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紅一個寡婦,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已經很不容易了。
更何況,村長叫來頂替她的人竟然是她最討厭的,那個嬌滴滴的知青伊枝雪。
她要向他們證明,即使她腳踝受傷了,也會跳得比伊枝雪好。
樂器再次演奏,伊枝雪這次不能跟著人群划水了,因為這些人不知道為什麼格外關注起她來。
“伊知青,你這腰怎麼這麼細啊,哎喲,你是不是都不吃飯的啊!”
張二嫂打量著伊枝雪的腰,直直的盯著像是要上手摸了一樣,火熱的眼神讓伊枝雪有點招架不住。
伊枝雪有點社恐,她們的熱情讓她有點緊張,期期艾艾的回答。
因為系統只有在攻略對象面前才讓她注意人設,其他方面倒是放任不管,讓伊枝雪有時候也懶得維持人設,比如在秋秋面前。
誰知這樣讓她們更加熱情了,其實每個人都會自帶對美的欣賞與嚮往,當發現伊枝雪的性格有點軟萌好欺的時候,她們都十分熱情了起來。
以張二嫂為首的幾人,跟伊枝雪搭話都感到十分興奮,伊知青真是哪裡都不同,皮膚像冬天的雪一樣白,頭髮卻是烏黑又柔順的。
明明都是兩隻眼睛一隻嘴巴,但就是俊得很,整個人嫩生生的。
跟你說話的時候,那星星一般亮晶晶的眼睛緊緊盯著你,難怪那麼多男的喜歡伊知青,她們要是男人她們也喜歡。
漸漸的,伊枝雪也被帶偏了,聽她們聊村裡的八卦聽得不亦樂乎。
手上的動作越來越不受大腦控制,十幾年的練舞記憶漸漸顯露出來。
沉浸在八卦中的伊枝雪,沒注意到越來越多的人在盯著自己。
伊枝雪整個人柔軟得不像話,舞蹈卻是凌厲的,跟平時是完全不同的風格。而豐收舞這樣一個民族舞蹈,更是大開大合,英姿颯颯。
長長的水袖飄逸在空中,人隨手動,衣隨舞飄,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壎聲轉急,伊枝雪足尖點過曬裂的地面。
宋小花都情不自禁的停下來自己的動作,怔怔看著那美得如同飛舞的蝴蝶一般的身影——原來真有人跳豐收舞能帶起風,旁邊的老槐樹枯枝簌簌作響,似乎也被驚豔得在讚頌!
“哇!……枝枝在發光!”斐秋年麥芽糖化在掌心,糖絲牽著晶亮的口水,葡萄似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伊枝雪。
曬穀場邊不知何時圍滿了人,納鞋底的婆婆停了針,趕牛的後生仔鬆了韁繩。
樂器組見此,本來就大的鼓聲,越發賣力,歌聲竟是直直貫穿到了村尾。
壎聲攀到最高處時,伊枝雪忽然仰面折腰。紅綢從腕間滑落,汗溼的烏髮黏在酡紅頰邊,美得讓人心驚。
“砰!”騎著自行車回來的斐長青,車上的東西掉了,從工廠裡帶回來的一些部件掉落到他的腳邊,他卻渾然不覺。
那個“為非作歹”“勢力虛榮”的小妻子正在暮風裡綻成帶露的海棠,白膩如雪的肌膚如同她整個人一樣,閃閃發光,漂亮的腰臀更是擺出了驚心動魄的弧度。
婓長青沒想到下班回來會看到這樣的一幕,這樣的伊枝雪,這樣璀璨的伊枝雪。
撲通撲通的心跳提醒著他面對自己濃烈的心情,他從來沒有覺得有誰跳舞是這樣好看的。
和這樣欲的……強烈的美感不斷的刺激著他的神經,更甚至,讓他有了陰暗的念頭,這樣飛舞的蝴蝶,如果只縈繞在他的身邊……
舞曲漸漸停下,伊枝雪倏地僵住,後知後覺發現曬穀場已圍得水洩不通。
人們淳樸的歡呼與掌聲熱情的久久不歇,讓伊枝雪也高興起來,不顧系統的譴責,落落大方的與同伴擁抱,向自己真誠的觀眾們鞠躬。
伊枝雪給的儀式感讓鄉親們都覺得好玩,很是洋氣,恨不得立刻回去向自己的親戚朋友吹噓。
真正大城市的舞蹈表演那是什麼樣的,也讓許多人開始改變了對伊枝雪的偏見。
特別是舞團成員,她們已經興奮的跟伊枝雪說好,明天什麼時候繼續排練了,要知道,很多人固然是被伊枝雪吸引來的,但她們也享受到了喝彩,比往年正式豐收祭的時候還要熱烈。
連林紅也被震驚得難以言喻,頗為失落的躲到一旁,她覺得自己跟伊枝雪相比,自己就像一隻跛腳的醜小鴨,實在丟人現眼了。
同時林紅心裡有些埋怨起宋舒瑤來,明明宋舒瑤跟自己說,伊枝雪跳舞很糟糕的,害她成了不自量力的丑角了。
伊枝雪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舞團納入小姐妹的範圍了,高興的笑笑,就暈乎乎的牽著婓秋年的手回去了,大腦裡是系統不斷炸開的聲音。
忽然,張二嫂朝伊枝雪擠眉弄眼,示意伊枝雪往後看,婓秋年高興的呼喊,“爸爸,你下班!”
“嗯。”婓長青故作淡定的回道,視線卻一直掛落在伊枝雪身上。
“喲喲喲,長青小子,眼神都離不開媳婦了。”
“有這麼漂亮的媳婦,我要是長青,我也離不開,哈哈哈”幾個婦人調侃著,卻紛紛自顧自的走遠,讓伊枝雪和婓長青一家三口單獨在後面。
暮色沉進青石板縫裡,婓長青推著自行車,與牽著婓秋年的伊枝雪並肩走著。
剛剛劇烈的舞蹈讓身旁的人兒出了一層薄汗,皂角香混著伊枝雪頸後的茉莉味直往婓長青鼻尖鑽。
伊枝雪歪著腦袋逗秋年,綢褲下的小腿一晃一晃,蹭過他工裝褲磨白的膝蓋,讓他的心也癢癢的。
他刻意的讓自行車晃動,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可那分明有些累了的美人卻跟平常不同,左看右看就是對此無動於衷。
若是平時,伊枝雪給用那甜膩膩的聲音軟軟的撒嬌,說自己累了,要他載她回去,也許那脆弱的手腕會故意摟住他的腰,然後又黏糊糊的喊他“長青哥哥”。
但伊枝雪今天決定給自己放假,單方面屏蔽系統,自然不打算幹任何沒有回報的勞務,自顧自的欣賞著漂亮的晚霞,悠閒的走著。
婓長青那難以言說的期待落空,一股不甘湧現心頭,他忽然朝婓秋年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