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溫凜他們到了,緊接著喬琬和陸之衍也到了。
和記憶中一般無二,喬琬依舊還是那副驕矜高傲的模樣。
她穿著一身淡粉色的蓬蓬公主裙,下巴微微抬起,快陸之衍半步走進包廂。
一進門,喬琬敷衍地向那些朝她打招呼的人擺了下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
直到看到坐在角落裡的容西臣後,她瞬間精神煥發,雀躍地朝那邊奔去。
“西臣哥,沒想到你也來了耶。”她在容西臣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略顯羞態地往他身上瞟,“我哥說你在出差來不了,我還難過了好久呢。”
一旁的蘇以淮聽到這話冒出來打趣:“喲,我們容大公子這是一下飛機就趕過來了吧,咱喬妹妹面子還挺大嘛。”
幾個不嫌事大的公子哥跟著湊熱鬧。
“那是,咱容少可是第一個到的。”
“喬小姐你該早點來,容總可在這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別酸,咱可沒這榮幸讓臣哥等這麼久啊。”
……
聽了這些話,喬琬既激動又高興,撲閃著嬌羞的目光黏在容西臣身上,全然不似往日那般趾高氣揚。
在喜歡的男人面前,果然再高傲的性子,也會軟下來。
溫槿無趣地收回目光,看向窗外那棵花開正盛的海棠樹,不再去看那些熱鬧。
只是她屋內那些聲音,依舊往她耳裡鑽。
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容西臣,冷幽幽地掀起眼皮看向那幾個多嘴的人,嗤聲諷道:“不會說話就去把舌頭割了,忘帶腦子出門就回去找腦。”
他說的話很難聽,那幾個被諷的人聽到後都掛不住臉面,略顯難堪地走開了。
而自始至終,他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喬琬。
不過喬琬倒是沒被容西臣的話影響心情,見容西臣從沙發上起了身,她也起身跟在他後面裝乖賣萌問:“西臣哥,明天是週末,一起出去玩好不好?我好久沒有出去兜風了。”
這次容西臣倒是賞了個眼神給喬琬,了無興致地說了句:“沒空。”
說完,他就插著兜往溫凜他們那邊去了。
被容西臣當眾拒絕,喬琬脾氣掛不住了,癟了癟嘴往陸之衍那邊走,準備找她哥哭訴。
見此,溫槿和溫舒苒知會了一句,隨後起了身。
喬琬現在在氣頭上,她不想留在裡面稍不慎引火上身,還是出去避避好。
蘭汀居很大,古香古色的建築配上滿園春景,比其它季節都要更具觀賞性。
溫槿拿了點魚食,側身在長廊上坐下,打算給池中的錦鯉餵食。
池面水波粼粼,陣陣霧氣四起,清風飄來,還有海棠花瓣飄落池中,在湖面鋪開一片花海。
觀賞著如此怡人的景色,溫槿心情頗好地哼著小曲,捻著魚食往池中不同的方向撒。
看著魚兒們暈頭轉向地滿池塘轉,她樂得笑彎了眉眼。
比起待在包廂裡,這倒是有意思得多。
正玩得起勁,突然一道戲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麼好玩,帶我也玩玩呢?”
容西臣不知何時坐到了她身旁,手肘搭在欄杆上手扶著額邊,勾著笑盯著她。
溫槿停了餵食,微微疑惑看著容西臣問:“你怎麼在這?”
容西臣:“來看你捉弄魚。”
溫槿:“……”
她哪有捉弄?
她捏了捏手中的魚食袋,塞到容西臣手裡:“你玩吧,我走了。”
剛站起身,就被容西臣拉住一側手,扣著她手腕不松。
“明晚一起吃飯,我去接你。”
他不是說明天沒空?
溫槿腹語。
她動了動唇,點頭應下:“好。”
答應了陪他吃飯要隨叫隨到,她會做到。
見他還拉著她的手,她擰眉問:“可以鬆手了嗎?”
容西臣沒聽,依舊扣著她的手腕,扯著笑盯著她抱怨:“幾天沒見,見了我也不打招呼,果然是把我睡完就扔。”
溫槿:“?”
他怎麼又提這茬?
剛想讓他不要再舊事重提,容西臣又說:“你看看我,出了機場就趕過來見你。”
趕過來見她?
溫槿一愣。
趕過來看她做什麼?莫名其妙。
但是想到他不是急著過來給喬琬接風,她神色柔和下來。
抿了抿唇,他看著容西臣輕扇了下濃睫,說了一句:“那你辛苦了。”
容西臣:“……”
–
回包廂時,陸之衍恰好站在門口。
他倚在門邊的柱子上,襯衣領口微微敞開,指間別了根已經燃盡一半的煙,清潤如玉的臉半掩在緩緩騰空的煙霧後。
溫槿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垂下了眸,腳步也緩慢了下來。
如今,她已經不會像以前那樣心無芥蒂地往陸之衍面前湊,甚至下意識地不敢和陸之衍靠近。
陸之衍很快就發現溫槿的身影,他掐滅手裡的煙丟到垃圾桶,拎著臂彎上搭著的外套朝溫槿走去。
“冷了吧,在外面待了這麼久。”他自然地將手中的外套披在溫槿身上,動作溫柔細緻。
溫槿沒有說話,只輕點了下頭。
陸之衍還是原來的那個陸之衍,溫柔紳士,細緻入微。
但她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以往那些讓她很暖心的舉動,現在似乎無法在她心裡掀起波瀾。
他會為她披外套,也會為其他女人披外套。
她並不是唯一。
見她低著頭沉默不語,似心情不好,陸之衍又問:“最近工作是不是很累?約你吃飯總說沒空,明天帶你去泡溫泉放鬆?”
溫槿聞言抬起頭,剛想出聲就看到容西臣雙手揣兜悠哉地走了過來,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
她微頓了一瞬,搖頭拒絕陸之衍的提議:“我明天沒空,下次吧。”
“明天有工作?”陸之衍疑惑問。
溫槿沉默,沒想好怎麼回答。
她總不能告訴陸之衍,她明天和容西臣有約。
陸之衍見她不語,以為她默認,點了點頭說:“那行,下次再去,你也別把自己弄得太累,工作上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隨時告訴我,出錢或出力我隨叫隨到。”
溫槿依舊沉默,但點了一下頭。
她沒有告訴陸之衍她給尚悅投資了的事,也不會需要他出錢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