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昱一直等到手上石膏拆下來了，才辦理出院。
出院時樓曉又看到了秦柯然。
秦柯然笑著跟他們打招呼：“聽說你出院了，爺爺特地喊我來送送你。”
樓昱皺眉道：“我自己有司機。”
秦柯然：“爺爺怕你家司機不安全。”
樓曉居然覺得他說的還挺有道理。
秦柯然說完就定定的看著他，等他回答。
樓曉突然反應過來，對方應該是有話要說，就十分識相地自己坐了樓家的車回去，讓樓昱坐秦家的車。
樓昱的東西一向很少，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最後也才一揹包的換洗衣物。
樓昱自己就背上了。
秦家的車稍微慢一些，樓曉在樓家門口又等了十分鐘才等到人。
秦柯然也跟著下車了，“下次有空了可以讓樓昱帶你來秦家做客。”
樓曉含糊的回應道：“如果有機會的話。”
秦柯然走之前又拍了拍樓昱的肩膀，樓昱不太情願卻也沒有躲。
“走吧。”
樓曉跟著樓昱進去，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秦家為什麼要幫樓昱。
原著裡沒有說過原因。
而且看樣子樓昱也不像是會告訴她的樣子。
更好奇了。
樓昱停下腳步轉身看她，還在出神的樓曉不意外地撞了上去。
“好痛。”
“發什麼呆。”
“沒什麼……”
樓曉隨意找了個話題，“你還要住原來的房間嗎，其實樓上有好幾間空房間。”
樓昱原本的房間是一樓的雜貨間，又小又不通風，根本不適合住人。
現在靳雲心很快就要跟樓康運離婚了，之後也不會再有人為難樓昱了，他沒有繼續住雜貨間的必要。
“嗯，住習慣了。”
“可是那個房間很小誒……”
“我又沒什麼東西要放。”
確實如此，樓昱除了各種書多了一些，整個房間也就一臺電腦，幾件衣服。
樓曉還是不太開心。
樓昱揉了揉她腦袋，“搬來搬去很累，說不定哪天我們就不住這裡了。”
樓曉雙眼發亮地抬頭，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住在這裡還要擔心她的身世被揭穿之後悲慘收場，搬出去安全很多。
“好了，以後再說。”
“好吧。”
樓昱還是住在他的小房間，好像什麼都沒變，但是樓曉清楚，現在的樓昱已經不是以前的樓昱了。
*
秋季本來就短，樓昱住院又出院的功夫，出來直接無縫入冬。
樓曉看了眼她給樓昱買的衣服，無奈收起來，這個季節都穿不上了。
樓曉跑樓昱面前問道：“哥哥，要不要去買新衣服。”
樓昱的身高每年都在長，去年的衣服肯定不合身。
樓昱看了她一眼，“只是買衣服？”
樓曉點點頭。
這次沒打算看電影，也不打算去哪裡玩，目的很明確，買幾件冬天的衣服就走。
樓昱把書合上起身，“那走吧。”
樓曉很快跟上了，有點小激動，她以為樓昱不會答應的。
畢竟對方看起來很不愛出門的樣子。
樓曉直接帶他去了高奢商圈，她覺得樓昱就適合穿最好最貴的。
樓昱試了幾套衣服，樓曉覺得每一套都很合適，恨不得把這一排店都搬空。
樓昱及時制止了她，“好了，買幾件就夠了，明年又要換新的，穿不了浪費。”
最後還是樓昱拍板選了三套。
趁著樓昱去換衣服的功夫，樓曉去前臺付款。
結果被告知這張卡已經被凍結了。
樓曉一臉懵地拿回來一看，這張是靳雲心給她的副卡。
樓曉又換了一張卡遞過去，這次成功刷掉了。
樓曉望著退回來的卡有些出神。
看來是靳家出事了，只是不知道靳雲心現在怎麼樣了，她拿出手機發呆，有點想打電話問一問，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在早期靳雲心對她還是不錯的，雖然後來她經常不回家，兩人生疏了一些，但她還是想著能不能拉對方一把，如果不是嫁了樓康運，她應該可以做一個好媽媽好妻子。
她唯一不對的大概就是把自己的痛苦轉移到了樓昱身上。
到了今天這個局面，她對靳雲心的感情很複雜，說不清。
樓昱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樓曉垂著頭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發呆。
“怎麼了？”
樓曉回過神來，笑著對他說，“我剛剛路過的時候看到有件外套很適合你，我們去看看。”
樓曉想要拉著對方往外走，卻在伸手的時候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心好像出汗了，大概是握著手機的時間太久了。
樓昱微微彎腰看她，“到底怎麼了？”
樓曉只好說道：“剛剛刷卡沒刷出來，是我媽給我的副卡，被凍結了。”
樓昱心下了然，看來靳雲心的情況很糟糕。
“所以呢？”
“……”
樓曉沒有說話，也不敢抬頭看他。
“你想要我放過她嗎？”
樓曉睜大眼睛看他，對方是有讀心術嗎？明明她一個字都沒說。
樓昱伸手按在樓曉的脖子上輕輕捏了捏，“如果她不再來招惹我，我可以放過她。”
她輕聲問道：“你不怨恨她嗎？”
畢竟他幼年的悲劇很大一部分來源於靳雲心。
樓昱淡淡說道：“無所謂。”
樓曉鬆了一口氣。
這樣也好。
樓曉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又拉著樓昱逛了兩家店，最後被對方按著頭帶回了家。
“你買這麼多是打算批發嗎？”
“……”
*
天氣變冷也就意味著寒假要來了，寒假要來了，也就意味著期末考要來了。
樓曉再次感受到了智商有壁這個事實，看著主角團毫不費力的學習，甚至還有薄玉山根本沒怎麼學習的狀態，樓曉就欲哭無淚。
樓昱這段時間的重心也放在了給她輔導功課上面，每次樓昱用“怎麼這你都能不會”的眼光看她的時候，樓曉都覺得“人跟人的區別有時候比人跟豬的區別都大”這句話是真理。
“我覺得這樣可以了……”
“你這樣的成績怎麼考大學。”
樓曉沉默了。
“有沒有可能，我們普通人這樣的成績已經很好了，也可以考大學。”
不是人人都像主角團，隨便考考都是年級前三。
樓昱皺眉看她，十分不滿。
樓曉縮了縮脖子，還是小聲抗議道：“而且我走藝考，分數線比你們都低……”
樓昱無奈地嘆了口氣：“行吧，那你至少得把這三套試卷做完，保證分數在130以上。”
“……”
期末考出成績那天，樓曉都沒敢跟樓昱說話。
本來想蹭著聞清綺的車跟她回家躲躲，結果又遇上了裴修齊。
對方翻牆突然出現，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對方似乎也被嚇了一跳，看清是她又笑得燦爛，“呦，是你啊。”
樓曉轉身就走，裴修齊連忙攔住她，“別走嘛，老是躲著我幹嘛。”
“沒躲你。”
“那我加你好友你怎麼都不通過，我來找你你也不出來。”
“……”等等，他們很熟嗎？
男主收這樣的小弟幹什麼，當吉祥物嗎？
原著裡裴修齊也這麼二嗎？
“你之前說你要學習，現在期末考都考完了吧？都要放假，不出來玩一玩？”
樓曉心頭一動，裝作隨意的問道：“你打算去哪裡玩？”
裴修齊看她一副乖寶寶的模樣覺得她像鄰居家的那隻貓，更想拐出去一起玩了，“電玩城怎麼樣？”
“也不是不行。”
樓曉跟著裴修齊去了附近的電玩城，換了一筐的遊戲幣。
樓曉有點小激動，以前家裡條件一般，沒有多餘的錢讓她玩這些娛樂設施。
今天，她就要把所有遊戲挨個玩遍。
二十分鐘後，抱著只剩下半框遊戲幣的樓曉：“……”
她在這方面好像確實沒什麼天賦，每個遊戲都玩得很菜。
裴修齊看不下去了，自己塞了幾個幣進去，“要哪一個？”
樓曉指了指裡面那個熊，“棕色的那個。”
裴修齊抓了兩次就抓起來了。
“好厲害！”
裴修齊一臉驕傲，“那是。”
“還要那個皮卡丘，最裡面的那個。”
樓曉很快就把幣都花光了，又去換了一筐。
“打不打這個雙人的，我讓你三分之一血。”
“行。”
結果樓曉死得好慘。
“……再讓點？”
“行。”
樓曉打得逐漸上頭，終於在第五把贏了。
樓曉十分滿意，“好了，去玩下一個。”
裴修齊看到拳擊遊戲機，連忙把人拉過來，“這個，你的強項。”
“……”
樓曉到底還是女生，年紀又小，真的拼力氣肯定拼不過。
上面顯示最高分數是8567。
裴修齊先試了一下，7231。
裴修齊甩了甩手，又試了一次，還是沒能超過之前的分數。
樓曉觀察了一會，“靠力度也靠技巧，正中紅心的話，分數應該會高點。”
裴修齊甩了甩頭，“來試試。”
樓曉準備了一會，一拳下去，7385。
“可以了。”
她很滿意，比裴修齊高就行。
“靠！我不服，我要再來。”
裴修齊又要投幣，被樓曉攔住了。
“我是用了巧勁的，帶動了全身的力氣，你光是用手肯定就只能這樣了。玩別的吧……”樓曉轉了一圈，指了指角落，“投籃吧，你肯定行。”
裴修齊覺得可以，一開始他的分數遠遠比樓曉高，後來發現對方追上來了，幾乎沒有投空的球。
“……”這小孩有點東西。
樓曉一天花了不少幣，最後還用積分換了一個稍微大一點的白熊。
樓曉抱著白熊就沒有多餘的手來拿其他東西，最後那些玩偶都被裴修齊放在一個袋子裡拎著。
“怎麼樣，跟哥出來玩還不錯吧。”裴修齊一臉臭屁地看著她。
樓曉：“別瞎喊。”
裴修齊又問道：“吃不吃燒烤。”
樓曉：“吃。”
裴修齊帶她去了一家燒烤店，生意很好，連店門口都坐滿了人，還是前一桌走了，他們才有空位。
“好香啊。”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推薦的。”
樓曉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也會來這種店吃飯。”
“我怎麼了，”裴修齊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皺了皺眉，“我跟那群傢伙可不一樣。”
樓曉想到他那不省心的後媽和弟弟，看來裴修齊的日子也不好過。
不過裴修齊倒是挺會照顧人，在電玩城處處照顧她的感受，現在在燒烤攤，也是幫她擦乾淨了桌椅和碗筷，還幫她把肉都剔了下來。
“我知道你們女生都愛漂亮，吃烤串從不直接上嘴。”
樓曉噗嗤一聲笑了，“我沒這麼多講究。”
結果樓曉第一口就被鐵籤子燙到了。
“唔！”
裴修齊努力忍住笑意，一臉正色：“……還是我來吧。”
可惡，為什麼放了這麼久還是這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