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關燈……關燈好不好?”
昏黃的燈光下,兩條人影交疊在一起,林肆被親得喘不過氣,這三年裡她和戚野一起的次數並不多,可每次都是如此。
戚野在床上的掌控欲大的可怕。
一定要親眼看著她臉上露出情不自禁的歡愉,可是今天,林肆不想了。
想到即將到來的日期,她說出的話都發著抖。
戚野沒有回應,卻伸出手,按滅了燈。
夜很長,承載得住林肆的嗚咽與情動,也承載得住即將到來的離別。
一個月後。
“林小姐,戚總的飛機將會在今晚八點落地。”
“好,我知道了,謝謝陳助理。”
林肆掛了電話,看向手邊的行李箱,她已經把能帶走的東西都放了進去,可箱子才堪堪裝滿一半。
原來在這棟房子裡住了三年,最後屬於自己的東西只有這麼多。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覺。
好像有點興奮,又有些緊張。
她給戚野的白月光當了三年的替身,一開始她什麼都不知道,小心翼翼地和戚野相處,像個無頭蒼蠅一般,總是惹戚野皺眉。
後來戚野的朋友告訴了她一些那位白月光的性格和生活習性,她才慢慢學著對方的樣子。
只是大概她真的沒有什麼學習的天分,戚野面對那樣的她,並沒有表現出開心的樣子,反而對她越來越疏遠,回別墅的日子也越來越少。
手機中上一次和戚野的通話還停留在三天前,她想要知道戚野這次出差什麼時候回來。
他們約定好的日期快要到了。
只是這通電話沒有被接通,她才只能找戚野的助理打聽。
行李箱的旁邊散落著幾張紙,林肆將它們撿起,手指在頁面最後自己的簽名上停留了一會兒,慢慢地撫摸著。
戚野是她的恩人,所以無論戚野是何種態度,林肆都照單全收。
倒是巧得很,戚野回來的日子和合同到期的日子是同一天,她訂的餐廳不會浪費,算是兩人的散夥飯。
外面雲層翻湧,一朵又一朵大大的烏雲層層疊疊,屋內慢慢暗了下來,林肆皺了皺眉,抬頭望向窗外,透亮的玻璃上淅淅瀝瀝地沾了幾滴水跡,竟是要下雨了。
她的心情也有些沉悶,但是模仿了三年的本能讓她不敢越線一步,立刻就收拾好心情,下壓的唇角也強行地提了起來。
她將行李箱合上,立在牆邊,又將合同收拾好,放在了家裡書房抽屜的最下面。
一式兩份的東西,這一份屬於她,但她實在找不到地方放了。
就留在這裡吧。
林肆收拾好一切,打開了衣櫃,手指在衣服上一一撥過,這些衣服的風格極為雅緻,顏色也很清麗,大部分都是中式風格設計,有幾件旗袍更是惹眼,或明豔絢麗,或沉靜淡雅。
但她沉默了許久,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拿起了放在角落裡的一套很普通的短袖和淺色長褲。
林肆的想法很簡單,自己等會兒出了門就不會再回來了,還是換上自己的衣服比較好。
那些衣服她穿不慣,但還是穿了三年,像是枷鎖一樣,只是看一眼就讓她喘不過氣。
鏡子前,林肆摸著自己長及腰間的捲髮,輕吐一口氣,紮了個馬尾,面對鏡子晃了晃腦袋,有些抱怨地咕噥著,“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