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意濃姐回來了,自己的位置不保了,故意找我麻煩?”
陸撼打開車門,要跟蘇軟硬剛。
“我告訴你,意濃姐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她才是我大哥心尖尖上的人,你以後小心點,不然我讓你連陸家少夫人的位置都沒得坐。”
蘇軟這人,吃軟不吃硬。
陸撼兩次為了許意濃對她言語譏諷,人格侮辱,她今兒不卸了這孫子的胳膊,她就不是蘇軟。
“啊,疼,放開我。”
蘇軟冷笑,“鬼叫什麼,剛剛不是很威風嗎?”
“你就是嫉妒意濃姐在我大哥心裡的地位,故意折磨我。我告訴你,我是死也不會屈服在你的武力之下的。”
“意濃姐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女,只有她才是我認定的大嫂。”
“蘇軟你連給意濃姐提鞋都不配!”
給許意濃提鞋?
這小子,真敢想說啊!
蘇軟勾起紅唇,突然笑了,陸撼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花了。
誰能想到,這個暴力女笑起來,竟然這麼風華絕代。
“你別衝我笑,我是不會中美人計的。”
陸沉被影子推下車,耳畔就響起了“美人計”這三個字。
他陰沉著臉,“陸撼。”
陸撼看到最敬重的大哥,嚇了一跳,“大哥,我沒欺負她。”
蘇軟也反應過來,這兒是在淺月灣別墅的外面公路,他要過來的確很快。
“大哥,她把我胳膊弄斷了,她還踩我的腿,她這是要廢了我啊。”
陸撼開始告狀,可陸沉沒理他。
蘇軟抬起腳,後退了一步,尷尬道:“他說話太難聽了,我教訓一下。”
畢竟她還欠陸沉一個人情,對他弟大打出手,不合適。
陸撼忙道:“我就說了一句意濃姐,你就不樂意了,我看你就是心虛,怕意濃姐回來了,大哥就不要你了。”
“整個華京,誰不知道意濃姐高貴溫婉,是真正的女神,只有她才配得上我大哥,你羨慕嫉妒恨我理解,但你也沒必要因為我說實話就弄斷我胳膊吧。”
“你這女人,年紀不大,心眼壞得很。”
陸沉對影子說道:“送他去醫院。”
陸撼以為陸沉要替自己主持公道,激動不已,“蘇軟,你這輩子都比不上意濃姐在我大哥心裡的位置,你就等著被掃地出門吧。”
“影子,他的腿斷了嗎?”
“沒有。”
“打斷。”
陸撼一聽,嚇傻了。
緊接著影子塞了塊步在他嘴裡,輕鬆折斷了他一條腿。
很好接的那種。
但、疼是真疼。
蘇軟看著陸撼那慘白的臉色和豆大的冷汗,開始忌憚起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了。
難怪大哥說他行事狠辣,果決駭人。
對自家弟弟還這麼狠心,牛人啊。
“你怎麼把他腿弄斷了?”
“他不知道什麼叫家教,給他吃點苦頭。”陸沉看向蘇軟手裡的一個長筒袋,微微挑眉。
蘇軟還在糾結陸撼的事兒,“你氣他不尊重我?還是氣他覬覦你的白月光?”
陸沉的表情變得很無語。
蘇軟立馬成了人精,安慰道:“你那白月光名氣大,家世好,容貌好,還有才華,喜歡她的男人多很正常,這證明你眼光好。”
“雖然陸撼是你弟弟,可他也是個正常男人啊,再說了,他雖然暗戀你的白月光,可他還是你忠實的CP粉,你要大度。”
她覺得吧,如果陸撼只是不尊重她,陸沉沒必要打斷陸撼的腿。
她又不是陸沉的逆鱗,而且她自己可以揍陸撼,不用他出手。
所以只能是第二種可能。
“聽說許意濃回國了,還要舉辦一個晚宴,她邀請你了嗎?”
陸沉捏緊拳,額間冒出青筋。
這個女人,還可以再少根筋一點。
“你帶我去見識見識唄,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活的白月光呢。”
只在小說裡見過。
但小說裡大多白月光都是假劣偽冒的那種。
看似溫婉高貴,美麗善良,實則心機深沉,做事狠辣。
不知道陸沉的白月光會不會免俗。
陸沉已經無法跟蘇軟進行正常溝通了。
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罵她笨,笨死的笨。
“推我回去。”陸沉只說了四個字。
蘇軟“哦”了一聲,推他回家,走在樹蔭下,微風習習,感覺還不錯。
她低頭,看著輪椅上的男子。
哪怕殘了,身上也瀰漫著久居上位的威嚴和傲慢。
即便坐在輪椅上,也比尋常人要高大,氣場強得可以碾壓任何人。
這樣好的男人,也難怪惦記的女人這麼多。
不知怎麼的,她很想看見陸沉站著的模樣。
一定風姿絕代,迷倒萬千少女。
蘇軟想得太出神,輪椅撞在一顆大石頭上,翻倒時因慣性,蘇軟也跟著摔下。
她反應過來,已經被陸沉抱在懷裡,而他的後背,撞在那塊石頭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問題想的太出神了。”
她一動,陸沉的左後肩就疼得厲害。
“你先別動,讓我緩緩。”陸沉隱忍道。
蘇軟不知道他傷到了哪兒,也不敢再動了,“你哪裡疼,我給你檢查一下?”
“先告訴我,你在想什麼。”他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哪怕知道她的回答可能會把自己氣到心梗,依舊想問個明白。
蘇軟不知道他糾結什麼,都摔了還問這麼無聊的問題,但也實話實說了:“許意濃,還有你。”
陸沉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行啊,沒讓他失望!!!
“我先扶你起來?”
蘇軟試探的動了一下,陸沉閉上眼沒說話。
她趕緊爬起來,發現手有些溼熱的感覺,一看滿手是血,輕呼道:“你受傷了。”
他的後背撞在那塊石頭上,石頭很尖銳,衝力太強,尖銳處扎進血肉,血流不止。
這個時候蘇軟在部隊裡學的東西就拿得出手了。
她立馬把陸沉橫抱起來,還是公主抱的那種,一路狂奔回別墅。
一個很滑稽畫面誕生了:瘦弱嬌軟的少女抱著身形高大的男子,奔跑在風中。
陸沉的男性自尊受到嚴重刺激,想跳下來自己走,可抱著他的少女卻滿臉擔憂,他看著她的小臉,有些失神。
突然很想摸摸她的臉。
他剛抬起手,蘇軟就低下頭:“幹嘛?”
她疑惑的看他,他立即把手往上挪了兩寸,“你流汗了,跑慢點。”
“沒事,我在部隊裡比這嚴苛的訓練多了,不都熬下來了嗎?你受傷了,先別說話。”
他說話的時候那股熱氣噴在她的脖子和耳朵上,好癢,她不太習慣。
陸沉眼尖的看到她的耳朵根紅了。
他故意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虛弱道:“軟軟,有點疼。”
蘇軟被他這麼一哼哼,險些腳一軟,抱著他跌倒在地上。
靠!
那麼多人叫她軟軟,按理說她習慣了呀,為什麼陸沉一喊她“軟軟”,她骨頭就軟了?
不止骨頭軟,連心臟都失控,開始狂跳。
王德發!
難不成她色心大發,陸沉只是正兒八經叫她一聲,她就臆想翩翩,對這個身殘志堅的美男子動了心思?
她的底線就這麼淺?
真是瘋了。
如果陸沉不是為她受傷,又是個殘疾人,她肯定把人丟下跑了。
嗚嗚嗚,這懷裡的男人,突然成了燙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