縮成一團，嘴裡不住的求饒，“大小姐，我沒跑，姨娘病了，我只是……”
啪！
響亮的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嘴裡湧起一股腥甜，視線開始模糊。
“姨娘？將軍府沒有姨娘，一個爬床的賤婢而已。”
一巴掌下去，林霜的火越燒越旺。
她要找個人出了心中那口惡氣！
林雲，就是最好的選擇！
啪！
壓著她的婆子看她不搭話，朝著邊上啐了一口，“小賤蹄子，大小姐問你話呢。”
林雲被打的嘴角溢出鮮血，眼前冒金星，林霜的嘴一張一合。
“對……不起！”
費力的吐出三個字，嘔出一大口血。
婆子鬆開手，林雲無力的趴在地上，氣息奄奄。
林霜後退幾步，以免沾上她的血。
“林雲，你想救你那個賤婢娘，可以，本小姐給你個機會。”
林雲咬破舌尖，昏沉的腦子清醒幾分，爬到林霜腳邊，卑微的像條狗。
“多謝……大小姐。”
林霜嘴角帶著惡劣的笑，看向林雲身後。
這麼多年，每次林霜折磨她的時候，都帶著這樣的笑。
心中的不安逐漸放大，惡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本小姐的旺財今日肉吃的太多，那根骨頭，就由你幫我拿回來吧。”
“汪汪汪……”
急促的狗叫聲聽的林雲頭皮發麻！
旺財，林霜養的那條黑色大狗！
站起來足足有一人高，從它嘴裡搶食，難如登天。
這次，林霜想要她的命。
可是，她別無選擇。
“好，我拿，還請大小姐遵守諾言，替我姨娘治病。”
“放心，本小姐言出必行！”
林雲搖搖晃晃起身，前方不遠處，旺財齜著牙，口水不停往下滴。
它的腳邊，放著手臂粗的大骨頭。
她一步步靠近，旺財做出攻擊姿勢，嘴裡喘著粗氣，發出低低的低吼。
“汪汪汪！”
“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