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完，她又想起來陸清硯的話，空氣彷彿凍結，什麼大家閨秀書香門第的詞兒跟著鑽進她的腦海裡。
她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想要微笑，卻顯得表情更加怪異了。
“公司的項目臨時出了點事，所以晚了。”
戚野平淡的回應彷彿沒有情緒，林肆的責怪在此時被映襯得像是無理取鬧。
“啊、這樣啊，”林肆摸了摸鼻子，聲音壓低了一點，她覺得現在這樣應該就是很溫柔了，“那你提前告訴我啊。”
戚野沒有說話，反而轉身走向旁邊的房間，林肆伸著脖子看過去，等到戚野出來時，又趕緊恢復了正常的坐姿。
戚野拎了一個藥箱出來，坐在了林肆的身邊。
“你幹什麼？”林肆問。
戚野將襯衫的袖子折了上去，露出一截小臂，“換藥。”
林肆摸了摸自己額上的紗布，確實是該換藥了，她都等得忘了。
“怎麼弄的？”
林肆的眼睛像是粘在了戚野的手上一般，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聞言有些佩服陳風。
這助理可真能憋啊，報喜不報憂是吧。
“出車禍了。”林肆說。
戚野翻紗布的動作頓了一下，將東西重新放了回去，“怎麼不去醫院？”
“去什麼醫院啊？”林肆覺得人在無語的時候是會笑的這句話太對了，她現在就很想笑。
但為了保持形象，只能忍住。
“我都已經出院了好嗎？”
戚野似乎是愣了一下，林肆看他這副一棍子打不出來個屁的樣子就想閉眼。
“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戚野低頭，重新拿出了紗布。
“我失憶了。”
這四個字說出來後，林肆終於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什麼男朋友女朋友的，終於有個人能和她一起承擔了。
“失憶？”戚野扭頭看著她，眼底帶有懷疑。
“是啊，從出車禍到住院，都是陳風安排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他，”林肆歪著腦袋，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戚野拿出手機，走到了一樓的落地窗前，撥出了陳風的電話。
“您不是說了，從那天起林小姐的事情就不需要再向您彙報了嗎？所以我才……”
陳風在電話裡的聲音不卑不亢，戚野這才想起來自己曾經的交代。
他從陳風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在掛電話前，又被陳風的問題問住了。
“那……還用給林小姐準備房子嗎？”
屋外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大風，樹影搖晃，彷彿未知的怪物。
戚野沉默了幾秒，說：“先不用了，讓她繼續住在御景苑吧。”
掛了電話，戚野又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兒，這是他從小思考問題時就養成的習慣。
“你問完了嗎？”
林肆困得上下眼皮子打架，看見這人又在落地窗前思考起來人生了，索性站起身走了過去。
走到一旁的時候更直觀的感受到了戚野的個子有多高，她才到這人的肩膀，看人的時候都要仰頭。
“你應該也瞭解清楚了，所以你現在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但鑑於他們都說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就覺得有些事直接和你說會方便一點。”
男朋友？
戚野的眼神幽深，微微低頭看著她，“什麼事？”
“我們真的是情侶嗎？”
林肆想問的事情有很多，比如為什麼自己的銀行卡里會有這麼多錢，他們兩個又是怎麼認識的，她的朋友為什麼會拉黑自己。
但真正和戚野對視的時候，她的腦海裡只有這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