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欣喜若狂:
“寧寧,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想好了嗎?你等著,我馬上親自去接你……”
“不用。”
打斷他的喋喋不休,我盯著掌心還在滲血的傷口,估算了下拿到離婚協議的時間。
“三天後,我自己過去找你。”
掛斷電話,繼續收拾地上的碎片。
江嶼舟和林婉進門時,我剛好將最後一片碎瓷片丟進垃圾桶。
動作間,手腕上的銀鐲在燈光下晃著清冷的光。
林婉的目光被它吸引,嬌聲道:
“阿舟,溫寧姐的手鐲好漂亮,我好喜歡。”
聽出她話裡的意思,我取下來,帶到林婉手上。
江嶼舟冷眼看著,冷不丁問:
“你從前不是最寶貝這個手鐲嗎?如今怎麼捨得送人了?”
記憶中並沒有手鐲的來歷。
我垂眸抿唇,輕聲回答:
“是嗎?我不記得了。”
男人驟然變了臉色,死死鉗住我的肩膀:
“不記得?溫寧,你有沒有心,這可是,這可是……”
重複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眼底的怒火卻越燒越旺。
忽然,他卸了手上的力氣,怒極反笑:
“溫寧,你真是好樣的!”
“還敢跟我玩失憶的把戲,你既然愛玩,那我就陪你玩個夠!”
江嶼舟拽著我上了車,一路疾馳,抵達京北最豪華的會所。
車子還沒停穩,他就將我拽下車,又一路拽著到了頂樓的包廂。
一進門,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在我身上。
他們的臉於我而言很陌生,可心底卻莫名生出些抗拒。
本能地想逃,下一秒就被江嶼舟推倒在沙發上。
“我太太溫寧,最近總說自己失憶了。”
“今天來是想請大家幫個忙,還原六年前那件事,好刺激下她,讓她早點恢復記憶。”
他冷眼俯視我:
“溫寧,等你什麼時候不裝了,我就來帶你走。”
說完,丟下我走出包廂。
包廂裡的人面面相覷,意識到江嶼舟不是開玩笑後,一邊淫笑著一邊靠近我。
“江嶼舟是不是吃錯藥了?六年前我不過就是摸了把溫寧的大腿,他就恨不得跟我拼命,現在倒好,把她扔到這兒讓我們隨便折騰。”
“你沒聽說嗎,江嶼舟和他那助理有一腿,溫寧早就是個下堂婦了。”
“今天豔福不淺,六年過去了,溫寧美貌不減當年啊。”
從他們的汙言穢語中,我勉強拼湊出當年的經歷。
當時江嶼舟的公司資金鍊斷裂,為了拉到投資,我只身赴了場酒局。
同樣是這個包廂,同樣是這群男人。
他們給我下藥,意圖不軌。
危急之際,江嶼舟及時趕到,不要命似的和這群人廝打在一起。
那天他被打斷五根肋骨,也沒有鬆開護著我的手。
如今我終於忘記這場噩夢。
也是他,親手將我推了回去。
眼看著他們越靠越近,我不斷後退,直到被逼進角落。
為首的男人抓住我的下巴,抬手就是一巴掌。
“這次可沒人護著你了,哥哥今晚陪你好好玩。”
我渾身顫抖,摸上髮髻間的銀簪,猛然抽出。
“你們別過來!”
包廂安靜了一瞬,接著鬨笑聲炸開。
“溫寧,你不會想拿個破簪子對付十幾個男人吧?”
當然不是。
力量懸殊,人數懸殊,我自然不會傻到螳臂擋車。
高舉起銀簪,對準自己的肚子狠狠地插進去。
鬨笑聲瞬間停止。
沒有猶豫,我又狠狠攪動了幾下。
溫熱的鮮血順著銀簪噴湧而出,灑了前排的男人一臉。
意識越來越模糊,我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