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奉承討好,容西臣沒怎麼聽,全當一陣風在耳邊刮過。
他往包廂裡掃了一眼,扯著懶漫的笑問:“幾位這麼熱情,是想請我吃晚飯?”
“我倒是不介意,剛好餓了。”
他的話讓那幾位投資人頓住,一時不好開口說什麼。
畢竟這頓飯局他們是客,不是主。
好在宋琛適時接話,對容西臣表示歡迎:“容總若是肯賞臉共餐,榮幸之至。”
主人發話,幾個投資人忙笑著迎容西臣入座。
溫槿看了眼在主座上坐下的容西臣,眉心不由地緊了緊。
有容西臣在這,幾個投資人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她不知道這次飯局能不能順利拉到投資。
拉不到投資,那就白瞎了一頓飯錢。
都是她賣房賣車省出來的錢呀!
鬱悶!
她瞥了眼一旁興致不高的許知念,低聲打趣她:“不是來了個帥哥,怎麼不去認識一下?”
像容西臣這種級別的大帥哥,應該能入許知唸的眼。
但許知念卻嘆氣搖頭:“這個太帥了,我自卑。”
溫槿睨了她眼,好沒氣道:“你都這麼美了,還需要自卑?”
“對呀。”許知念嗓音裡透著鬱悶,“我都這麼美了,他都沒看我一眼,難道不應該自卑嗎?”
“他沒看我,倒是看了你幾眼。”她瞅著溫槿努嘴。
溫槿:“?”
容西臣有看她嗎?她沒怎麼注意。
“容總看我不奇怪,我和他認識。”她向許知念解釋。
許知念聽後震驚地張了張嘴,滿臉鋪著驚訝的神情,本想說什麼,但被宋琛拉著去敬酒,只好閉了嘴。
等宋琛他們去敬完酒,其他幾個項目負責人也陸續起了身。
溫槿走在最後,等幾個同事敬完酒,她才上前。
有容西臣在,自然是得先向他敬酒。
她端著酒杯走到容西臣身旁,保持著標準的笑容朝他道:“容總,我敬您一杯。”
前面幾個人向容西臣敬酒他都沒自己喝,他身前桌上的那隻酒杯自始至終都沒動過。
溫槿有了前面的經驗,準備自己一口悶,剛準備抬手,手中的酒杯就被容西臣拿了過去。
他微仰頭,凸起的喉結輕滾數下,一杯見底。
“不錯,這酒很好喝。”容西臣捏著酒杯遞還給溫槿,眼底躍著揶揄的笑意。
溫槿臉上的微笑臉差點破功。
她真沒想到容西臣會拿走她手上的那杯酒,還一口全喝了。
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臉,她接過空酒杯點頭:“容總喜歡這酒就好。”
這酒……
嗯,她倒的可樂。
還好容西臣沒說這酒很甜……
怕在其他投資人面前露餡,接下來她打算倒酒去敬其他人。
剛準備倒酒,就聽到容西臣漫不經心朝那幾個投資人一笑:“幾位,冷酒喝多了易傷身,咱們以茶代酒?”
那幾個投資人都是人精,忙笑了笑:“容總說的是,酒喝多了不好,我們喝茶。”
聽到這些話,溫槿順勢端起那壺菊花茶,以茶代酒敬酒。
同時,她還不忘回了容西臣一個感激的眼神。
飯局過半,溫槿臉都笑僵了。
她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把臉,面部肌肉才舒緩不少,
雖笑了一晚上,好在有兩個投資人對他們的項目感興趣,明確表示可以合作。
後續資金的問題,也差不多解決了。
擦了擦臉上的水,她丟掉紙巾出了洗手間。
剛出門,項目二組的負責人餘曉月就攔住溫槿,朝她憤憤道:“溫槿,你是不是把酒換成可樂了,有你這麼陪酒的嗎?”
溫槿:“……”
誰陪酒了?
鬼才陪酒呢!
“是敬酒,注意措辭!”
餘曉月哦了聲,不糾結措辭,還是抓住之前的問題不放:“你用可樂敬酒,還被容總喝了,是不是想借此來吸引他的注意。”
“我看出來了,你就是故意的,我還看到你對容總拋媚眼。”
溫槿???
她什麼時候對容西臣拋媚眼了?
簡直離譜。
“你眼神不好就去治治眼睛,腦子不好就去腦科掛個號,別臆斷些沒有的事。”
餘曉月氣急吃癟,一時沒接上話。
睜圓眼睛剜了溫槿好幾眼,她才輕哼:“我會盯緊你的,最煩你這種想靠美貌上位的女人。”
“謝謝誇獎,我知道我很美。”溫槿神色不見波瀾,語氣淡定。
說不過溫槿,餘曉月哼哼唧唧地走開了,嘴裡還不停嘀咕:“我怎麼就說不過她呢,每次都說不過她,煩死了煩死了。”
溫槿看著餘曉月抓耳撓腮離開的身影,無奈又覺得好笑。
餘曉月並不知道溫槿是尚悅的幕後投資人之一,以為她是靠許知念進公司的關係戶,平時就愛和她鬥嘴,溫槿也不介意。
她在公司工作之餘最大的樂趣,就是和餘曉月拌嘴。
剛準備回包廂,容西臣的聲音就在她身後響起。
“你賣房賣車給這公司砸錢,圖的就是讓員工指著你鼻子罵?”他雙手揣兜立在她身後,語氣是一貫的散漫。
溫槿微驚了下,忙回頭轉身。
容西臣離她離得很近,她一轉身就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冷調香,似雪山之中的松柏,清冷純潔。
這一縷已然熟悉了的香味紊亂了她的呼吸節奏,她倉促退後半步,纖睫微抖了抖。
“是投資。”她糾正他剛剛說的話。
況且餘曉月也沒指著她的鼻子罵。
容西臣並不在意措辭,他盯著溫槿浮上緋色的臉頰懶懶一笑:“剛剛那媚眼拋得不錯,是有什麼指示嗎?”
溫槿凌亂了,怎麼容西臣也說她向他拋媚眼了?這些人都是些什麼眼神?
她忙解釋道:“我那是向你使眼神,感謝你讓我可以用茶敬酒。”
“哦,是嗎?”容西臣笑意溢滿瞳眸,直盯著她,“那我大概也需要去眼科看看了。”
“明天去掛個號。”
溫槿:“……”
容西臣沒再打趣她,丟了句結束後送她回家就走了。
溫槿沒急著回包廂,又轉回洗手間對著洗手檯前的鏡子轉了轉眼睛。
一個兩個都說她拋媚眼,她倒是想看看到底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