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和你家小姐一樣賤。”
王嬤嬤的手還沒打到小翠臉上,就感到手背一陣鑽心的疼痛,兩根銀針直直的插在了她的手上,銀針貫穿手掌,定在了中指骨骼兩側,手心手背只露出一小節針頭和針尾。
“啊,有暗器。”王嬤嬤立刻鬆開小翠,攥著插入銀針的手驚慌的哇哇大叫。
江景瑤慢慢走向前,勾嘴一笑,“老太婆,這次先給你個教訓,雖然你是柳側妃身邊的一條狗,但是你也別太把自己當人了。”
柳青青看著眼前的狀況,神情明顯的開始慌張,“快去找黎王,這個傻子瘋病又上來了。”
一行人互相攙扶,連滾帶爬的走出院落,只留下震驚在原地的小翠和還沒搞明白實際狀況的江景瑤。
“小姐···”小翠一把抱住她,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小姐,你可嚇死奴婢了,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呀。”小翠涕淚橫流,把頭埋在江景瑤的肩頭抽噎。
江景瑤還是有點不知所措,正想推開小翠,突然感覺腦袋一陣眩暈,一個聲音在腦海中幽幽響起:“江景瑤,我把我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活著,替我報仇。”
我把我交給你了,什麼意思?
“小翠,別哭了,這是什麼地方?”
小翠猛然抬起頭,剛才這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像出自她小姐之口,難道是自己幻聽了。
小翠抹著眼淚回答道:“小姐,這是黎王府,你今天才嫁過來,但是一入洞房你就犯了瘋病,被柳側妃一板凳砸暈了。是奴婢無能,沒有保護好小姐。”
聽小翠說完,江景瑤已經確定自己是穿越了,但是她努力的也想不起來原主以前的事情,就以都忘記了為由,問了小翠好多原主以前的事情。
原主本是大將軍江懷嶽的女兒,在一次皇帝御駕親征的時候,江懷嶽為皇帝擋了一劍,為了報恩,康文帝便將江懷嶽三歲的嫡女許給楚凌霄做正妃,也算是報答救命之恩。
可是江景瑤的生母在她七歲時突發惡疾去世,江景瑤傷心過度不慎掉入湖中,被救上來之後就得了瘋病,時而清醒,時而痴傻,時而瘋癲。
全家就一個老將軍護著她,還常年征戰在外,所以江景瑤的病情就這麼耽誤了下來。
直到今天嫁到黎王府,拜完堂在洞房的時候發過一次病,痴傻的去搶桌子上的點心吃。
不小心碰到了柳側妃,被誣陷弄髒了她的衣服,被侍女教訓打了幾耳光之後,江景瑤突然清醒,驚恐的掙扎中,被柳側妃掄起板凳就砸暈在地。
正巧楚凌霄走了進來,柳側妃慌忙抓亂自己的頭髮,誣陷江景瑤想要殺她。
之後小翠就被趕出房間,一直焦急的等在門外。
“原來如此,我不僅穿越了,還穿越到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那以後我就替你好好的活著,好好教訓一下欺負過你的綠茶婊。”江景瑤心裡暗暗想著,不禁長吁一口氣,看著即將要暮色的天空,拉著小翠進入房中。
婚房佈置的很簡單,大紅被褥,大紅床帳,紅色蠟燭,再就是在窗欞上貼了幾張喜字。。
看著方才被狗男女滾過床單的喜床,她感到一陣噁心。
小翠也猜出了江景瑤的心思,房內的事情她在門外聽的一清二楚。現在她的小姐是清醒的,自然有著和正常人一樣的想法。
“小姐,一會柳側妃好帶王爺來興師問罪了,我們該如何應對呢,畢竟小姐剛才打了側妃娘娘。”小翠滿眼無奈和心疼,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
江景瑤微微一笑,篤定說道:“放心,柳側妃今晚不會來的,今晚是我和黎王的洞房花燭,她想辦法留住黎王,比來找我麻煩實際的多。要不然,以後怎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黎王府書房裡瀰漫著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氣氛,楚凌霄手裡拿著兩枚銀針,蹙著眉頭若有所思。
只見柳青青滿臉淚痕地站在書案旁,嬌弱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而在地上,則齊刷刷地跪著王嬤嬤以及十幾名侍女,一個個神色惶恐不安。
這些人嘰嘰喳喳、七嘴八舌地數落著江景瑤的種種罪過,坐在書案後的楚凌霄卻始終一言不發,只是緊緊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聽著眾人的控訴。
楚凌霄緩緩開口問道:“王嬤嬤,你確定這兩枚銀針是王妃用的暗器?”
王嬤嬤點頭如搗蒜,“確定確定,老奴親自看到王妃用的暗器,而且王妃自己也承認了。”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就算沒有看到江景瑤用暗器,但是江景瑤她親口承認過是給她個教訓,在場的人是都聽到過的。
楚凌霄反覆看著手中的銀針,毫無重量的銀針能從江景瑤手中射出,又刺穿王嬤嬤的手臂,這種功力可非一般習武之人能夠做到。
儘管傳聞說她痴痴傻傻,但就在他們對視的那一刻,他分明從她的眼眸深處捕捉到了一抹格外清明的光芒,那裡面絲毫不見半點痴傻的痕跡。或許真如將軍府的人所言,江景瑤時而清醒,時而瘋傻。
想到此處,楚凌霄心中不禁一陣煩躁。這個父皇賜婚的瘋女人怎配做自己的正王妃。
“既然江景瑤瘋癲得這般厲害,那就明日一早就安排她搬到梨花院去居住,這樣也好避免日後再生事端,傷及無辜之人。”說完這話,他輕輕揮了揮手,示意跪在地上的眾人退下。
眾人走後,柳青青雙手搭在了楚凌霄的雙肩上,給他輕輕的捏了起來,聲音千嬌百媚,“王爺,時間不早了,青兒給您更衣休息。”
“不必了,青青,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王爺,妾身今晚伺候您更衣。”柳青青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出去。”楚凌霄語氣冰冷。
柳青青眸中露出一絲失望,行了禮不甘心的走出書房。心裡暗暗發誓,楚凌霄只能是她一個人的,正王妃的位子,也是她的。
次日一早,江景瑤從原桌上懶懶的直起身,一整晚都趴在原桌上睡的,她對那張床實在有陰影。
梳洗完畢,換上了一身淺藍色的衣裙,還好原主從孃家帶來的衣服和嫁妝,就算王府不提供物品,也能用自己的嫁妝過個一年半載。
剛吃完早飯,王嬤嬤便帶人走了進來,將江景瑤和小翠帶到了梨花院,小翠看著偏僻如同冷宮的院落默不作聲,江景瑤則是莫名的歡喜。
在這裡又清淨又遠離楚凌霄那個渣男,真是又自在又快活。
“王妃,這是春桃和碧荷,留在這裡伺候您,如果沒有別的吩咐,老奴就先下去了。”
王嬤嬤對昨日的事情心有餘悸,今日並沒有為難江景瑤,將人帶到梨花院,留下兩個丫鬟,便帶著隨從匆匆離開。
她感覺這個王妃並不是只是又瘋又傻那麼簡單,以後儘量不要再明目張膽的招惹,但是昨日的仇是必報無疑,王嬤嬤轉身出去的時候,嘴角浮起一絲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