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枝的車子行駛在路上,周遭的風景都往後退去,手裡捏著一張聘書。
這是簡沉舟給她的工作,他給了她足夠的尊重。
聘書上寫的明明白白,如果宋南枝願意,可以隨時替代簡書白的位置。
宋南枝收起聘書,轉頭看向窗外,太陽緩緩的落下,天際被黛青色暈染。
已是傍晚時分。
簡書白的別墅區在郊外,兩個人還沒有正式離婚,宋南枝也知道,想與簡書白離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到了別墅區,宋南枝付給司機一筆錢就下了車。
回到了家中的宋南枝還沒打開門,就聽見裡面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
其中夾雜著花瓶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地碎裂聲響。
宋南枝擰住門把地手頓了頓。
她現在進去就會和簡書白打照面,不過,既然她那麼做了,就要承擔那麼做帶來地代價。
隔著一堵牆,宋南枝都能聽見簡書白地嘶吼。
“我就不明白了,我小叔怎麼會這麼對我!”
“宋南枝算個什麼東西,也跟我比?”
“我哪裡不如宋南枝?”
保姆被嚇得愣在原地,戰戰兢兢的說:“宋夫人哪裡都不如您。”
“對,她哪裡都不如我!”
簡書白陷入了癲狂,他拿起凳子重重地砸向電視機,電視機砰的一聲四分五裂。
就連旁邊的魚缸都沒能倖免,玻璃魚缸都被打了一個大窟窿,裡面有魚在順著水流到了地上,撲騰著身子,奄奄一息。
婚紗照也被他重重地拽下來,放在腳下狠狠的踩,所以能看到的東西,都被他打了個稀巴爛。
“簡書白,你夠了。”宋南枝實在是看不下去,推開門進了屋子。
簡書白明顯是喝了酒,渾身地酒氣直衝宋南枝地天靈蓋,她嫌棄地捂住鼻子:“簡書白,別發瘋了。”
他跌跌撞撞地朝她走過去,嘴裡冷笑著:“宋南枝,你竟然還敢回來。”
宋南枝平淡地說:“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兩個人之間怒氣一觸即發。
保姆不想參與這場鬧劇,什麼也沒有就直接離開了。
簡書白站在她面前,眸光猩紅:“你是不是和我小叔一起算計我?”
“我說你為什麼會如此輕易地答應我把項目給音音,原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好大一盤棋啊。”
宋南枝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厭惡:“簡書白,你真是的是蠢笨的可以,你都已經給我定罪了,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了,我累了,要回房間睡覺了,沒事的話,不要來打擾我。”
說完,宋南枝直接越過簡書白上了樓梯,她正要邁上第二節樓梯的時候,簡書白的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宋南枝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她一個踉蹌扶住了扶手。
她猛地抬起頭,語氣不耐:“簡書白,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胡說八道,就是你蠱惑為了我的小叔,一定是你在他面前說我壞話了。”
簡書白像個得不到心愛的糖果的孩子一樣,他猩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宋南枝,一言不發。
宋南枝被他這個樣子噁心到了。
“簡書白,你不必糾纏我。”
宋南枝掙扎著,她好不容易甩掉了簡書白的手,趁此機會將包裡的聘書拿出來,擺在簡書白的面前。
“這是簡沉舟給我的聘書。”
簡書白雖然喝了酒,卻並不醉。他看著那一張聘書,只覺得心裡那股怨氣能加濃重了。
他一字一頓的質問:“南枝,你是不是很厭惡我和音音,所以才搞出這一檔子事。”
當然噁心、厭惡、恨你們。
只是這些話宋南枝沒有說出口,她心裡比誰都明白現在不是說這話的好時機。
她要隱忍要蟄伏要復仇,絕對不會再相信他們演的戲。
“我累了,簡書白。有在這裡和我對峙的時間,不如多去學習一下怎麼提升自己的能力。”
“別特麼技不如人就發瘋。”
“有本事自己來拿聘書。”
宋南枝說完,無視簡書白恨極了他的樣子,徑自回到了房間休息。
簡書白看著她的背影,默默的攥緊的拳頭。
他狠狠的砸向窗戶,那窗戶四分五裂,他的手也被劃傷,冒著血。
“宋南枝,這些都是你逼我的。”
簡書白癲狂的喃喃。
音音…
簡書白打了一通電話。
“音音你在哪裡,我去找你好不好?”簡書白語氣哀求。
宋晚音的語氣溫柔:“怎麼了?書白哥哥,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我想見你。”
“都這麼晚了。”宋晚音的語氣有些猶豫。
“音音,求你。”
宋晚音給了簡書白一個地址。
簡書白得到地址,踹來了門,他拿著鑰匙發動了車子,前去赴約。
宋南枝一直再聽著樓下的動靜,她聽見簡書白開門出去的聲響,在他發動車子的一瞬間,宋南枝撥通了一個號碼。
“麻煩你幫我跟著他,如果能拍到我需要的照片,錢不是問題。”
“老闆大氣。”對面的私家偵探吹了一聲口哨。
“嗯。”
“老闆你放心,如果他們真的有一腿,我保證完成任務。”
“嗯!希望你能很快的蒐集到證據。”
“好累,我已經在他的車子上安裝了定位儀,放心老闆,我去追蹤了。”
“好。”
宋南枝掛了電話,希望私家偵探能給她帶來她需要的東西吧。
她想要離婚的話,就要蒐集簡書白出軌的證據。
在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後,她無法笑著面對殺母仇人,她恨不得手刃仇人。
她想要宋晚音和簡書白付出代價。
最好讓他們生不如死。
宋南枝將整個人埋在被窩裡,她深吸了一口氣,捂住了眼睛,有眼淚落下來。
一想到母親,宋南枝心裡就難過不已。
心裡對對簡書白的恨意增加了幾分。
宋南枝露出腦袋,看著外面,天上的月亮高高懸掛,月光透過窗戶灑落下來,空蕩蕩的房間有些寂靜。
她纖細蔥白的手摸了摸床頭的揹包,裡面裝著聘書,簡沉舟那張菱角分明的臉浮現在她腦海。
昏昏沉沉中,她架不住睡意,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