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輕一點,你弄疼我了。”
裴元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的腦袋,撞入了一團溫軟的棉花裡。
他不由得伸手攥了一把,卻突然發現,那不是棉花,而是女人的豐滿的上圍。
女人吃痛,皺起了眉頭,卻並沒有立刻推開他。
“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來,到小阿姨的床上躺一會兒。”
“我的床很大,很軟,很舒服。”
裴元被對方牽著手,懵懂地向床邊走去。
他的目光,不由得上下掃視著對方的全身。
呼之欲出的雪峰、纖細緊實的楊柳腰、裹著黑色絲襪的大腿。
這不是母親的小閨蜜,自己大學的心理輔導師霍有容嗎?
霍有容人如其名,走在街上,任誰見了,也要讚一聲:嚯!有容乃大!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居然還是這麼年輕,這麼……燒?
哎?不對!上一秒,我不是在工地嗎?好像還從十幾層樓上摔了下來。
我現在,是死前的幻想,還是在做夢?
他這樣想著,不由得扭頭瞧了一眼。
旁邊正好有一面鏡子,鏡面正映出他青春而俊秀的容顏。
怎麼回事?我也這麼年輕?
他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臉頰,立刻痛得呲牙咧嘴。
不是幻想,不是做夢!
老子……重生了!
“等一下!”他激動道,“今年是哪一年?”
“美國總統還是不是特朗普?”
“馬斯克發射火箭了嗎?”
霍有容瞪起桃花眼,詫異道:“今年是千禧年啊。馬克思不是寫《資本論》的嗎?他都死了多少年了,怎麼還造上火箭了?”
她又抬起冰涼的小手,撫上裴元的額頭,“這也沒發燒啊,怎麼糊塗了?”
“你快躺下,乖,小阿姨去給你倒杯水。”
二十九歲資深少女的軟床,散發著令人迷亂的味道。花香、體香還有高檔洗髮水混雜在一起,簡直是天然的催情藥。
裴元只覺得喉頭有些堵有些幹,好像粘著一團棉花,怎麼努力也咽不下去。
看到霍有容遞來的水杯,他迫不及待地接了過來,抬手便要灌進嘴裡。
不對!
他腦中一個激靈,突然清醒過來。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當年,霍有容以就業前心理輔導的名義,將他約來家裡。
而自己,正是在喝了這杯水後,不久便渾身燥熱,飢渴難耐,竟一時衝動,將她按倒在床上。
隨即,便被人破門而入,捉個正著。
原本嫵媚多姿,金蛇盤樹的霍有容,當場翻臉,掩面痛哭,一口咬定是自己強暴了她。
可是,老子沒形成事實啊!老子懸崖勒馬了啊!
母親散盡家財,託遍了關係,總算讓他免了牢獄之災。
然而,傷害性不大,影響力極差,裴元,被學校開除了。
轉學,重讀,一切的可能都被扼殺得徹徹底底。
沒有一家學校,肯接收有這種汙點的學生。
而謠言彷彿生了翅膀又吃了春藥,四處飛舞,到處繁殖,甚至傳到了母親工作的單位。
迫不得已,母子二人,只得搬回了兩百公里外的老家,一個偏僻的小縣城。
原本衣食無憂的家庭,直接跌落到溫飽線上下。
從小立志為民族崛起而讀書,立志做清官好官父母官,立志全身心投入到“為人民服務”事業中的裴元,卻不得不為五斗米折腰,去做了苦力。
搬磚、扛貨、餵豬,甚至下礦……只要賺錢多,他不怕辛苦,不怕危險。
最讓他難過的,卻是母親。
那個眼裡始終有光,腰桿永遠筆直的女人,那個離婚時連一滴眼淚也沒有掉,堅強、驕傲的女人,卻在自己出事之後,肉眼可見地衰敗了下去。
她的鬢角,泛起了斑白,她的眸中,彷彿塗了一層霧,她的腰桿,也被巨大的精神壓力,壓彎了。
裴元不是沒有想過復仇,他很想找到霍有容,將她捆住,吊起來,將滿清十大酷刑在她身上來一遍。
然後再狠狠地逼問:“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可每每看到母親,他的心又開始猶豫。
如今母子二人相依為命,萬一自己一時失手,將那女人打出個好歹,坐了牢,往後母親孤苦伶仃,又該如何是好呢?
十分鐘前,正是鄰居打來電話告訴他,母親出門買菜時,被車撞了,正在醫院搶救,生死未卜。
他心中一慌,腳下一軟,從十幾層樓高的架子上落了下來。
他原以為自己死定了,掉落在半空時,他在內心撕心裂肺地呼喊:“媽,對不起!若有來生……”
預想中腦漿迸裂,血流滿地的場面沒有出現,命運似乎終於垂憐了他,將他送回這個命運的轉折點。
這一次,偉大的志向中,突然衍生出了強烈的私慾。
我要做官!我要青雲直上!
我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追到最高,我要做趙高!
不是……
我要超越那個負心漢,將這對狗男女,還有其他欺負我們母子的賤人按在地上摩擦!
噗!
他的喉頭猛地收縮,原本灌進嘴裡的液體,全部噴到了女人的臉上。
“哎呀!”霍有容嬌喘道,“你幹什麼呀?”
裴元顧不上跟她廢話,他只想趕快逃離。
他一個箭步衝到門前,擰了半天把手,卻擰不開。
門,竟是用鑰匙反鎖的。
霍有容用袖子沾了沾臉,又理了理額邊的碎髮。
她對自己的魅力,一向很自信,不用下藥,她也能把這小年輕拿捏。
她將最大的驕傲挺了挺,晃著手中的鑰匙,眼中閃著奇詭的光。
“小元,你急著走嗎?你怕小阿姨吃了你啊?”
“怕。”裴元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
“沒用的小東西。”霍有容身子一歪,斜倚在床上,光滑的雙腿來回摩挲,裙底的風光若隱若現,“好吧,鑰匙在這裡,自己來拿。”
她說著,拉開上衣,將鑰匙丟進了深深的溝壑裡。
裴元略一沉吟,突然一把推開窗戶,翻身躍上窗臺。
他回眸輕蔑一笑,“下次,記得把窗戶也鎖上。”
一秒鐘後,他在霍有容的驚叫中又跳回了地板,“忘了你家在八樓。”
霍有容白了他一眼,隨即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你不敢跳,那敢不敢來拿鑰匙?”
裴元盯著那條顫動的馬裡亞納海溝,只覺得自己有些暈海。
兩隻肥美的野兔子,張著血盆大口,等著他自投羅網。
裴元把心一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大頭朝下,開始瘋狂抖動。
“啊啊啊!”霍有容驚恐大叫,“你……這……是……什麼……愛好……啊!”
抖拖把一樣抖了十幾秒,終於,叮的一聲,鑰匙清脆地落在了地面。
裴元毫不憐香惜玉,將女人往床上一丟,撿起鑰匙,便去開門。
霍有容彈簧一般從床上飛了起來,撲到裴元的背上,嬌聲道:“你抱也抱了,摸也摸了,就這樣一走了之?”
裴元頭也不回,從口袋裡捏出五十塊錢,向後一丟,正甩在她的臉上。
“我身上就這麼多,你也不算吃虧,火車站旁邊的百樂門,五十塊可以摸一個小時。”
“你,你……”兩隻野兔子,被氣得此起彼伏,“你把我當成什麼?”
裴元冷笑一聲,突然一個過肩摔,把她扔回床上。
“你給我下藥,意圖栽贓我強姦,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你怎麼知……”霍有容脫口而出,又急忙捂住了嘴巴。
裴元小心翼翼地將鑰匙對準了鎖孔,他開啟的不是一扇門,而是嶄新的人生!
“你敢出這個門!”霍有容急道,“我一樣可以告你強姦,我現在就報警!”
“哦?”裴元指了指地上的五十塊,邪邪一笑,“你現在報警,算嫖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