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爍笑意染上眉梢,心情不錯,“二位要是沒有別的朋友,要不要一起烤東西吃?”
“會不會打擾你們?”霍徹覺得這樣不太好。
蕭雲爍道,“我人手不夠,總不能讓女孩子來操作,二位小少爺要是能夠紆尊降貴不嫌棄的話,我也是熱烈歡迎的。”
這話說得相當高明,霍徹和段西曜本來也是玩兒的,當然不介意。
有了兩個主要勞動力,做食物更快了。
霍徹的廚藝不算拿手,但比著葫蘆畫瓢,而且有嘴也會問,三個男人愉快的勞動著。
一個小時後,長桌上擺放著豐盛的食物,還開了飲料。
蕭雲爍打電話讓顧笙回來,又問孟時初,“那瓶酒開嗎?”
孟時初,“可以。”
段西曜好奇道,“不是都開了車嗎?喝了酒待會兒怎麼下山?”
“好可憐,你們家沒養助理。”蕭雲爍笑著調侃。
段西曜尬笑兩聲,懟了懟霍徹的背,“我車上也有兩瓶紅酒,開了喝點?”
霍徹,“還不趕緊去拿。”
終於不是單純蹭吃蹭喝了,怪不好意思的。
顧笙收了風箏走回來,有些嬰兒肥的臉頰紅得像是蘋果,汗滴從兩鬢滑落,微喘著氣,丸子頭散下幾縷髮絲在微風中飄動,整個人靈動得像是精靈一樣。
和作畫的孟時初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蕭雲爍遞上自己的手絹,顧笙接過一邊擦汗一邊朝孟時初靠近,“初寶,畫得怎麼樣了?”
孟時初放下手中彩鉛,將畫冊交給顧笙讓她自己看。
“哇,好看好看,大師級作品。”顧笙連連驚歎,“你把我畫得好乖啊。”
孟時初勾起一些唇角,“你本來就乖。”
“唔,我要親你一口。”顧笙不由分說在孟時初臉上親了一口,孟時初躲也沒躲過。
她很無奈,“你未婚夫會刀我。”
“他不會。”顧笙轉頭拿著畫冊給蕭雲爍看,“你看初寶把你畫得也好帥。”
“是畫得很好。”蕭雲爍看後點頭,幾乎是畫得一模一樣。
素描畫都給人一種神韻肅穆之感,她的筆鋒尤為老道,看得出來功底深厚。
孟時初收起自己的那些作畫工具,起身走過來,對顧笙說,“畫冊送你。”
“這是今天才用的新畫冊。”
孟時初,“上面畫了你的未婚夫。”
蕭雲爍,“謝謝啊時初,這個畫冊看起來就很貴。”
孟時初,“就是貴才好意思送得出手。”
這時拿酒的段西曜也回來,他同顧笙招呼後,直接把兩瓶紅酒都開了。
幾人落座吃著食物喝著酒,漸漸也就聊開了話題。
蕭雲爍優雅健談,顧笙也活潑,霍徹和段西曜是遊走商場的人,自然不缺話題,唯獨孟時初話要少些。
安靜的吃著東西,不挑食,時不時會搭上一句話,彷彿是有心事,酒喝了不少。
段西曜忽的看向孟時初,“孟小姐明日就大婚,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
孟時初勾了勾唇,道,“明天的事情,明天再高興也不遲。”
顧笙湊近孟時初,“初寶,別人臨近結婚都忙得要死,你怎麼沒什麼感覺似的?”
按道理說,孟時初今天就應該很忙才對,可她看起來好像沒有即將結婚的喜悅,不激動也不興奮。
孟時初聳聳肩,“到時候換身衣服化個妝就好了,也沒有別的要忙。”
“好羨慕你的淡定,我要學你這樣。”
“別學。”孟時初搖頭道,“我這種人無趣得很。”
“我就覺得你有趣,聰明睿智穩重大方,天塌了都面色不改,我要是男的,一定要跟你結婚。”顧笙剛說完,旁邊蕭雲爍就假咳。
孟時初笑,“下輩子吧,你做男人來娶我。”
“好!”
場面一度輕鬆愉悅。
段西曜湊近霍徹,小聲說,“這孟小姐酒量可以啊。”
霍徹,“少議論別人。”
段西曜,“這不叫議論,就是驚訝。”
孟時初耳朵尖,聽到了些,抬眼看去,“二位不妨大聲點,不礙事。”
“沒有沒有,沒有說你壞話。”段西曜連忙解釋。
孟時初舉起酒杯,“上次多謝二位幫忙解圍。”
言語態度也非常官方。
段西曜舉杯,“孟小姐客氣了,當時我們不幫忙你也能解決。”
霍徹也句,“孟小姐的鼓打得真好,英姿颯爽特別帥。”
“我還以為霍小少爺會說沾染風塵不正經呢。”孟時初笑,飲盡杯中紅酒。
夕陽將天邊染得緋紅,就像是燃燒了一片火海。
幾人收拾了現場,將工具還給農家樂老闆,結算費用後前往停車場。
相互道別,紛紛都祝孟時初明天新婚快樂。
唯獨霍徹沒祝福。
孟時初主動問,“霍小少爺怎麼不祝我新婚快樂?”
另外三人震驚,皆看向孟時初。
雖然才接觸一會兒,段西曜不覺得孟時初是個能輕易開玩笑的人,還是她自己主動開玩笑。
霍徹也沒想到孟時初會這麼問,但難不住他。
“都祝孟小姐新婚快樂了,我就祝孟小姐事業騰飛活得瀟灑吧。”
聽了這樣的祝福,孟時初臉上的笑意蔓延開,整個人像是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
她回,“承霍總吉言。”
各自上了自己的車,霍徹和段西曜同坐一車,兩人都在後座最先離開。
剛入下山路口,段西曜對霍徹說,“夏某某和蘇某某攔了孟時初的車,他們想幹什麼?”
“大概是要談生意吧。”霍徹半闔著眼,漫不經心的回答。
前世,孟時初的確跟蘇澤州有過短暫的生意往來。
段西曜扒在車窗上看,很快就看不到了,“霍城說那個夏某……”
霍徹出聲打斷,“大哥,別總是提她了行嗎?”
重生回來是上天恩賜,他會好好過這輩子。
至於夏雲淺,說不往來就不往來了。
他沒想過要報什麼仇,也不會去報復夏雲淺。
她畢竟對他是救命之恩。
況且前世落得那種下場,他自己佔主要原因。
如今局面挺好的,不糾纏夏雲淺,恩情了結,蘇澤州也活著,夏雲淺沒有因為蘇澤州的死而退圈變得歇斯底里。
他站在局面惡變之前的起點,所有的傷害都還沒有發生,他也沒有道理去報復責怪誰。
及時止損,皆大歡喜。
……
晚上,霍徹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躺上床已經臨近十一點。
拿起手機,發現有幾個未接來電,都是陌生號碼。
還有對方發來的短信。
【霍徹你居然把我電話拉黑了!】
【是不是你跟孟小姐說了什麼,為什麼她都會不願意聽澤州把話說完就走了?】
【下午我看到你和他們坐在一起了。】
【你要報復找我就好了,為什麼要針對澤州?他又沒有惹你!】
【你接我電話!】
【你回我信息!】
【霍徹,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小人,當初你就該被炸死在車裡。】
【你別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接我電話!】
最後這條消息是剛發來的,下一秒電話又響起。
霍徹直接掛斷電話,回覆消息:【TD】
拉黑號碼。
手機提示有攔截的通話,幾秒後又提示又攔截的短信。
霍徹沒理會,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剛關燈閉上眼,手機跟癲了似的又唱起來。
一個新的陌生號碼。
霍徹接聽,裡面傳來氣急敗壞的女人聲音,“霍徹你……”
掛斷,拉黑,設置不接收所有未備註來電和來信。
世界安靜,霍徹這才睡下。
這一夜,霍徹深陷夢中。
他夢見自己回到前世跟李小姐交往的時候,約會中再次接到夏雲淺的求救電話。
很奇怪,在夢中他明知經歷過這一幕,也知道結局會是什麼,甚至在心中不停的告誡自己不要去找夏雲淺。
可身體好像不受腦子控制,還是不由自主就去找了夏雲淺。
結局自然是不言而喻。
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