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緒臉上閃過一絲難堪,惱羞成怒。
“不過是一個房子,你竟然這麼小心眼,夏晴,我對你太失望了。”
“你連安安半分好都比不上!”
夏晴敷衍的點頭,“是是是,黎安安她就是一坨屎,你聞起來都是香的,你是狗吧?”
“你!”封緒險些氣炸。
黎安安拉住他的手臂,“封哥,我們先走。”
這麼多獸人看著,再待下去,她只會更丟臉。
封緒回神,看到黎安安柔弱的小臉,怒意這才消散了些。
“對,先回去,安安你受驚了,夏晴只是個生育力為零的雌性,等你懷上幼崽,她就知道後悔了。”
封緒小心的呵護著她的肚子。
“嗯……”黎安安低著頭,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幸好,夏晴和封緒還都不知道那個秘密。
黑風部落的房子都是木頭做的,熊熊大火一燒,是徹底不能住了。
黎安安和爹孃只能先去封緒的房子。
沒了熱鬧看,獸人們也很快就散了。
夏晴注意到縈月站在不遠處,褐色的眸子正望著被大火吞噬的房子,微微失神。
“剛剛多謝你。”她走過去,直率道謝。
要不是縈月作證,還真沒那麼快解決。
聽到夏晴的聲音,縈月回頭,臉上再度恢復了嫌棄不滿的表情。
“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是幫你,我只是看她不順眼,你也一樣。”
黎安安和夏晴,她都一樣討厭。
看著對方一臉厭惡的神情,夏晴卻絲毫沒有生氣。
她忽然想起來,上輩子,縈月是部落唯一一個,沒有因為大哥是傻子,就排擠大哥的人。
甚至有次大哥落水,還是縈月喊來獸人,救了大哥上來。
莫非縈月剛剛是因為大哥,才仗義執言?
“我就喜歡你這種心直口快的獸人。”夏晴眼神更加友好,抬手豪爽的拍了拍縈月的胳膊。
縈月:“……”
她後退兩步,一臉看瘋子的表情,“你腦子有病吧?”
自己都罵她了,她還衝自己笑?
夏晴詫異挑眉,“這你都知道,你也是獸醫?”
上輩子她被渣男賤女囚禁折磨了那麼久,雖然如今重生,身體還沒受傷,可精神上的傷害,卻無法徹底修復。
她被雌性收留時,就有獸醫說她腦子已經生病了。
縈月太陽穴直突突。
目光怪異的看了夏晴兩眼,就轉身快步離開了。
“她討厭你,你怎麼不生氣?”雲澤燒完房子,來到夏晴身邊,悅耳的嗓音帶著一絲困惑。
“生氣?為什麼要生氣,以前的我的確惹人討厭。”夏晴聳了聳肩。
又蠢又瘋癲,還不幹人事。
不被人討厭才不正常吧?
雲澤眼皮微微低垂,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低聲道:“我不討厭,從來沒有……”
轟隆一聲。
燃燒過後的房子倒塌,揚起一片火星。
夏晴轉頭,“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雲澤抿唇,別過臉去,悶聲問,“還要繼續燒嗎?”
“燒,全部燒乾淨,我打算在這裡重新建一個木屋,當做我們的新家。”
今年的雪季,會比往年要冷上數倍。
雖然大哥建的房子很好,可卻不足以抵禦這場雪季的嚴寒。
反正她也嫌棄黎安安住過的房子髒了,索性燒了重建,一勞永逸。
“好。”雲澤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你不問我為什麼?”夏晴有些好奇。
明明交配那天,雲澤還是被自己霸王硬上弓,怎麼現在對自己的話,如此順從。
“不需要。”雲澤面無表情,看似冷淡,“我是你的獸夫,你想做任何事情,都不用向我解釋。”
夏晴摸了摸下巴,這是還在和她置氣呢?
看來晚上她得再加把勁了。
雄性有力氣生氣,一定是還沒累著。
“我不是嫌棄你的木屋,還有兩個月就到雪季了,要是運氣好,說不定我肚子裡已經有幼崽了,得提前準備著。”夏晴還是解釋了一嘴。
獸世以九為尊,只有三季,雪季、雨季和旱季。
黑風部落不南不北,往年雪季也只是最多下三五天的雪,可這一次,卻是足足大雪封山了一個月之久。
到時候,附近許多部落都會受牽連。
甚至各個部落都有大量餓死凍死的獸人。
夏晴打算在雪季之前,就把大哥從竹鼠部落接回來。
這一世,換她來保護親人!
聽到夏晴的話,雲澤眸光閃了閃。
幼崽?
她這是願意和他生幼崽的意思嗎?
……
翌日一早。
夏晴懶洋洋醒來時,床上只剩下她一人。
床邊放著一盆清水,是雲澤打來給她擦洗的。
昨天夜裡兩人又吸收了二十枚一階獸晶,夏晴只覺得身體力量充盈,沒有絲毫疲憊。
起床,清水洗了把臉,看到木盆旁用來磨牙的乾淨柳條,夏晴一愣。
雌性身體嬌弱,不能出去狩獵,爪子和牙齒只能自己打磨。
上輩子她被囚禁太久,差點就忘記這回事了。
“這傢伙,還挺細心……”
夏晴拿起柳條,會心一笑,出了木屋,來到河邊。
獸世危機重重,部落裡幾乎看不到年邁的獸人。
無論是保護親人,還是生存,都需要強大的實力。
如今她有幸覺醒了天賦,自然不能浪費。
提升實力的最好辦法,就是戰鬥和狩獵,她現在還太弱,去森林太過冒險。
不過部落裡也能找到現成的“小獵物”。
河邊。
陽光下的水面波光粼粼,時不時有幾條拇指大小的魚兒遊過。
夏晴屏氣凝神,全神貫注,指尖一動,一道細小的紫色雷電射向魚兒。
然而下一秒。
紫色就在空中熄了火兒。
魚兒扭動身體,來到她腳邊搖著尾巴,彷彿是在挑釁。
夏晴沒有氣餒。
一次不成功,那就十次!
百次!
千次!
直到她滿頭大汗,快要力竭時,終於一道紫光砸到水面,濺起水花。
夏晴面色一喜,她總算能夠用出天賦力量了。
雖說看起來沒什麼殺傷力,但對她來說,也是莫大的進步。
時候不早了。
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正準備回去。
餘光忽而瞥見河面上浮起一條手臂長的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