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年這件事,就是陳老夫人出的主意。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陳老夫人身上,陳老夫人一臉心虛:“我什麼也不知道,跟我沒關係?”
陳二夫人看見陳老夫人閃躲的樣子,就確定這件事是真的。
“天殺的,你們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竟然還揹著我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陳二爺回神:“都是她胡說的,沒有證據!”
再說了,就算這件事是真的,他一個大老爺們睡一個女人怎麼了,沒把女人領進家門,就算給這娘們臉了!
看著陳二爺那毫不愧疚的表情,謝繁錦笑出聲來:“你也別得意,那姑娘可不是你隨便欺負的,她哥哥現在正在尋你呢,揚言要把你大卸八塊呢。”
陳二爺有點慌。
以前他是英國公府的爺,天不怕地不怕,現在他已經成了流放的庶民,要是有一天真被那個姑娘的哥哥找上來,他該怎麼辦?
陳二夫人從地上爬起來,捶胸頓足:“哎呦……我真是倒黴啊,嫁到你們家就沒享過一天福,還被你們當傻子糊弄啊……現在還跟你們受這流放的罪啊!”
陳老夫人瞪了陳二夫人一眼:“你還委屈上了,當初要不是你勾引老二,老二能看上你嗎?”
就是看老二媳婦有點家底,陳老夫人才勉強同意了這婚事。
陳二爺覺得母親說的在理,他又想起什麼:“再說了,結婚快十年,你才給我生個兒子,我之前沒把你休了就不錯了!”
陳大夫人動了動唇,想說點風涼話,看陳二夫人像是要吃人的樣子,也就沒開口。
陳二夫人朝著陳二爺撲過去就抓陳二爺的臉:“那你怎麼不休了我,皇上下旨流放的時候,你怎麼不休了我,讓我跟著孩子和你一起受這個苦啊!”
這邊鬧得不可開交,幾個官差披著油布過來看了看,也沒有要管的意思。
年紀小的王佳城,怕鬧出事,想讓他們老實點,卻被王鐵柱制止了:“他們愛怎麼鬧就怎麼鬧,我們看戲就行了。”
“二叔,萬一鬧出人命……”
王鐵柱:“他們活該。”
“你個毒婦,放手!”
陳二夫人越想越生氣,很快就把陳二爺撓的滿臉土豆絲,陳二爺氣急敗壞,就給了陳二夫人一巴掌。
陳二夫人一個趔趄,正好砸在正在看好戲的陳大夫人身上。
“二弟妹,你砸死我了!”陳大夫人伸手就推了陳二夫人一把,陳二夫人摔在地上,疼的打了一個哆嗦。
“大嫂,你欺人太甚,我又不是故意的!”
陳二夫人站起身,朝著陳大夫人怒吼。
陳大夫人一臉抱怨:“你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故意的行了吧!”
這時候,陳欣雨緩緩開口:“二嬸,這件事也不能怪我娘,更不能怪二叔,謝繁錦胡說的吧,咱們也沒看見二叔做那種事!”
陳二爺擦了一把臉上的血,看向蕭宴曦:“蕭宴曦,你今天必須給這個臭丫鬟一點教訓,她這是以下犯上!”
蕭宴曦正在假寐,聽了陳二爺的話,眼睛都沒睜:“是嗎,我不覺得。”
陳二爺氣的磨牙:“你簡直是,簡直是……”
半天,他也沒組織好罵蕭宴曦的話。
陳二夫人也反應過來,這罪魁禍首就是謝繁錦,她從地上撿了一根棍子:“小賤人,我今天非要收拾你一頓不可!”
金氏見狀直接把謝繁錦擋在身後:“是你們搶了我們的地方,還欺負她的,你太過分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真以為自己是蕭宴曦親孃了,他認下你了嗎?”
金氏有點難堪,不過很快就調整好了:“那是我們的家事,不用你多管,你欺負人就是不行!”
這時,陳老夫人開口道:“宴曦,事情不能做的這麼絕,你要是不給那個丫鬟一點教訓,我們不得不懷疑,她欺負我們這一家子,都是你指使的。”
蕭宴曦聲音磁性悅耳,不冷不熱:“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陳老夫人蹬腿:“白眼狼,你個白眼狼!”
白眼狼三個字,謝繁錦聽得多了,也不得不說一句:“你還是覺得這次流放,是蕭宴曦拖累你們的吧,其實要是沒有蕭宴曦,你們這一家子能不能活到現在還不一定呢,想想你們仗著進宮的女兒,得罪了多少人。”
或許,蕭宴曦年幼時,陳家或多或少幫襯了一些,那不過也是為了利益,也是想靠著蕭宴曦升官發財。
後來皇貴妃沒了,宮裡宮外都是蕭宴曦一個人撐著,就算蕭宴曦有欠陳家的,早就連本帶利的還完了。
現在,反而是陳家欠了蕭宴曦的,畢竟這次流放,陳家可是罪魁禍首!
“當初你們的女兒收養了蕭宴曦,後來就懷了五公主,你們還以為她懷的是個兒子,都在商量怎麼弄死蕭宴曦,讓香嬪肚子裡那個當太子了吧?”
陳家人沉默了。
金氏氣的眼睛都紅了,沒想到陳家人,竟然是這幅嘴臉!
蕭宴曦依舊沒有說話,以陳家人的性子,做出這種事情來,那也是正常的。
陳欣雨忍不住開口:“你一個小小丫鬟,可不能胡說,沒有證據,就靠你那一張嘴嗎?”
謝繁錦嗤笑一聲:“我是不是胡說,你們心知肚明。”
陳老太爺這時候怒吼一聲:“夠了,都給我消停點,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路!”
這一晚上,誰也沒休息好,第二天拖著疲憊的身子趕路,陳家人都消停了。
尤其陳二爺,頂著一張花貓臉,簡直是流放隊伍裡一道亮麗的風景。
蕭宴曦的情況好了點,有時候還能被扶著走。
幾個陳家小姐都是一臉菜色,她們腳底的水泡破了,現在每走一步都跟針扎一樣。
“好疼,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在國公府吊死呢!”
“我當初就應該隨便找個人嫁了,也不用受這份罪。”
“哇嗚嗚我怕死,可是現在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