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玄毅和狸奴他們回了屋子,又讓常平找來了黃紙,抽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刀。
鮮紅的血汁滴滴嗒嗒的流進了碗裡,看的狸奴嘴角直抽抽。
“……”
太狠了!
對自己下手都那麼狠,竟然劃了那麼大一個口子。
“你還看什麼?”婁玄毅白了她一眼。
劃了個口子就把她給嚇住了。
“哦。”狸奴點頭。
忙拿起了毛筆,沾了沾鮮紅的血液,正要在黃紙上畫符。
結果在筆落下來的那一刻就傻眼了。
“艾瑪!”
本來是想畫一道細細的曲線的,結果變成了一大片。
也不敢抬頭看世子,又重新拿了一張黃紙過來。
“這個畫錯了,我再重畫一張。”
鋪好了黃紙,又重新沾了一下血珠,儘管小心再小心。
結果等筆落下的那一刻又失敗了,一個大紅點子落在黃符上,這下常平都忍不了了。
“你到底會不會畫呀?”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浪費世子這麼多血了。
“會畫是會畫,但是我不會用毛筆!”
“你不會寫字?”婁玄毅看著她。
不是說這丫頭識字嗎?怎麼能不會用毛筆呢?
“奴婢會寫字,可那都是拿著棍子在地上寫的,沒用過這種毛筆。”
以前她跟師傅學寫字時,都是拿著棍子在地上寫的,哪像這毛筆軟塌塌的。
“要不你先在一旁先練練吧!”墨隱指了指一旁的硯臺。
瞧著這情況,她是一時半會兒畫不出來的,那不如就先練習一下,總不能拿世子的血練。
“對對對,你就先練一會兒吧!”常平也贊同的點頭。
“你在那上面畫,這個由我來畫。”婁玄毅拿起了毛筆。
就看她這水平,估計一時半會兒是練不出來了,那就讓她在一旁畫,自己照著她畫的樣子臨摹。
“也行哈!”狸奴果斷點頭。
正愁畫不好呢,若是世子能畫的話,那感情好了。
趕忙拿起了一旁的毛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前面這裡是這樣的,有一個向上的弧度……”
為了不讓世子畫錯,她一邊畫一邊作著講解。
婁玄毅一邊聽著她的講解,一邊照著她畫的樣子畫,還時不時的問上一句。
等把整張符咒畫完時,手心都出汗了。
也是怕畫錯了,主要是這丫頭畫的是真不怎麼樣。
不過瞧見他畫的符,狸奴笑了。
“世子,你畫的也太好了!”
沒想到世子的畫畫得這麼好,跟師傅畫的一模一樣。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畫的跟蚯蚓聚會似的!”
常平嫌棄的指了指狸奴畫的符,粗細不均勻也就罷了,就像一條條大蚯蚓似的。
咱就不理解那上面怎麼還出了那麼多小刺,是蚯蚓冷了凍的直哆嗦嗎!
“我這不是沒拿過毛筆嗎?”狸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蛋子。
第一次用毛筆,手有點抖,這才有毛毛刺的。
“行了,下面該怎麼做?”婁玄毅將黃符遞了過去。
“這個直接貼在小鬼上就可以了。”
狸奴將人偶上婁玄毅的八字扯了下來,又將黃符貼了上去。
墨隱打開了火摺子,直接將人偶點燃,在幾人的目光注視下。
一尺多高的人偶,很快就化為了灰燼,婁玄毅身體傳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
那種感覺不僅僅是身體上帶來的感受,覺得整個心情都是異常的輕鬆。
“世子,你咋樣?是不是老得勁兒了?”狸奴垂著頭。
師傅說這小鬼一處理了,被詛咒著身體就會有明顯感覺的。
聽她這麼一說,常平也看向了婁玄毅。
“世子,您得勁兒……嗯,身子舒服了嗎?”常平又瞪了狸奴一眼。
總說這土掉渣的話,把他都給帶偏了。
“嗯。”婁玄毅點頭。
他這會兒確實覺得從未有過的輕鬆。
“那就好,幸虧世子福澤深厚,若是換成別人的話,早就出事了。”常平鬆了一口氣。
還得說世子是有大福運之人,要不然這東西在這埋了這麼久,人早就沒了。
“那也是跟世子不舉有關……”狸奴的話說到一半,就立馬閉了嘴。
趕忙低下了頭,緊張的直摳手指頭。
說禿嚕嘴了,這話咋能當人家面說呢。
但世子這不舉的毛病還真是因禍得福,不好色陽氣就不會耗損。
要不然他不可能這麼久還能活著的。
“……”婁玄毅的臉黑了。
儘管這消息是他放出去的,但聽別人在自己面前說,心裡還是很不爽。
為了打破尷尬,墨隱忍著嘴角的笑岔開話題。
“那什麼,這麼說算計世子之人已經遭到反噬了?”
“嗯,應該是這麼回事兒的。”狸奴忙點頭。
反噬符和小鬼都已經燒了,那人應該得到反噬了。
“去調查一下。”婁玄毅的目光冷了下來。
能這麼悄無聲息的把這東西埋在他的院子裡,十有八九應該是府中之人乾的。
若真如這丫頭說的那樣,那人應該有症狀了。
“是,奴才這就去調查。”常平一臉的嚴肅。
說完就走了出去,若是被他逮到了幕後之人是誰,定不會放過他。
“這件事情辦的不錯,你先回去吧!”婁玄毅看向了狸奴。
“是,那奴婢就退下了。”狸奴恭敬的退了出去。
瞧著她的背影,婁玄毅又看向了墨隱。
“再去調查一下這丫頭。”
儘管覺得這丫頭騙他的可能性極小,但還是想調查一下,她是怎麼懂得這些的。
“是。”墨隱點頭,也轉身走了出去。
本以為這次一定會捉住幕後指使,結果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常平的消息。
一直到傍晚常平才回來,整個人還都無精打采的。
“世子,這府裡的人奴才都查遍了,沒見誰吐血的。”
還以為這次一定能找到幕後真兇,結果忙活了一整日,也沒有一點線索。
“……”婁玄毅。
難不成害自己之人不在這府裡,要不然怎麼可能查不到呢。
而此刻,遠在北疆的戰場上,婁玄毅的雙胞胎弟弟婁玄光,廣陵王府的二少爺。
正帶著五千騎兵,準備從背後偷襲敵人。
“……”
只要這次偷襲成功了,那他就是大功一件,回去之後世子之位一定是他的了。
越想心中越興奮,望著前面近在咫尺的敵人,抬起右手。
正要發號施令,胸腔突然間劇烈的翻騰了起來,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