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那些精緻的茶具在瞬間被一股森寒至極的氣息所籠罩,竟紛紛承受不住,相繼破碎開來。
李家族奶奶那滿是溝壑的面容微微一皺,心中暗自思索:如此強大的寒意,她的修為怕已是堪比靈嬰後期了!真沒想到,她的實力已然達到了這般境界。
陳刀滿臉驚惶震撼,手中原本吐著信子、氣勢洶洶的毒蛇,此刻也蔫頭耷腦地軟了下去,“怎麼可能?你竟然突破到了靈嬰後期!”
靈嬰後期雖然只比靈嬰中期高出一級,但自己一定不是其對手!
慕容雪柳眉一豎,美目之中寒意更甚,一聲冷哼自她的紅唇間溢出,那白皙的玉手微微抬起,顯然是準備出手。
“好了!”金幽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即將爆發的衝突。
此地乃是他的地盤,自是不能容忍一場惡戰在此爆發,更何況這陳刀對他而言還有利用價值,又怎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命喪於此。
“慕樓主,還請給本將軍一個薄面,就此罷手吧!”
慕容雪秀眉輕擰,心中雖有不甘,但權衡利弊後,還是緩緩收起了那四溢的寒意。
畢竟在這幽州之地,大將軍金幽的勢力盤根錯節,她若想順利發展落花樓,著實不宜輕易得罪。
“也罷,看在將軍的情面上,今日便暫且放過你。不過,死罪雖免,賠償卻不可少。我落花樓那些受傷的姑娘,一人你需償還十萬下品靈石。”
“什麼!一人十萬下品靈石!”陳刀聞聽此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自己手下的僱傭兵團,一年到頭辛苦奔波,純收入也不過才一千萬下品靈石。
上次的衝突中,可是弄傷了十多位姑娘,這豈不是要賠償一百多萬靈石?這幾乎相當於他們總收入的十分之一啊!
“怎麼,你不願意嗎?”慕容雪柳眉一挑,美目之中寒芒再現。
“這……這數目實在是太過龐大了吧?”陳刀滿臉的不情願。
“多?呵呵!”慕容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你若覺得靈石給不起,也還有其他選擇。你可以將你那些肇事的屬下交出來抵數,又或者……”
慕容雪美目一轉,計上心來,“或者你親自出馬去對付那七皇子,如此一來,你與我落花樓的恩怨便可一筆勾銷。”
(此計策,自己可是一舉兩得,如果陳刀成功,便是七皇子倒黴,要是不成功,被七皇子所殺,也算是為自己落花樓的姑娘報仇雪恨!更重要的是,自己還要看看這七皇子,到底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
而慕容雪話一齣,殿內眾人皆目光閃爍,似是捕捉到了什麼絕佳契機。
周宏更是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那肥胖的身軀隨著笑聲不住抖動,拍著圓滾滾的大肚子,樂道:
“嘿嘿,依我看陳兄,你不如就應下此事。只要你能將七皇子置於死地,你欠落花樓的債務,本家主替你還了!另外再支付你一百萬靈石當作辛苦費,你看如何啊?”
說著,周宏還故意晃了晃手指上那琳琅滿目的珠寶戒指,彰顯其財大氣粗。在他眼中,只要能用錢解決的麻煩,都不算麻煩。
那一直默不作聲的乾瘦老頭,此時也發出了嘶啞暗沉的聲音:“此次,就由你去吧,陳刀。協助大將軍完成這項重任,想必將軍定不會虧待於你。”
這乾瘦老頭乃是四大家族之首劉家的老祖,其一身修為深不可測,據說僅差半步便能踏入那天人境。
只是因金幽代表著官方勢力,劉家在明面上才不得不對其低眉順眼。
金幽沉吟了片刻,心中權衡著利弊。讓陳刀去執行這個任務確實是最合適的選擇,他的實力不俗,若真的能夠除掉七皇子,
於自己而言,上頭那裡也算有了滿意的交代。再者,即便日後有人追查起來,陳刀也可充當那替罪羔羊,可謂一舉兩得。
“劉老所言極是!陳刀,此次行動就由你全權負責。若你能馬到成功,待萬妖山脈的秘境開啟之時,本將軍可多賜予你兩個進入名額!”金幽目光炯炯地說道。
金幽的話音剛落,陳刀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心中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萬妖山脈的秘境是多少修士夢寐以求的機會,能夠多兩個名額,對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誘惑。
“將軍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陳刀激動地應承下來,“此行我定當全力以赴,必將七皇子的項上人頭雙手奉上!”
“好!本將軍便靜候你的佳音!”金幽神色凝重地叮囑道,“但你務必牢記,絕不能讓七皇子踏入幽城範圍一步。”
“遵命!”陳刀高聲領命。
“既然行動計劃已然確定,那今日的會議便到此為止!諸位都各自忙碌去吧!”金幽輕輕擺了擺手。
眾人聞言,紛紛起身,相繼離開了大殿。
金幽目送著眾人離去,待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外,才轉過頭,對著空蕩蕩的宮殿冷冷地說道:
“一個被放逐的廢物皇子而已,能翻得起什麼風浪,又能有何威脅?”
“金幽,這些不是你該考慮的。”
一道陰柔的聲音在殿內迴盪,隨著聲音的出現,一位臉色蒼白、神情陰鷙的太監緩緩走出陰影之中。
“你只需記得,七皇子必須死。事情辦成了,幽州還是你的掌中物;若是辦砸了..……哼!”
金幽聞得此言,臉色瞬間陰沉如水,咬著牙冷冷應道:“我心中有數,知曉該如何行事,你且回稟主上便是。”
“呵,你這種粗野武夫,最好懂得服從。”太監不屑地嘲諷一聲,繼而話鋒一轉,
“哦,對了,還有一事得提點你。萬妖山脈秘境開啟之際,其中那件寶物,你務必全力奪回。這說不定會是你重返皇城的唯一契機,嘿嘿!”
太監的話音落下,伴隨著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笑聲,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
直至那太監的氣息全然消散,金幽才緩緩鬆開緊握的雙拳,滿臉憤懣地低聲咒罵:“該死!”
然而,最終也只能滿心無奈地長嘆一聲,在這個權力的遊戲中,他只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哪怕心中再不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