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虞旎看了下時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昏迷整整三天。
三天前從墓地回來,她的身體已經虛弱不像樣,擔心暈倒之後虞家人查她手機,她直接將慕千爵拉黑。
以防這個男人給她發什麼曖昧的信息。
到時難以收場。
估計是慕千爵聯繫不到她,這才讓慕楠加她好友。
虞旎點擊通過。
信息很快傳進來。
【虞二小姐,聽說你生病了,好些了麼?】
虞旎猜,應該是慕千爵聯繫過虞景西,得知她生病的事。
她回覆:【謝謝關心,沒什麼大礙。】
慕楠許久再沒回復。
就在虞旎剛準備放下手機,信息進來了。
【解除黑名單。】
霸道的語氣,分明是慕千爵。
虞旎取消了他黑名單設置。
電話隨之炸過來,“虞二小姐是不想合作了?”
冷冰冰的語氣,聽得出來男人生氣了。
虞旎剛醒來,身體依然虛弱,就連聲音也是軟綿綿的,“抱歉,出了點事,不得已才將你拉黑。”
慕千爵讓慕楠加虞旎,就是想看看她玩什麼把戲,沒想到她竟然通過了。
剛想罰她,突然聽到她有氣無力的聲音,眉心皺了皺,“哪裡不舒服?”
虞旎笑,“怎麼,太子爺是在關心我?”
她的笑太有勾引力。
不管是乖張的笑。
還是嬌媚的笑。
像是美麗的旋律,聲聲敲擊著他的心臟。
慕千爵昂頭喝掉杯中紅酒,經過酒精薰染的嗓音更為醇厚,“還有伶牙俐齒的力氣,看來已經痊癒,明天過來報道。”
電話被掛斷。
虞旎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嘟嘟聲,將手機放在一旁。
父親的墓地需要修葺。
楊叔買地需要不少錢。
她必須用最快的速度籌到錢,讓父親入土為安。
身體實在太虛弱,坐了會兒冒了一身冷汗,虞旎重新躺下來,這一閉眼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凌晨的時候,虞旎聽到虞景西打電話的聲音。
“你別怕,我已經派人在附近保護你,不會有事的。”
虞旎大概也知道是虞柔打來求助。
讓人扒她爸爸的墳不是挺有勇氣?
怎麼才第一晚就承受不住了?
房間太過安靜,虞旎能聽到電話裡頭傳來的哭聲。
恐懼,無助,歇斯底里。
虞景西不停的哄,顯然是哄不住,心情有些煩躁。
不久之後虞景西走了,從二樓又傳來爭吵聲。
是虞景西要求虞盛年放了虞柔。
“當年你不顧母親反對,堅持帶一個死人的骨灰進了家門,活活將母親逼瘋,現在又對自己的女兒如此狠心,爸,為了一個死人值得麼?”
“住口!”
拍桌聲大起。
虞景西獰笑,“你幹過什麼事,還怕別人提起?當年要不是因為你從中作梗,旎旎的父親怎麼可能跳樓自殺,也是你侵犯了旎旎母親,她不堪受辱才會自殺。”
虞盛年憤怒的咆哮聲響起,“虞景西,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心術不正的人是你!”
今晚這場爭吵粉碎了最後一絲體面,虞景西揭穿了虞盛年的真面目,“要不是你告訴柔兒,你和江夫人本是一對,是江董事長搶你所愛,柔兒怎麼會知道你憎恨江董事長,還找人去扒了他的墳,
你冠冕堂皇的說,把江夫人骨灰盒帶入虞家,是為了方便虞旎能去看望,實際上是用骨灰盒來牽制旎旎,讓她甘心成為江夫人的替身,任你擺佈當個乖乖女,等時機成熟,你還想故技重施,對旎旎施暴不成?”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虞旎就站在欄杆處看向書房,清楚的將這一幕收入眼中。
往事重提。
真相被剖開了肚皮,血淋淋的呈現眼前,如同剜心剔骨,讓人痛不欲生。
虞旎用力攥緊了睡衣,黑墨色的瞳孔裡只有恨意。
虞景西終於崛起反抗。
這個家人心不穩。
父子關係失衡,遲早要碰個你死我活,自尋滅亡。
虞旎沒有繼續聽下去,轉身回去閣樓。
當初虞盛年的謊言,她也全都聽了進去。
虞柔就是這個家裡最大的蠢貨。
但就因為有她的存在,
這把火才能越燒越旺!
虞旎是在第二天早上醒來的,只有醫生守在身邊幫她檢查身體,虞氏父子並不在場。
“二小姐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好好休息,注意飲食營養,長期營養不養只會讓您的體質越來越糟糕。”
虞旎謝過了醫生,“我會的。”
醫生很快離開。
虞旎想到今天還要去在水一方,掙扎著從床上下來。
林叔就守在外面,看她要出門,提醒道:“先生讓您在房間裡休養,沒什麼事就不要出門。”
虞旎如實的說:“麻煩跟父親說聲,太子爺讓我今天過去。”
林叔立馬去給虞盛年打電話請示。
虞旎站了一會兒,聽到樓下傭人在討論昨晚的事。
這才知道虞盛年和虞景西吵了一整晚,還大打出手,後來是虞景西接到了一通電話才結束鬧劇。
虞旎猜,能大晚上讓虞景西出門的,也就只有虞柔了。
她也不在乎。
只要虞柔過得不如意,虞景西心疼妹妹,這場父子之爭就不會休止。
林叔那邊掛了電話,朝虞旎走來,“先生的意思是,您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不能出門,至於太子爺那邊,他會親自解釋。”
虞旎出不了門,只能回去繼續休息。
下午,虞景西回來了,神色匆忙闖入虞旎的房間。
“旎旎,我知道柔兒做得不對,但她已經得到了教訓,你能不能跟父親說說,讓他將人放回來?”
虞景西凌晨接到保鏢打來的電話,說虞柔一整晚都在哭,後面哭到了暈厥,他才趕了過去。
一整晚守在虞柔身邊,看著妹妹受罪,當哥哥的不忍心,只能回來找虞旎幫忙。
虞旎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臉迷糊,“姐姐怎麼了?”
“他被父親關在了祠堂,一個月時間會要她的命。”虞景西一晚沒睡,眼底都是紅血絲。
虞旎有氣無力,“活該。”
“她是活該,卻罪不至死。”虞景西搬住虞旎的肩膀,眼底都是哀求,“算我求你了。”
虞旎拂去他的手,“她罪不至死,那我父母就該死?連死後還要受你們折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