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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走丟十五年後,我被豪門父母找回,嫁給一見鍾情的落魄少爺。

婚姻四年,他冷心冷情,任由發瘋的白月光對我欺辱。

可明明婚前他曾許諾過會對我好……

我心死,決意離婚。

早已從泥潭爬到頂峰的他卻冷嘲道:“離了我,你們何家遲早破產。”

我沒告訴他,走丟的十五年裡我並不是無依無靠的孤女,亮出身份馬甲,他高攀不起。

……

精神病院。

陰雨綿綿,深秋的夜風很是蕭索。

何以然剛從駕駛座下車,就冷得打了個哆嗦。

露在風衣袖口外的指尖凍得發白,小腿肚也不停打顫,何以然卻彷彿沒有任何感覺。

她所在意的只有站在不遠處、衣衫凌亂的高大男人。

陸聞辭。

她的丈夫。

就在二十分鐘前,他們還在家裡床上極盡歡愉。

可一個電話打來,陸聞辭就抽身而出,只留下還在餘韻中的她暗自傷神。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身體還帶著事後的痠軟,何以然強撐著走向陸聞辭。

剛靠近,男人低沉如酒的聲音就傳進耳朵。

與面對她時的冷淡不同,此時的陸聞辭聲音緩和許多,對待電話另一邊的人,他連言語都輕柔幾分,不再是冷嘲熱諷,“我已經在樓下了……聽話,你先下來。”

望著精神病院樓頂搖搖欲墜的身影,陸聞辭眉頭皺緊。

對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濃重哭腔若有若無,陸聞辭匆匆安慰,“好,你先冷靜,我馬上去接你。”

說完就要抬步離開。

何以然上前將他攔住,“她不會跳的。”

“夏婉柔每隔幾天就要來上一次,她根本捨不得去死,陸聞辭,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清醒?”

儘管憤然和怨懟已經在心裡攪成一團,何以然依舊言語冷靜。

但陸聞辭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眯起的眸子劃過冷色,“你跟蹤我?”

何以然張了張口,一時語塞,無法辯解。

這是事實,她確實是跟蹤過來的。

可身為丈夫的陸聞辭都能半夜出門去找另一個女人,她作為妻子又為什麼不能跟?

“我——”剛要開口,正想說些什麼,何以然被猛地推開。

“何以然,婉柔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因為你,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不該這個時候添亂。”

陸聞辭直視前方混亂的精神病院,眼中只看得見樓頂的青梅竹馬,夏婉柔。

毫不客氣的話猶如冰尖利刃刺穿心臟,何以然瞬間白了臉色,挽留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陸聞辭目不斜視地疾步走過,甚至沒發現何以然摔倒在地。

男人身影消失,何以然的嘴角忍不住扯出一絲苦笑。

今夜太過火,兩腿比平時更加痠軟,根本無法支撐住突然的後退,她整個人狠狠摔在地上。

水泥地磨破了膝蓋,點點細雨落在傷口,刺痛讓她不禁皺起眉。

可比傷口還要疼痛的,是仿若破了大口子、正不停嗚嗚冒風的心口,那裡已經是荒蕪一片。

日復一日的生活,她竟已經疼到麻木了。

細雨不知在什麼時候變大,精神病院頂樓傳來哭泣聲。

何以然抬起頭,大滴雨珠落進她的眼,酸得忍不住眯了眯。

一片模糊中,她看見頂樓清瘦的身影被另一道高大的身影摟在懷裡,然後一齊向後退去,消失不見。

那身影正是她所熟悉的,是陸聞辭。

陸聞辭再次救下想要尋死的夏婉柔。

她已經能夠想象,陸聞辭在頂樓是如何把夏婉柔憐惜地抱進懷裡,用盡所有溫柔去哄人,卻對夏婉柔的小心機視而不見,就跟瞎了眼一樣。

這樣的場景光是想想就讓何以然心口抽痛。

剛才滴入眼的雨珠順著眼眶滑落,也分不清到底是雨珠還是淚水。

可不就是瞎了眼麼。

沒長眼睛的又不止是陸聞辭一個。

她這雙眼睛自從三年前嫁給陸聞辭就已經“瞎”了。

兩家聯婚早是心照不宣的事,當初陸聞辭也沒有拒絕,可後來他都做了些什麼?

對身為妻子的她冷眼相待,卻跟青梅竹馬的夏婉柔舉止親密,從不劃清界限,甚至還將夏婉柔的病歸咎於她。

是,她何以然確實針對過夏婉柔。

可那不過是情敵間的爭風吃醋罷了,再說夏婉柔也沒少對她動手,憑什麼都是她一個人的錯?

到底還是陸聞辭的心偏了。

何以然自嘲地笑了笑,抬手將臉邊水漬抹掉,清亮眼眸一如既往地倔強。

雨勢漸漸變大,何以然終是一個人獨自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她渾身溼透,連穿在風衣裡的睡袍都黏糊糊地貼在身上。

但何以然卻沒管這些。

她直奔臥室,忽略房間裡的一片狼藉,從床頭櫃裡取出一份文件。

——離婚協議書。

既然不愛了,那他們之間糾纏多年的孽緣,也是時候該結束了,她放他自由。

抬手在協議書上眷戀地撫了撫,何以然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和陸聞辭的開始並不美好,但她還是想好聚好散給過去一個交代。

直到最後,何以然還是想跟陸聞辭坐下來最後談一次。

可等到半夜,家裡大門依舊沒有動靜。

發消息詢問只得到冷冷的三個字,“不回了。”

不回家,是在陪夏婉柔嗎?

即便已經心死,何以然握著手機的指尖還是顫了顫。

……

清雲酒吧。

昏暗燈光下,陸聞辭舉著手中的酒杯不停搖晃。

酒杯裡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搖晃,在燈光的照射下清澈透明。

身邊的程修傑笑著調侃,“怎麼,又去陪婉柔了?”

陸聞辭放下酒杯,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對她還是那麼好,大半夜都要跑去身邊陪著,既然那麼喜歡,不如娶回家算了。”

陸聞辭低垂著眼沒說話。

程修傑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你不想離婚,因為何以然?”

“何家都快被你扳倒了,還留著何以然幹什麼,你忘了她當時怎麼對婉柔的?還是說你……”

話音一頓,想到過去那些荒唐事,他猶豫後還是藉著酒勁問出口,“你是不是喜歡上何以然了?”

陸聞辭掀了掀眼皮,斂眸凜聲否認,“我不可能喜歡她。”

程修傑揉了揉醉花的眼,妄自揣測,“是何以然不願意跟你離婚?也是,何家現在可比不上你的發展勢頭,她想過更好的日子,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賴在你身邊。”

陸聞辭默了幾秒,將隨手放在桌上的酒杯端起一口乾掉,啞著聲線開口,“何家有些事還沒處理完,有用得到她的時候。”

他眼中一片冷色,比雪原的冰還要寒冷,其中沒有一絲情感。

陸聞辭一向理智,程修傑把剛才的想法歸結於醉酒。

他摟著身邊的火辣女人後仰躺在沙發靠背上,迷糊地喃喃出聲,“不喜歡就好啊……她父親可是害你家破人亡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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