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你不要相信二賴子的話,而且這四十兩太多了。”沈同還想辯解,他就是不想給銀子。
沈永寧則是愣愣地看著那關閉的門,他真的錯了。
“那就報官,我看你這個功名還想不想要!”沈家村長生氣地看著他。
真當他們所有人是瞎子是聾子嗎?
“給,我們給!”沈老婆子立刻做出選擇,千萬不能報官,兒子要是功名沒有,那就是要他們的命。
現在身上沒帶,那就回家取給村長,由他轉交。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的就是沈同。
二賴子被趕出村時,一直都在罵罵咧咧,罵沈同罵的很難聽。
孟婉第二天就拿到了失而復得的四十兩銀子,帶著兩個孩子就去鎮上。
從昨晚的事情,她判斷那個渣男估計還有後手,所以必須要買一個趁手兵器。
簡單吃了個早飯後,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鐵鋪,可是看了一圈子,她非常失望。
“娘,您是要再買一個鐵鍋嗎?”沈永暉想著家裡的鐵鍋是村長爺爺家的。
“除了鐵鍋,娘還想買兵器,只不過這裡的兵器太差了。”孟婉對兒子解釋。
不承想這話惹怒了牛鐵匠,他怒火沖天地說,“這位大嫂,你不買沒關係,汙衊老牛做的東西不好,實在太欺負人。”
孟婉趕緊道歉,站在人家鋪子裡,說東西不好,是她的錯,“牛老闆,這裡沒有我想要的兵器,我失言誤傷到您,對不住。”
“我老牛打鐵十里八鄉的人都說最好。這些刀哪裡不好,你說出來,我給免費打你想要的兵器!”牛鐵匠犯了牛脾氣。
孟婉見他如此,拿出兩把刀,“這裡跟這裡都不行,兩刀對砍,立刻斷開。”
“不可能!我試給你看,我老牛……”牛鐵匠直接將刀抬起來就對砍。
話還沒有說完,刀斷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這是意外,被你蒙對的。可能我打鐵的時候,沒注意。”牛鐵匠臉皮上有點過不去。
孟婉又拿出兩把,“這兩把也有問題,你加鋼後鍛造不足導致的。”
“你如果用不同的鋼混合鍛造,多回火淬鍊幾次,這刀就不會這樣容易折斷了。”
牛鐵匠盯著她,“你懂鍊鋼!你一個婦人怎麼會懂?”
孟婉看著他,“婦人為何就不能懂。你這確實沒有我要的兵器,我買兩口鍋,也不算打擾到你。”
牛鐵匠紅著臉解釋,“不算,不算!是老牛不懂大嫂子的厲害,這兩口鍋我送給你。”
“這些刀也只能作為基本防身。咱們這個鎮子上,沒多少人能掏出銀子買好刀,漸漸地我們家也就不做了。”
“那我出銀子,你能鍛造出我想要的武器嗎?”孟婉見他會,那就好辦了。
“大嫂子,你說!”牛鐵匠現在可不敢再小瞧眼前的婦人。
孟婉拿出提前用炭畫好的圖紙,“這匕首就算做不到削鐵如泥,也要做到,與你擺出來的這些刀對碰時勝出。”
“這是子母匕首,這裡有一個暗釦……”
牛鐵匠越聽越迷糊,但是腦子裡就有一個聲音,這婦人真的是厲害。他有些為難地開口,“大嫂子,這個要請我爹做,我做不了,價格上怕你沒辦法接受。”
“無妨,這是定銀。”孟婉大氣地拿出十兩銀子。
對習武之人來說,一把趁手的兵器,多花點銀子也是應該的。
“那你等會,我去問下我爹。”牛鐵匠也沒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鄉下婦人居然能拿出來這麼多銀子,是他走眼了。
沈永暉看著娘用這麼多銀子,嚇得拉著她的衣服,“娘,咱們沒有田地,家裡吃喝都要買。”
孟婉蹲下來看著他,“相信我,能讓你們過得好。”
沈永暉看著娘堅定的眼神,立刻點頭,“我相信娘,我也能給員外家放牛,到時候我掙錢交給娘。”
“我也信!”沈彤彤立刻跟上二哥的話,雖然她什麼都不懂。
聽到這話,孟婉摸摸兩個孩子的頭,“永暉你可不能放牛,讀書習武都不能落下,咱們彤彤也要讀書識字。”
沈永暉還沒有回答,就見牛鐵匠又出來了。
他神情激動,後面還跟著一位老者,走路有點瘸。
此人一出來,孟婉就愣住了,他居然是父親的舊部下,沒想到如今經營了一家鐵鋪。
“爹,就是這位大嫂子要打匕首。”牛鐵匠指著孟婉。
老者上下將孟婉打量了一番,犀利地問,“你怎會有這張圖?”
子母匕首是孟將軍的獨女研究鍛造出來的兵器,孟將軍當初帶到兵營裡炫耀,他還拿著研究過。
尋常人根本不會,更何況是一個鄉下婦人。
“想出來的。”孟婉大大方方地任由對方打量。
“你叫什麼名字?”老者追問。
“孟婉!”
“不,這不可能!”
“爹,這有啥不可能的,這位大嫂很懂鍛造術。”
孟婉先讓對方平靜一下,然後才開口,“永暉你帶著妹妹跟這位牛叔叔待著,乖乖等娘一會。”
“這位大伯,借一步說話。”
“請!”老者立刻同意,孟婉跟上去。
沈永暉跟牛鐵匠對視一眼,他小心翼翼地抓緊妹妹的手。
牛鐵匠也不懂爹跟那位大嫂要做什麼,只好負責看孩子。
後院內,孟婉直接打了一套孟家拳,然後開口,“牛大山伯伯。”
“你真是……可你的臉?還有外面的孩子,這到底怎麼回事?”牛大山嘴唇哆嗦著。
大將軍跟大小姐的事情,他都知曉,並且還在暗中調查。
孟婉看著他,“牛伯伯,我爹跟我都是被害死……”
她太需要幫手,所以開始試探牛大山,她將秦雲昊害父親的事情說出來。
片刻後,牛大山氣得握緊拳頭,青筋暴起,“這個畜生!大小姐,雖然我年紀大了,但是我還有一把力氣,現在就去進京告御狀。”
“牛伯伯你去了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還會連累家人。”孟婉看著他,痛心地說著。
“我沒有家人,二憨是我收養的。我能去,大小姐。”牛大山老淚縱橫,他能豁出命。
孟婉相信他,爹的這些老部下,都是跟他幾十年的兄弟。
她又將現在的情況說了下,“牛伯伯,報仇要從長計議,我需要您的幫助。”
牛大山聽完大小姐的話,直接跪下拍著胸口,“我聽候大小姐的吩咐。”
孟婉趕緊將人扶起來,“您能相信我,支持我,就是我跟我爹最大的幸運,萬萬不可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