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甜軟的氣息讓他身形一僵。
幾秒後,傅庭州忽然呼吸一滯,反應過來的瞬間立刻將人扯離懷中!
他語氣危險:“池允!你到底想幹什麼?”
池允滿眼堅定:“你!”
傅庭州瞳孔驟縮,呼吸頃刻間變得粗重。
池允趁著他發愣撲進他懷裡,更用力地摟住他,貼上他薄冷的唇瓣,笨拙地吻著。
哪怕他對這個吻毫無回應,她也完全不放手。
只是她動作生澀,堅持沒多久就累了,她卸下圈住他脖頸的手臂,正想要喘上一口氣。
然而一隻修長的手倏地將她困在桌角與他的兩臂間,傅庭州指腹捻起她的唇,大手扶著她的腰維持這個動作重重覆了下去——
“唔……”
池允手死死攥緊男人的襯衫,徹底軟在他懷裡,即使這樣,也沒有任何要放手的意思,她靠在他的耳側吐氣如蘭:
“傅庭州,我們已經是親過嘴的關係了,你不會打算不負責吧。”
傅庭州:“……”
“離婚協議我撕了,嘴也親了,或者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池允想了想,補充一條:“只要不離婚!”
傅庭州扶著她的腰,黑眸深邃:“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池允把玩著手裡領帶,稍一用力,將他往跟前一帶,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唇角:“我在勾引我的親親老公,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他不願意。”
池允一愣,執拗道:“那我就親到他願意為止!”
傅庭州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忽然門被推開,沈巍站在門口:“傅總,會議的時間……”
呃。
他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傅庭州隨手扯過椅座的外套給池允披上,黑眸冷厲地睨向已經自覺背過身的沈巍:“什麼事。”
沈巍不敢回頭:“十五分鐘後還有一個會議。”
傅庭州“嗯”了一聲。
他蹙著眉:“進來不知道敲門嗎。”
沈巍:“我敲了啊,可能是您和池小姐太投入了,沒聽見我的聲音。”
見傅庭州眼神不對,沈巍趕忙改口:“下次,下次一定!”
沈巍出去後,傅庭州把池允抱下來,淡聲說:“我一會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先回去。”
這就是要趕人的意思了,池允抱著他不撒手:“我不走!我可以在這裡乖乖等你的老公!”
似是怕他拒絕,池允在他懷裡各種亂蹭:“真的,我發毒誓!我不是來搗亂的,你可以讓人在旁邊監視我!”
傅庭州身形一頓,緩緩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池允微微一愣,她覺得傅庭州話裡有話,試探著開口:“你會回家嗎?”
怕他不願意,池允趕緊收緊抱他的力度,又在他臉頰親了一口:“你要是不回來,那我再想想別的方式勾引你吧……”
不知為什麼,傅庭州竟覺得說出這話的池允有些委屈。
傅庭州沉默片刻。
最終輕輕地“嗯”了一聲。
池允眼睛一亮,踮起腳又在他唇角落下一吻,“那我等你!晚上一定要早點回家哦~~”
–
池允一路回了月景湖。
這裡是傅家當初為她和傅庭州買的婚房別墅,環境優雅,佔地面積極大,還帶著私人花園和湖景。
光裝修就花了上億。
她以前總覺得這裡是個囚籠,無時不刻想要逃離,現在卻覺得十分的溫馨……
回到別墅後,池允就已經想好了,她覺得追夫的第一步,就是得先拿捏住傅庭州的胃!
張姐正要命人準備今天的晚餐,池允突然走了進來,禮貌地說:“今天的晚飯我來準備,我想給庭州一個驚喜,你們去休息吧。”
“池小姐怎麼突然想起要下廚了?以前可從來不做這些的。”張姐語氣不善地說道。
誰人不知池允從小被家裡千嬌百寵。
這種嬌滴滴的大小姐怎麼可能沾過陽春水?
呵,下廚?!
怕不是是下毒還差不多!!
池允微微一愣,想起她是傅家那裡調配過來的傭人,先前就一直各種看不慣她,只是一個傭人,卻對她頗為不敬,當即語氣冷了下來:“怎麼?我做飯,你有意見?”
張姐陰陽怪氣:“那可不敢,只是大小姐您身體嬌貴著,做飯這種粗活怕髒了您的手,傅先生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怪在我們頭上。”
“您做什麼都不要緊,我們跟著遭殃就算了,可萬一先生吃了您做的東西傷壞身體……”
張姐眼神輕蔑:“我知道池小姐不喜歡先生,但到底是夫妻,也不至於歹毒到要下毒害死自己的丈夫吧?”
“說夠了?”
張姐動了動嘴,池允已經乾淨利落地把菜切好,提著菜刀走向她:“你知道造謠誣衊是犯罪嗎?”
張姐被池允這架勢嚇了一跳,“我……”
“我說一句你頂十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這個家的主人。”池允打斷。
張姐臉色一白,“我……我沒有!”
“沒有?”池允冷笑一聲,“你去外面打聽一下,誰家的傭人敢這麼頂撞主子,除非是不想幹了!”
池允以前一心想著離婚,也不怎麼和這些人接觸,平常被陰陽兩句根本不放心上,沒想到居然讓她們覺得自己很好欺負。
張姐臉色很難看地強笑道:“怎麼會,我只是關心您……”
她灰溜溜離開廚房,恨恨咬牙。
聽說傅庭州在和池允鬧離婚。
池允這個給臉不要臉的賤人連一點男人的尊嚴都不給他,傅庭州肯定早就想甩掉這個她了!
一會他要是回來,她得去添油加醋告上一狀,讓傅庭州徹底厭惡池允!
張姐走到門口四處張望,看見黑色賓利駛進別墅,一道頎長的身影下了車。
她立馬迎了上去:“先生,您可算回來了……”
傅庭州換了鞋,單手鬆開腕上的袖釦往裡面走,沒看見池允,語調微涼:
“她呢。”
張姐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個挑撥離間的機會,立刻語速飛快地說:“先生,池小姐她今天回來後一聲不吭就進了廚房!說是要親自給您下廚呢!”
傅庭州微微皺眉,顯然有些詫異。
“這種生來嬌貴的千金小姐,哪裡會幹這樣的粗活!人家連糖和鹽都分不清,也不肯讓我們去幫忙,卻執意要給您做飯……”
她猶猶豫豫地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給您下毒呢!畢竟,小姐從前就不喜歡您……”
傅庭州沒理她,抿了抿唇,動作有些僵硬地往廚房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
其實從上車的那一刻他就後悔了。
他知道這無非又是池允鬧離婚的把戲,她現在做的一切,顯然是想要試探他是否真的願意離婚。
他伸手摸向口袋隔層那份重新落款的離婚協議。
也好,那就最後吃一頓散夥飯吧。
等池允出來。
就和她真正離婚。
“先生,您快去勸勸她吧!池小姐本來就抗拒您,還說這輩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愛上您,這頓飯您可千萬不能……”張姐想要趁熱打鐵。
“傅庭州!!”
她話說一半,不遠處的廚房卻探出一顆腦袋,池允穿著家居服,身上套了件可愛風的圍裙,隨手把頭髮抓了起來,幾縷髮絲垂在她素淨瓷白的小臉上。
窗外的夕陽暖洋洋垂瀉而下,她明豔的五官頃刻間便多出幾分煙火氣,看上去彷彿還真像那麼回事。
傅庭州微微一愣,池允已經撲進了他的懷裡,她抱著他甕聲甕氣地揚起一個甜甜的笑:“老公,你回來啦?”
這親近的語氣差點讓他誤以為她是專門在等待老公回家的妻子,她到底想做什麼?
傅庭州臉色更沉了,驟然將她從懷裡拽了出來,手伸進隔層摸到了那份離婚協議:“池允,離……”
池允卻是不由分說地直接牽著他走到餐廳,把他直接按坐在了餐椅上,親自把菜從廚房一盤一盤地端出來,然後拉開旁邊的椅子,就坐下來託著腮眸子亮亮地盯著他:
“你回來的正好,現在溫度應該差不多了,我本來還想著要是你加班的話我就把菜先保溫起來,實在不行就倒了。”
桌上擺放著六盤家常菜,其中有一半都是葷的,聞著味道和賣相應該都不會太差。
這麼多東西,都是她一個人準備的,要做多久?
傅庭州滾到喉嚨的話突然嚥了回去。
池允夾起一片她最喜歡的辣椒炒牛肉,把牛肉送進男人嘴邊:“嚐嚐~”
傅庭州偏頭躲過她的投餵,自己用筷子放進嘴裡。
池允還在期待他的回答:“怎麼樣怎麼樣?”
傅庭州放下筷子:“什麼時候學會的做飯。”
這重要嗎?哦,她以前確實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要是讓池允進廚房,她能把廚房給炸了。
這身廚藝是池允前世歷經磨難,被迫磋磨出來的,她當然不可能告訴他,池允也看著他,聲音有些委屈地問:“啊,不好吃嗎?”
傅庭州正要否認,池允已經站了起來。
她白皙的手臂伸過去,當著他的面端起那盤辣椒炒肉,並且超絕不經意地展示出自己被刀切流血的傷口,語氣受傷地說:“既然不好吃,我就不放在你面前礙眼了……”
“砰——”
傅庭州倏地站起,一把反攥住她的手拽進他懷裡,溫涼的視線盯著她手背的傷痕,語調瞬間冷了下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