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細想,溫槿急忙朝容西臣擠眉弄眼使眼色,示意他趕緊將衣釦扣好。
容西臣卻像沒收到暗示,勾著笑自顧自地往別墅裡走去,留給她一個散漫的背影。
溫槿急得想吐血,顧不上等陸之衍,她匆匆跟了上去。
“你快把衣釦扣上!”與陸之衍他們拉開一段距離,溫槿趕緊壓低了聲音催促容西臣。
容西臣側過頭笑著瞥向溫槿,腳步往她那邊挪近了些:“可以,你幫我扣。”
溫槿氣急又無語:“你自己沒手嗎?”
“昨晚抱你抱久了手酸,現在抬不起來。”
溫槿:“……”
她信他個鬼。
罷了,不管他了!反正旁人也不知道容西臣身上的印痕是她留下的,她懶得理會了。
她剜了容西臣一眼沒再說話,加快步伐往別墅裡走去。
他們到了後不久,溫槿的表哥溫凜沒多久也到了,同行的還有蘇家大少蘇以淮以及顧家公子顧臻。
而溫槿的表妹溫舒苒因為這幾天去了外地出差,今天無法到場。
以至於今天的聚會,溫槿連個伴都沒有。
她不想同他們打牌,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牌桌離得不遠,那一群公子哥打牌時說話的聲音溫槿能聽清個大概。
起初她也沒仔細去聽,自顧自地刷著手機,不知是誰將八卦之心投到了容西臣身上,出言打趣他。
“臣哥你昨晚和誰快活去了,看樣子你這樣子戰況挺激烈嘛。”
頓時溫槿就玩不下去手機了,豎起耳朵聽牌桌那邊的動靜。
她不敢看過去,只聽到容西臣抓了個自摸將牌一攤,倒在真皮椅背上漫不經心地笑:“昨晚啊,被只小野貓撓了一夜。”
“喲,這小野貓還不錯嘛,敢在你頭上動土,怎麼不帶過來給大家認識認識。”
說話的是蘇以淮,他們這一群人中最話癆的人。
溫槿聽得提心吊膽,忍不住抬頭看過去,恰好與容西臣掃過了的視線交匯一瞬。
求求了,這男人可別亂說些什麼不該說的。
她盯著容西臣,只見他淡淡地睥了蘇以淮一眼:“小野貓累趴了,沒體力出來見人。”
溫槿原地石化。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她就知道,容西臣那敞開的領口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能引爆危險。
暗自咬牙嘆氣,她乾脆起身走開,眼不見為淨。
洗手間裡,溫槿捧了幾捧冷水澆在臉上,讓自己清醒清醒,不再去想那些事。
剛睜開眼,就看到容西臣的臉出現在鏡子裡。
“你怎麼在這?”溫槿轉過身來,壓低聲音問。
或許是因為心虛,她現在特別怕和容西臣接觸,怕被他們看出些端倪。
容西臣沒出聲,反手將身上的門關上。
溫槿見狀急忙驚呼:“你這是幹什麼,會被發現的。”
要是被他們看到,她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容西臣卻淡定得很,倚在門上垂眸盯著溫槿:“怕什麼,他們這會忙著打牌。”
“倒是你,真不打算給我把釦子扣上?”
溫槿擰起眉,瓷白精緻的臉上寫滿了無語。
本想拒絕,但她轉念一想,還是決定把容西臣的衣釦扣上。
他身上那些痕跡就像是她荒唐的罪證,她想將之掩藏得無影無蹤。
沒有答容西臣的話,溫槿上前半步伸手捏住他的衣釦,手指匆忙地給他扣扣子。
這個距離,他領口的那些凌亂的印痕她看得更加清晰。
尤其是那些抓痕,簡直觸目驚心,說是被貓抓的一點都不為過。
所以……她在床上原來能這麼野。
簡直匪夷所思。
也不知道看到她昨晚那個樣子,容西臣會怎麼想。
他會不會覺得,她很飢渴?
思緒一亂,她不由自主地抬起腦袋。
恰好此時容西臣的頭垂了下來,她的鼻尖恰巧碰到了他的唇。
溫熱柔軟的觸感像電流一樣從她全身繞過,驚得她整個人愣住。
容西臣卻像沒事人樣,盯著她的臉笑:“就扣個衣釦你臉紅什麼,昨晚脫我衣服時可半點不害羞。”
溫槿眼皮震了震,嘴快反駁:“你看錯了,我沒臉紅。”
容西臣視線從她浮上緋色霞光的臉頰上隨意掃過,順著她的話:“行,我看錯了,是我眼瞎,我認錯。”
溫槿:“……”
她就不該說話。
快速將衣釦扣好,她撒開手後退一步。
“扣好了,我要出去。”
容西臣卻不動,散漫地靠在門上看她。
盯著她沉默了一會兒,他問:“還痛嗎?痛的話帶你去醫院。”
他說這話時散了笑,是很正經地在問,連語氣裡都透著些不常出現的溫柔。
溫槿雖在惱他擋著門,卻也清楚容西臣是在關心她。
她搖了搖頭:“不痛,不必去醫院。”
其實是痛的,第一次就遇到這麼兇猛的哪能不痛。
只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去醫院。
容西臣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片刻,沒再說什麼,將身後的門擰開放溫槿出去。
好在打牌的那些人一直沉浸在牌桌上,並沒發現什麼異樣。
溫槿鬆了口氣,回到沙發前坐下,繼續玩她的手機。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容西臣直接消失了。
直到大家散了牌局準備去餐廳吃午餐時,他才悠哉地走了過來。
蘇以淮接了容西臣起身後的位子,這場牌局就他贏得最多。
一見到容西臣進來,他興奮地湊上前分享他的喜悅。
“臣哥,你是屬財神的吧,那位置你就坐了一會兒我胡牌胡到手軟,下午繼續讓我沾沾財氣哈。”
容西臣躲開蘇以淮撲過來的鹹豬手,淡定睥了他一眼:“別對我動手動腳,我可不碰公的老野貓。”
蘇以淮???
“說誰老呢?我這麼一枚青春靚麗的大帥哥。”
“老這個字壓根就和我沾不了一點邊的好嘛!”
“快哄好我,否則我中午吃不下飯了。”
溫槿沒忍住笑,瞥了蘇以淮一眼。
他才不像貓,他像麻雀,能嘰嘰喳喳話癆不停。
正笑著,容西臣的目光看似不經意地瞥了她一眼,而後幽幽地飄出一句話。
“那不好意思了,我只在床上哄過纏著我的小野貓。”
溫槿笑容瞬間僵住。
“錯了,是纏著我要。”容西臣糾正。
溫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