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副總,您要的證據都在這裡。”
接過私家偵探手中的U盤,溫寒的心涼了涼。
視頻裡,趙玉瑩被一個英俊的男人摟著,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進酒店房間。
章文昭,趙玉瑩的出軌對象。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偷吃了。
借偵探的話說,她簡直像一頭餓狼,每次都要和章文昭在房間裡待很久。
有時候甚至是在她的SUV裡。
半夜,車的後座上,聲音透過沒關緊的車窗透出來,飢.渴又浪.蕩。
溫寒的腦袋裡已經有那個畫面了。
他有點反胃,又忍住了。
在商場浸yin多年,理智告訴他,這時候不能倒。
心裡卻還是忍不住發疼。
什麼年少情深,什麼忠貞不二,最後也只是這位浪慣了的大小姐說說而已。
玩過了,也就膩了,是麼?
從抽屜裡拿出一沓文件,溫寒徑直走向總裁辦公室。
室內飄著紅酒的氣息,有些嗆人。
趙玉瑩又喝酒了。
溫寒順著滿地的衣服看過去,趙玉瑩斜倚在沙發裡,一副將醒未醒的模樣。
溫寒將文件推到她手邊。
“玉瑩,這是最新的招標書,需要你的簽字。”
趙玉瑩半睜開眼睛,看見是溫寒,笑容豔麗卻略顯疲倦,大概是昨夜與章文昭奮戰過度了。
“這種事情讓助理來就好,幹嘛親自跑一趟啊?”
她一邊說,一邊抽出鋼筆就將字給簽了。
溫寒於是往下翻,“後面還有幾個需要簽字的地方。”
趙玉瑩便跟著簽下去。
就在溫寒關上標書的那一剎那,趙玉瑩突然抓住他手腕,撒嬌似的。
“老公,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玫瑰香混著酒精撲面而來。
溫寒盯著她鎖骨下的紅痕,想起財務總監上週遞來的報表,趙氏集團給章氏讓利了整整三個百分點。
手機震動打斷回憶,丈母孃的短信陡然跳出來。
“三千萬,不能再多,前提是必須刪掉玉瑩出軌的照片和視頻,也不許你將和玉瑩隱婚的事公之於眾。”
“就當你和玉瑩的婚姻從來不存在過。”
他掰開趙玉瑩的手指,聲音不溫不淡。
“你醉了,我去叫人做醒酒湯。”
路過休息室時,透過虛掩的門縫,他還是看見那件鮮亮的意大利手工定製的藍色外套——
和半個月前他在衣櫃裡發現的那件一模一樣。
溫寒徹底心寒了。
他迅速走出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地方,他抽出標書中的離婚協議書,將趙玉瑩的簽字拍照發給了丈母孃。
暴雨突至。
趙玉瑩喝過醒酒湯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幾個助理在旁邊卻不敢叫醒,有個重要的會議必須她親自到場。
最後只能去請溫寒。
看著熟睡的女人,溫寒沒有半分表情。
過往的記憶一晃而過,也只剩下諷刺和悲涼。
趙玉瑩突然在沙發上翻了個身,嘴裡發出一聲不滿的嬌嗲。
“文昭,你輕點……”
男助理面色突變,剛要開口找補,卻見溫寒將一張毛絨毯子輕輕蓋在了趙玉瑩身上。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離開公司後不久,溫寒便立刻趕去與王氏總裁約好的飯局。
“聽說溫總監最近在談城東的地皮?”
王總晃著威士忌杯,”不過趙氏今年重點在影視投資吧?”
冰塊碰撞聲裡,隔壁包廂突然爆發出鬨笑。
幾個男女說笑的聲音傳了過來。
“誒?你沒有沒有發現?現在玉瑩跟咱們出來玩都不帶溫寒了。”
這聲音溫寒認識,是趙玉瑩圈子裡的朋友。
一群不務正業的狐朋狗友。
溫寒曾勸她少跟這些人來往,趙玉瑩表面答應,隔天卻照樣出去找他們喝酒玩樂。
“廢話,咱們文昭年輕帥氣,又門當戶對的,她不帶文昭難道帶那個只會擺臉色的溫寒?”
“就是,溫寒長得再帥,睡了七年也該睡膩了。”
“我聽說溫寒這些年為了她的公司盡心盡力,還挺上心的。可惜啊,到頭來也是白費力,不過我饞他那張臉好久了,趙玉瑩不要了,不如送給我玩玩?”
“我去,那種被玩爛了的你也吃得下?”
又是一陣鬨笑。
玻璃杯在溫寒掌心炸開裂縫。
這些人當他是什麼?
他起身,過去一腳踢開包房的門。
裡面的男女被嚇了一跳,齊刷刷看過來。
而章文昭正倚在真皮沙發上搖著紅酒杯,看向他時眸裡帶著不屑。
“溫副總來得正好。”
章文昭舉起手機,鎖屏照片赫然是趙玉瑩在慈善晚宴上的側影。
他挑釁地笑著:”我們正在討論趙氏新成立的影視公司,您覺得《上流玩物》這個項目名如何?”
溫寒猛地抓起冰桶砸向大理石茶几。
碎冰四濺中,他恍惚看見二十歲的自己站在民政局臺階上,趙玉瑩把結婚證塞進他西裝內袋時臉上幸福的笑容。
“溫副總好大的火氣。”
趙玉瑩的聲音突然從玄關傳來,香奈兒5號香水瞬間填滿包廂。
她高跟鞋踩過滿地狼藉,蕾絲手套撫上章文昭濺了酒漬的領帶:”文昭你也是,非要和姐夫開這種玩笑。”
溫寒盯著那隻戴著婚戒的手,此刻正嫻熟地替她的婚外情對象整理衣領。
趙玉瑩轉過頭來,臉上寒氣逼人。
一群人立刻察覺了她的怒氣。
“寒哥,對不起,我們剛才純是嘴賤。”
“寒哥,玉瑩和文昭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對天發誓。”
“寒哥,你別放在心上。”
……
趙玉瑩拉著溫寒的手去到外面。
車內,溫寒面色難看至極。
他認出這是視頻裡的那輛SUV,坐在副駕,彷彿能聞到後座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一陣沉默後,趙玉瑩先開了口:“溫寒,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這麼鬧,我會很難堪的,別人會覺得我找了一個又善妒又上不了檯面的男人。”
善妒?上不了檯面?
溫寒內心自嘲地笑了一下。
趙玉瑩總算說出心裡話了。
“嗯,然後呢?”溫寒平靜地回應她。
“如果你還想跟我過下去,就像個真正的男人那樣大度一點,不要再做多餘的猜忌,你那樣真的會讓我很厭煩。”
溫寒什麼也沒說。
下一刻,他下了車。
不理會趙玉瑩在後面的呼喊,徑直上了自己的車,迅速驅車離開。
很快你就不會感到厭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