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因和莫芊瑤聽到向悅十分生動地講述這些八卦事件,都感嘆好精彩的一場戲。
向悅問俞因:“趙澍年有沒有跟你解釋什麼?”
俞因在考慮著要怎麼說昨晚的事,莫芊瑤和向悅都看著她,緊張地等她回答。
俞因看到她們這副模樣,想起大學運動會一百米跑時,向悅在起跑線屏住呼吸等待槍聲響起,她和莫芊瑤在一旁觀看,也同樣緊張地等槍聲。
她認為她們肯定又在腦補什麼,要不是臭味相投,不,志趣相投,她們也做不成好朋友,她還是決定省略過程,只講關鍵,“他就說他們沒關係這類的話。”
莫芊瑤和向悅收到信號,沒有顧忌,歡快地討論這起跌宕起伏的娛樂八卦事件,順便替俞因討伐了兩句趙澍年。
期間,俞因的笑意沒有消失過,和她們聊天說話。
俞因在和趙澍年剛結婚那半年是在港城老宅住,那裡有他祖父母和父母,搬出家但時常回來的二叔一家,跋扈任性的三姑姑也經常會來,還有比自己年齡還小的小姑姑和小叔叔,被趕鴨子上架、作為替代品的她在趙家處處顧忌小心,精神緊繃。
後來工作室創立,她找到藉口留在首都,不經常去港城,工作與朋友陪伴在她身邊,她也過了上自在逍遙的生活。
………
下午,向悅口中保守的收藏家郎先生帶著他女朋友洪小姐來展覽場地。
郎先生年齡在五十歲上下,留著短鬍鬚,身材高大,一身裝扮偏中式,保養得很不錯,是個注重外形的人。
他身旁這位洪小姐才三十歲出頭,頭髮卷著大波浪,有一種輕熟女的魅力。
是莫芊瑤在美容沙龍先結識的洪小姐,無意中發現她有辦展的需求。
洪小姐對展覽事宜是七竅開了六竅,一竅不通,在莫芊瑤的忽悠下,她就有了讓因悅工作室舉辦這次展覽的意向。
莫芊瑤帶洪小姐來工作室,她一看這地段真好,工作室裝潢設計也是非常講究,她問莫芊瑤這租金物業加上軟裝,花銷是不是很大,莫芊瑤模糊不清地回應,讓她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洪小姐心想著工作室實力真不錯,向悅和她介紹講述展覽策劃,她也沒聽進去多少,但她離開工作室時跟她們說,改天她和她男朋友再過來這裡。
俞因怕她貴人多忘事,和她聊天期間定好下次見面的時間。
郎先生一開始並不願意來,讓他自己選,成立時間短、主打商業展的策展工作室是入不了他的眼。但拗不過洪小姐,他只好來一趟。
郎先生就這麼被洪小姐帶來因悅工作室,向悅給出展覽設計方案,俞因向他講述如何落實這方案,他也收起了輕視之心,認真探討方案。
最後郎先生答應將此次展覽活動交給因悅工作室負責。
郎先生是一位海歸古董收藏家,不過他這次展出的藏品不是什麼貴重瓷器或字畫,而是古錢幣。
展覽的規模不大,小而精,實行邀請制,主要是邀請國內志同道合的藏友一同觀賞,屬於藝術展。
屆時還會有雜誌媒體工作人員被邀請參加,洪先生是想借此機會宣揚,聯絡人脈感情,接下來他還有聯合其他收藏家舉辦巡展的打算,這次展覽活動是先行活動。
向悅回工作室忙了,莫芊瑤在招待洪小姐。
展覽的場地是在一歷史悠久的私人會館,她帶洪小姐參觀環境,洪小姐對這比較感興趣。
俞因向郎先生彙報現在的展覽佈置情況,兩人邊走邊談。
他們在一處展櫃旁駐足,專業人員正將戰國刀幣放入展櫃。
“我發現梁小姐你對錢幣也很瞭解。”郎先生沒再和俞因談論工作問題。
“郎先生見笑了,在您這位行家面前,我不過是班門弄斧。”
趙澍年的爺爺是一位錢幣收藏愛好者,俞因為此做足功課,免得他那裡露怯。真是學來的知識不浪費,她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用在了工作上。
“哪裡,你這是謙虛。不過謙降是難得的品質。梁小姐名為梁俞因,這是和餘音繞樑有關?”郎先生又提起一個新話題。
俞因這時也看出他的心思,但臉上還是微笑著說:“只是巧合。”
俞因的養父姓俞,原本養父母是想給她取名為俞運,她姐姐叫俞好,加起來就是好運,一個樸素的願望就是希望他們的孩子能有好運。
其實這最開始是他們為自己親生兒子取的名字。
休漁期,他們為了躲計劃生育,到大城市邊打工邊養胎生子。
可那孩子出生才一個多月就夭折了,養母深受打擊,精神恍惚。
湊巧養父在垃圾堆發現一個女嬰,他想到自己早夭的孩子,一時起了惻隱之心將她撿回來。
因為她的出現,養母精神逐漸好轉,每天抱著她不捨得放手,他們就當作自己生的就是女兒,不是那個夭折的兒子,他們將她帶回了老家。
但上戶口時,那位工作人員打錯字,“運”字被打成“因”字。養父母對公職人員有天然的畏懼,加上他的服務態度很一般,所以等到他們發現他錯了也不敢多說什麼,俞運就成了俞因。
俞因被梁家認回來後,梁立聲想給她改名字,她被叫了二十幾年的俞因,她不想改。梁立聲見她堅持,也就滿足她這點意願,畢竟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