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獎勵定價，南應月更加無力了。
一百萬可以使她下個月不痛經，卻換不到十分鐘的健康時間。系統分明是對照她的直播效果來定價的，前後對比起來，痛經消除術優惠力度爆棚。
“我是個病人，你要有點良心。”
南應月戳了戳系統，“便宜一點嘛！”
系統滾遠了一點，鐵石心腸拒絕道：“你不要亂講價哦。一千萬一個小時的健康時間，很划算的啦！你要知道，在這一個小時內，你甚至可以去蹦極，坐過山車跳樓機，進行一些超高強度的體育運動。”
南應月：連吸個貓都要偷偷躲起來，去蹦極？翎翎下一秒能把她拉去做精神檢查。
“其實效果差一點也行。”
系統勉為其難：“好吧。一個小時亞健康時間，可以順暢呼吸，不會莫名感到疼痛，不會心慌氣短頭暈，肢體發軟。當然，你不能蹲上十分鐘，猛一下站起來。不能非要倒立著行走。如果你要作死找bug試極限，以上設定隨機失效，對你自己的身體造成的傷害是實打實的。”
南應月：“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呢……就要這個，定價多少？”
系統一對卡通眼好像看透了所有，“總之是一個不太安分的形象……定價九百萬一個小時。”
南應月：“效果折了這麼多，定價才九折？”
系統：“我們搞絕對壟斷的是這樣的，要不要啊美女？”
南應月臉都不要了，開始撒嬌：“……人家誠心買的，寶寶便宜一點嘛！”
系統：“嗶——嗶——”
又給她裝智障，南應月一秒變臉，“先來五秒鐘的試用一下。”
系統：“……摳死得了！”
南應月還是很不舒服，然而就在系統嘟囔過的下一秒，她的所有不適感都消除了。深深呼吸了一口，有種長久感冒鼻塞後，鼻子通了的滿足感。
空氣在正常湧入，身體在正常接收。乾淨充沛的氣體，讓體內所有的細胞都舒服地慨嘆。
南應月一瞬間迷戀上這種感覺，但五秒鐘太快了，昏沉沉的噁心感、眼前四散逃逸的金芒捲土重來。心臟慌張地要跳去頭頂跳去腳底，就是不肯待在胸腔裡。
有句話說得不錯，我本可以忍受，如果沒有見過。
她本可以忍受虛弱與病痛，如果沒有體驗過健康。
系統是真有本事在的，這毛團子，真不是她的幻想啊！
“感覺怎麼樣？值不值？”很難想象一顆圓圓的毛球會抬頭挺胸，一臉驕傲。
南應月對著系統那雙卡通眼，說不出話來。
是她沒有購買力了，真對不住（露出屬於窮鬼的微笑）。
“值，我買。你不是說首次購買有折扣？能打幾折？”
系統：“嘻嘻，我說過這種話嗎？”
南應月：“……你是突然打開什麼開關了嗎？”還是公司把忘安的芯片寄來了？
那公司指定不是什麼正經地界！
她的智障糰子呢？
“好啦好啦逗你的！給你打九折，只有第一次購買有啊！”
南應月：“您真大方。”
“感謝親親誇獎~”
南應月沒陰陽過系統，看向展開在眼前的兌換列表，以及與獎勵商品單價相比，顯得格外可憐的餘額。
一小時健康時間一千萬，一小時亞健康時間九百萬。
還有一些“便宜”的小商品——兩分鐘零感染風險體驗、輔助消化服務，一次兩百五十萬。
南應月的視線轉向最上方，一百萬的痛經消除術簡直是白月光。那是她和系統回不去的曾經啊！
要換成現在定價，這一百萬得乘以一百。
等一下，“你的獎勵會漲價嗎？”
系統不太聰明的卡通眼逐漸明亮，叫人害怕起來。南應月心裡叫一個後悔，這不是給提供思路了嗎？
“我先買半年的痛經消除術。”免得等兩分鐘就買不起了。
“嘖，把我當什麼了？”糰子傷心，“我是在想啊，你只要購買某商品一百次，我就給對應商品永久打九折。”
“嗯~二百五十次打八折，五百次打七折！”
南應月：“哈呵，好……”
公司寄來的芯片，肯定給系統加載了激勵牛馬模塊。
一百次？一次就買得她心滴血！
南應月猶豫一番，最後買了健康時間。相同時長，健康比亞健康只貴一點……呸，她怎麼變這樣了，是貴一百萬！
可是這種定價，購買亞健康真的很不划算。她想在宿舍裡大跳，再打個滾。
讓她試一下吧。
餘額從八位變六位，商品到貨。一個鐘頭的剩餘時長，她可以自己開自己關，分成至多六十份來用。
南應月點擊開始，瞬間她就有了一個健康的身體。
在原地直直地蹦了一蹦，腳底落地那一下，她沒有任何不舒服。在宿舍快步走了一圈，仍然沒事。她小跑著，在狹窄的活動空間裡，衝過來又衝過去。最後忽然手撐地，想翻個跟頭。她常看見葉聞翎做直播的時候翻，想學，手臂無力沒翻了，重重地撞在床架上。
“我只是讓你暫時健康，不能讓你成為健身達人！”
南應月揉一揉撞痛了的地方，繼續表演美女向猴子進化。毛團子上的眼睛隨著她轉到左又轉到右，看了一會兒，淡淡的心酸和小得意已經完全轉變成了無聊。
她還要這樣多久？要不要在床架之間懸掛幾根藤蔓，讓她蕩一蕩？
“哎哎，有人給你打電話。”
南應月終於消停下來。看到是葉聞翎的視頻，想先關掉健康體驗。
“建議別這麼做。你感受到的健康身體是假的，但你現在的情緒是真的。你的情緒會帶動你真正的身體，比如使心跳加快之類的。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負荷，你最好先穩定情緒再關。”
現在系統說什麼是什麼，南應月覺得有理。每秒都在燒錢，燒得還是真心無悔的錢，她長長地深呼吸，讓自己情緒平復。
接通視頻，葉聞翎那邊人很多，很忙碌的樣子。她把鏡頭避著人，給南應月拍現場。
“寶寶，這房子真的超好！我帶你看——這邊廚房，一應家電都是齊的，一線品牌的一整套。咱以後可以在這自己開火，不用再用你那個小蒸盤了。啊不對，自己開什麼火？咱應該請個營養師，廚房陳設齊備，人家也好發揮。”
“一樓有個超大的臥室——你看你看，這會兒的太陽，採光多好。你以後就睡在這，不用上下爬樓梯。這邊過來就是衣帽間，你一定要一個大大的衣帽間！這邊是衛生間，給你看淋浴的地方，到處都是防摔設計，外頭浴缸也不錯。”
“帶你到二樓瞧瞧——我到時候住這兒，小陽臺我還挺喜歡的。這邊有影音室、書房，還有兩間客房，到時候咱們僱的營養師可以住，看情況最好給你請個護工，另一間給護工住，完美~”
“一樓二樓都特意弄了專門直播的房間，電腦都配好了。不過這會兒房間人多，我就不帶你過去看了。一會兒給你拍視頻發過去。”
“哦對了，今天出來的時候，我尋思著你不是說要畫畫嗎，想著給你買畫筆畫紙什麼的。結果人家想得真周到啊，你的直播房裡面，有一個架子，放的全是畫筆。寫字畫畫需要的一切花裡胡哨用得上的用不上的工具，都給你備好了。我說房子裡這會兒忙，是他們在給你安數位屏。你可以在紙上寫寫畫畫，也可以學電腦作畫。”
南應月聽得連連點頭，葉聞翎鏡頭拍攝的一切，確實完美得過分。但，這跟早上看的，是一個房子？
“不是四室一廳嗎？”
早上看了介紹視頻裡的臥室、客房、廚房、衛生間，都已經很不錯了，怎麼還帶升級？
葉聞翎聞言也是一臉無語，“他們給我講解了，四室一廳的意思，是四個臥室一個客廳。其他一些常見的功能區活動區，都該是房子自帶的。”
“一個月多少租金？”得翻倍了吧。
“還是之前的租金。但平臺的人說，平臺也沒給你發工資，覺得很虧待你，可以幫忙繳三年。”
南應月：合同裡的確提到了可申請住房補貼，補貼這麼多嗎？
兩個短暫失語的女生，心聲非常默契地同頻了——星動這麼好？
葉聞翎甩甩腦袋，才不是咧，她剛開始直播的時候可挺難的，這是給她蹭著了。
“寶寶還得和你說一說，房間裡監控頭的位置。呶，這裡有一個，這裡有兩個。除了臥室和衛生間，你要在其他活動區域不小心摔倒呀什麼的，馬上就會觸發警報聲。”
平臺搞了一個專業團隊來檢查房子，主要就是檢查的攝像頭。
南應月感動於平臺的貼心，但隱私會不會洩露，她比他們搞得清楚。
她有系統~
在宿舍裡大跳之前，她問了黑糰子，能不能監測什麼隱形攝像頭之類的。萬一給人拍到她發癲，就解釋不清了。
糰子發出一聲冷酷不屑的“切”。
很好，它聽起來就很行。
結束與葉聞翎的通話，南應月看著已經關掉的健康體驗，沒有再點開。
坐到桌邊，她看起蒐集到的簡筆畫教程，找到了自己的缺點。
控筆、抓型、比例……她都還行，但她不會上色。一套彩筆，不管貴不貴，都是額外不必要的支出。她小時候有，後來，八歲九歲之後，就漸漸沒再用過了。
得學一學，像幼兒園的孩子一樣幹塗上色不行，要有層次，選色要精準，過渡要自然……
今晚得給三花畫頭像，三花的異色毛毛，黑的褐的黃的橙的……
南應月翻出貓貓的照片觀察，可惜手邊沒一根彩筆給她練習。
網上熱心老師多得是，發信息給葉聞翎，讓她看看晚上能不能拿幾根各色彩筆回來後，南應月對著視頻教程，轉眼知識點記了一個下午。
五點。
葉聞翎抱著幾盒子各色彩筆回來了。
“這是一盒彩鉛，這是一盒水彩，這是一盒硬頭馬克筆，這是一盒軟頭馬克筆。”
南應月：這是要畫死她呀！
“謝謝翎翎，重嗎？累不累？”
葉聞翎還拿著別的，“幾根筆累什麼？來給你買了魚，大叔都掐頭去尾切好了段，拿水衝一下，你先蒸上。我去食堂吃點，我餓死了，完了給你帶吃的回來昂。”
“辛苦了……”餓急眼的葉聞翎跑了，南應月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才提著袋子回房關門。
魚兒不大，當中對半分，切分成六塊。洗了一下，放進專門買的蒸盤裡。
蒸汽漸漸模糊了透明罩子，南應月看向那一盒又一盒畫筆，都沒拆封。扒掉了外頭的塑料，裡面的黑盒子講究得跟保險箱似的。蓋子一壓彈開，一百根畫筆整整齊齊插在裡頭。
南應月抽出一根橙色的，硬頭馬克筆握感舒適，拿在手裡微沉，筆管肉眼可見的質感。
手指摩挲了幾下筆管，打開蓋子，南應月對著紙上的簡筆貓咪下手了。
大頭貓咪上了色彩，更加活靈活現起來。
不是很難嘛，她彩鉛掌握得最好，但水彩和馬克筆顏色更鮮豔。南應月折騰了一陣子，感覺晚上可以交差，才停下來。
三個舍友都陸續回來，葉聞翎除了米飯和菜，還帶了一小碗土豆泥。
“我煩師傅現搗的嘿嘿，裡頭什麼也沒有放，你自己調。”
一隻魚、一小杯土豆泥、一小碗米飯，一盒待蒸沙拉。
南應月的晚餐準備好了。吃完藥有四十分鐘，在葉·成熟主播·聞翎的提醒下，她在管理群裡發了開播提醒。
檢查了一下衣著，開播——
【刻薄！我要刻薄！ 進入直播間】
【我姐招贅 進入直播間】
【叮叮 進入直播間】
【胖虎 進入直播間】
【照西風 進入直播間】
【應景 進入直播間】
【應允 進入直播間】
【爺今天非犯這個賤 進入直播間】
【是的，我是三花 進入直播間】
……
【刻薄！我要刻薄！：啊呀月寶！姐姐昨天喝醉了！悔死我了！】
【刻薄！我要刻薄！ 贈送主播 南應月 星動*1*2……*100】（500000星幣）
【我姐招贅 贈送主播 南應月 星動*1*2……*100】（500000星幣）
【我姐招贅：我要合群】
南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