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放下手中的笤帚,“我為什麼要難過?永暉等會兒我們去村長家瞧瞧,你有沒有變成小戶主。”
沈永暉見孃親真的不難過,就帶著妹妹一起幫忙。
原本破舊的草屋,完全變了樣子。
床上是新被褥,還有幔帳擋住蚊子,窗臺前的破桌上放了一束野花。
院子裡的雜草也被全部除掉,孟婉規劃了下,一片種花,一片種菜。
又用廢舊的木頭打了一個簡易的雞窩,雖然做的很醜,實用就成。
狗狗也有了新窩,彤彤摸著小狗狗,“娘,叫四寶可以嗎?”
聽著女兒說了一串的話,孟婉高興地點頭,“可以!”
“四寶,這是娘跟二哥。”沈彤彤高興地給小狗介紹。
“汪,汪汪!”四寶回應著,就好似跟著小主人一起叫。
“都是乖孩子。”孟婉敷衍地拍拍小狗。
然後開始打包,村長家送的東西,她得給人還回去,再加上二斤肉。
昨晚要不是有村長,她一個人真得帶倆孩子住山洞。
巨大的包袱壓得孟婉都快瞧不見人,她囑咐兒子拉好妹妹,拿著肉。
“娘,我想幫你!”沈永暉恨不得一下子變成巨人,這樣就可以替娘遮風擋雨。
“不用,你前面走著。”孟婉覺得這算啥,加一起都不到一百斤。
沈家村長看他們娘仨嚇一跳,“永暉娘,你這是弄啥?”
“村長,這是你們借給我的東西,我今個到鎮上,將家裡置辦齊了。這是孝敬您老的肉,感謝您幫我們娘仨。”孟婉將包袱放下,滿臉感激。
“這拿回去給孩子們補補身體,我幫你們是應該的。往後你們娘仨好好過日子,不要怕!我去拿戶籍,永暉是戶主了。”沈家村長想起最重要的事情。
沒有這個東西,他們母子三個人怕是日子都過不安生。
“謝謝您!日子會越來越好,您收下,要不然往後我都不敢求您幫忙。”孟婉堅持將肉留下,帶著孩子們離開。
他們剛剛出門,就聽見村子裡有人喊,“村長,野豬又下山禍害糧食了。”
“大柱子被野豬撞斷腿了。”
孟婉迅速帶孩子們回家,“永暉照顧好妹妹,娘出去看看。”
她往腰間別了一把柴刀,習武之人遇到他人有難必定要拔刀相助,這是爹自幼教她的道理。
她循著人群的聲音,看到了兩頭大野豬,已經撞倒了一片苞谷,傷了三四個人。
她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趁著野豬被男人們吸引注意力,一刀上去砍斷了野豬的兩條前腿。
野豬倒在地上嘶吼著,其他人這才發現出手的居然是永暉娘。
血噴濺她一身,她卻沒有退縮,而是舉著柴刀對準另一頭野豬。
許是野豬都沒有見過如此猛女,嚇得轉身就跑,她在後面追。
這一幕,全村人都看見了,野豬都不敢惹的女人,他們當然更不敢惹。
此一舉,真的是砍豬腿,震懾所有人。
孟婉對這樣的效果很滿意,她轉身看著嚇傻的眾人,“都愣著幹啥,這頭野豬還沒死,趕緊殺豬呀!”
“對對,殺豬!大傢伙趕緊去準備。”沈家村長看著孟婉一身血,都有點瘮得慌。
這死過一次的女人,真是彪悍。
“大柱哥的腿斷了,我能正骨。你們要試試嗎?”孟婉感謝昨晚大柱娘替她解釋,所以才提出來幫忙。
習武之人,骨頭脫臼,斷裂都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她會。
“要要,永暉娘謝謝你。”沈大柱娘立刻說著,她看兒媳婦有些不樂意,直接瞪一眼。
孟婉見她同意,蹲下來,兩隻手放在沈大柱的腿上。
有些人看到這一幕,都覺得不好意思,這男女有別。
“忍著點!”孟婉話音落下,咔一聲。
沈大柱發出慘叫,“娘呀。”
“這不會弄壞了吧!”
“看這疼的模樣,有點不太好。”
“這孟婉就一個婦人,哪裡會懂這些。”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沈大柱卻站了起來,他還走了兩步,然後趕緊對孟婉彎腰感謝,“謝謝孟娘子。”
“不用客氣,昨晚大娘幫我作證,我該還的人情。”孟婉這話是特意給沈大柱媳婦解釋的。
她現在是一個被和離的女人,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好孩子要不是你,我們到鎮上找大夫,得好幾兩銀子。我回家就給你抓只雞。”沈大柱娘抓著孟婉的手,就不鬆開。
沈家村長那頭也在大喊著,“永暉娘,這頭野豬,一會你分十斤肥膘,你出了大力。”
這頭野豬三四百斤,看著雖然多,但是村子裡一百多戶,分到每家就很少。
分給孟婉十斤肥膘,絕對是最多也是最公正的。
“謝謝村長,我先回去換一身衣服,再出來幫忙。”孟婉很滿意,十斤肥膘能炸出很多油,足夠家裡吃一陣子。
她一身血地回家,嚇得兩個孩子直接哭出來。
“娘,你不要死,我長大還要孝順你,我娶十個媳婦專門伺候您。”沈永暉抱著娘就開始哭。
這麼多血,娘肯定活不成了。
沈彤彤也哭著,“娘不要死。”
孟婉原本還挺感動,結果聽到十個媳婦就想揍這個臭小子一頓。
“你們鬆開手,娘不死。”她兩條腿上都是掛件,挪動不了分毫。
“娘,我揹你到床上,我去給你請大夫。”沈永暉小小的身體,站在前面就要背。
孟婉直接用手將他推到一邊,“彤彤鬆開,要不然娘要摔倒了,這不是我的血。”
“啊……那是誰的血,您是剁了我爹嗎?”
“我爹可是秀才,您剁了他肯定要蹲大牢,被砍頭的呀。”
“娘呀,您怎麼這樣傻?”
沈永暉繼續嚎著,孟婉頭疼,“是野豬血。”
“就你們那個爹,可不值得我豁出命。”
沈永暉立刻停止,打了一個嗝,他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娘,您也不早說,害我一直誤會。”
“你給我說得機會了嗎?一直都在嚎。”孟婉用手指頭戳著他的小腦袋,也不知道這裡面裝了啥,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