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問夏猛地清醒過來,後背滲出涔涔冷汗。
她強撐著支起身子,聲音虛弱得發顫:“奴婢病糊塗了,才會胡言亂語……方才是覺得自己病得太重,命不久矣要離開了……”
江宴銳利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冷笑一聲:“本尊看你中氣足得很。”
說完,便拂袖離去。
殿門剛關上,紫依就再次衝了過來。
“叫你勾引魔尊!我打死你!”
她一把揪住白問夏的頭髮,狠狠往床柱上撞去。
白問夏本就高燒未退,被撞得頭暈目眩。
她想反抗,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紫依的巴掌如雨點般落下,指甲在她臉上劃出幾道血痕。
“你以為魔尊真在乎你?不過是個玩物罷了!” 紫依一腳踹在她心口。
劇痛襲來,白問夏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時,院子裡傳來淒厲的哀嚎聲。
“魔尊!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吧……”
白問夏強撐著爬起來,透過窗欞看到紫依被綁在柱子上,兩個魔使正輪番抽打著鞭子。
她的身體已經血肉模糊,哭喊聲越來越弱。
江宴負手而立,玄色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察覺到視線,他轉頭看向窗邊的白問夏,眼中閃過一絲嫌棄。
“沒用的東西。” 他大步走進殿內,“被人欺負成這樣都不知道上報?”
白問夏跪伏在地,額頭抵著冰冷的地磚:“奴婢知錯。”
江宴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記住你的身份,你是蛇族送來給本尊發洩的玩意兒,除了本尊,誰都不能動你。”
“是。” 白問夏輕聲應道,心裡一片冰涼。
果然,他只是不想失去發洩怒火的工具罷了。
見她並無大礙,江宴抬腳離開,只扔下一句:“跟上來,給本尊磨墨。”
白問夏跟著去了魔淵殿,小心翼翼地磨著墨。
未曾想手上的傷口裂開,鮮血一滴滴落入硯臺,將墨汁染成暗紅色。
“啪!”
江宴擰了擰眉,有些慍怒,拿起一旁的藥膏砸在她額頭上。
“滾下去!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廢物!”
藥膏盒子在白問夏額頭留下一道紅痕,又滾落在地。
她默默撿起來,聽見江宴冷聲道:“這兩日不必來本尊這伺候,血月祭宮宴由你籌備,若再出差錯,本尊要你的命!”
“諾。”
白問夏捂著紅腫的額頭,垂眸退下。
草草抹了藥膏處理好傷口後,她便去開始籌備宮宴。
淨魔使卻跟了過來,欲言又止道:“姑娘別難過,魔尊這是心疼你手受傷,才特意讓你來籌備這些的,他若是真的生氣,又怎會如此輕易放過你?”
白問夏搖搖頭,輕聲道:“魔使說笑了。”
江宴向來恨她,又怎麼可能會心疼她?
不過是嫌她礙眼又笨手笨腳罷了。
見她不願相信,淨魔使無奈地嘆了口氣。
兩日後,血月祭如期舉行。
魔妖兩界有頭有臉的都來了,白映晚和江時也來了。
二人垂在身側的雙手牽著,親密融洽得人人豔羨。
落座後,江時還體貼地為白映晚整理裙襬,琴瑟和鳴的樣子,完整地落入所有人眼中。
“魔尊到!”
淨魔使尖細的聲音響徹大殿,無數人起身行禮。
白問夏跟在江宴身後,他明明面無表情,神色自若。
可她卻隱隱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始終落在下方的白映晚二人身上。
他在嫉妒,卻不露聲色。
宴席有序進行中,江宴周身的氣勢卻越來越壓抑。
忽然,一隻大手將她拽入懷中。
白問夏驚慌失措,直到聽見衣帛撕裂的聲音才猛然醒悟他要做什麼。
“魔尊……不要在這裡……” 她顫抖著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