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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何以然被她突然的舉動打了個措手不及,甚至來不及阻止。

以前她也想過。

能被送進精神病院,夏婉柔肯定病得不輕。

但沒想到人瘋到這種程度。

夏婉柔蹲下後還用力掐著自己的胳膊,想弄出受傷的痕跡,眼神中的戲謔根本遮掩不住。

“何姐姐,你為什麼要打我!”

何以然深吸一口氣,簡直要被她氣笑。

這是在做什麼?

偽裝自己受傷,再把子虛烏有的事情嫁禍給她。

透過房門,何以然已經聽到走廊處傳來的雜亂腳步聲。

再過不久其他人就會看到這一幕,而她百口莫辯——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

何以然蜷縮在腿邊的手掌有些發癢。

在夏婉柔又一次尖叫出聲時,她終於忍不住了。

“啪——!”

響亮的耳光直接截斷夏婉柔的驚聲尖叫。

何以然甩了甩髮麻的巴掌,趁著夏婉柔還在發懵,反手又是一個巴掌打過去。

“啪!”

這次夏婉柔終於清醒。

尖叫嘶聲到破音,她抬手捂住痛得發麻的臉龐,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滿眼盡是不可思議。

“你敢打我?!”

何以然扯了扯唇角,冷冷地盯著她,“你剛才不是叫我打你嗎?我還沒出手,你反應都做出來了。”

“要是不打,我豈不是虧了,還白白受了冤枉。”

夏婉柔震驚到失語。

她顫抖的手指著何以然,半天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你——”

何以然看好戲般望著她。

可下一秒,夏婉柔猙獰的表情突然變幻消失,轉而一副柔弱受欺負的小白花樣。

嘴裡還發出嗚咽哭聲。

何以然當即便有了預感。

果不其然,在她回頭的瞬間,房間的門也被人從外面推開。

門外站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陸聞辭。

何以然跟陸聞辭對上眼。

男人眸色黑沉,如黑洞一般看不見底,也窺不見其中隱匿的情緒,但卻能輕而易舉品出暗藏的危險。

很明顯,陸聞辭怒了。

視線在她身後的夏婉柔臉上繞了一圈,定在臉頰紅腫處幾秒,陸聞辭抬手讓身後醫生進門給夏婉柔檢查情況。

夏婉柔哭哭啼啼,柔弱委屈到了極點,“陸哥哥,何姐姐她打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好痛啊……”

何以然被她哭得心煩。

精神病院工作人員的各種眼神也若有若無落在她身上,何以然不想再待下去了。

她抬步走向門外。

可在與陸聞辭擦肩而過時,手腕卻被他大力握住。

那力道捏得她手腕疼痛。

目視前方,她聽見耳邊響起陸聞辭怒火外溢的指責,“何以然,你過分了。”

何以然咬緊牙。

掙了掙手腕,沒掙開。

又聽陸聞辭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胡鬧,我的忍耐有限,沒工夫陪你。”

何以然忽地側首望他,“我胡鬧?”

何以然扯了扯唇角,“那就離婚啊,你為什麼不離婚?我都說了放你們青梅竹馬自由。”

陸聞辭臉色沉下,風雨欲來,“沒了陸氏,你何家在晉城根本無法立足。”

何以然眉間微動,“你在威脅我?”

她抬起另一隻手摳開陸聞辭收緊的手指,把自己的手腕釋放出桎梏。

“我算是發現了,你們兩人還真是配,一個瘋子,一個瞎子,既然有病那你們就綁死了,別出來禍害人!”

“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要被你們夾在中間羞辱。”

“陸聞辭,之前喜歡你,想嫁給你,是我眼睛糊住了,沒認清你是什麼樣的人,現在我醒悟了,不扒著你了,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還是說男人本性就是賤,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何以然越說越激動,連眼尾也泛起片片紅暈。

陸聞辭從來冷漠,極少動怒,此刻平靜的面具卻乍然破碎。

從認識到現在,何以然從沒這樣罵過陸聞辭。

字字都是對他的責問和羞辱。

他眉頭緊鎖,眼眸森然,臨近噴發的怒火幾乎要點燃周圍的空氣。

忍無可忍,終於冷呵打斷。

“何以然!”

何以然一把甩開他的手,頭也不抬地大步向前走,“你少管我!”

離婚之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何以然走得瀟灑,可在場其他走不掉的人,卻是要留下承受陸聞辭的冷臉低氣壓。

處理好應該的工作,不少人自覺離場。

傷口抹完藥、又吃下藥後,夏婉柔對她的主治醫生輕柔一笑,春風拂面,就如夏日中獨自成長的堅強小白花。

“謝謝李醫生,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一言不發的李醫生手抖了一下。

工作人員相繼離開房間,夏婉柔怯怯地看向陸聞辭,“陸哥哥,我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

陸聞辭垂了垂眼,淡淡答道:“不是。”

“都怪我不爭氣,生了這樣的病。”夏婉柔說著便紅了眼眶,潤溼的眼眸帶上感激,“陸哥哥不嫌棄我,還照顧我,謝謝你。”

夏婉柔靠近陸聞辭,動作親暱地想挽上他的手,臉頰爬上羞澀的緋紅。

可下一瞬,伸出的手頓住。

因為陸聞辭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她的接觸。

“你先好好休息,我下次再來看你。”陸聞辭緩和了面色低聲說道。

隨後便走出房間,與門口的主治醫生交談。

夏婉柔靜靜地站在遠處,窗外光線照在她身上,整個人顯得有些落寞。

但被長髮遮住的眼睛裡,卻一片怨懟。

為什麼她不行?

為什麼何以然可以?

她剛才都看見了,何以然領口下鎖骨處,還有沒消失的吻痕。

而她卻連觸摸都不行?!

……

走出精神病院後,何以然先是給萬鈴發了條安撫的消息,然後打車回了家。

何家。

她親生父母的家,也是四年前重新擁有的家。

何家父母是一對很好的夫妻,何父氣質溫和,何母言語溫柔。

對多年前弄丟何以然很是自責,這幾年,為了補償她,幾乎把愛全都傾注在她身上。

就連三年前她堅持要嫁給陸聞辭,何父從最開始的反對到勸說無果,最終還是決定給陷入危機的陸氏注資,換來與陸聞辭的聯婚。

何以然在這裡感受到了過去未曾擁有的家的溫暖。

今天這溫暖明顯有所不同。

剛踏進家門,何以然就察覺到氛圍的沉重。

何家父母坐在客廳沙發上,臉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憂愁,明顯在為事情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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