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衣帽間,俞因在放飾品的房間翻找婚戒,找得眼花繚亂,差點就將款式類似的戒指認作婚戒,她仔細看戒指內環沒有刻著“C&L”才發覺自己認錯了。
港式粵拼和普通話拼音不太相同,“趙”是Chiu,“梁”是Leung。
俞因潛意識裡是覺得飾品就該放在這裡,但她現在不確定,她決定發信息問於枚枚。
信息發出去一會兒後,於枚枚回覆她說,有特殊意義或特別貴重的飾品不在衣帽間存放,然後又委婉地告訴她,具體存放在哪裡不是自己能知道的。
俞因和於枚枚道了晚安,她站直,琉璃般的眼珠子轉動著,摒除潛意識的干擾,她隱約記起自己是將婚戒放到臥室。
趙澍年洗完澡回到臥室,看見俞因在櫃子前像是找什麼東西。
俞因察覺到有人進來,偏頭見到趙澍年,視線不自覺地下移停留在他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
她很少見到他摘下婚戒,出門更是必戴。但是不要以為他是多麼愛她才珍重這枚戒指,他是戴給外人看,穩人心,穩股價。
如果某日他突然沒戴婚戒被人看見或拍到,婚變的傳聞可能會破天蓋地襲來,造成的影響也不是那一樁沒有任何石錘、開局一張背影照內容全靠編的緋聞可以比擬的。
俞因的視線過於明顯,趙澍年知道她在看什麼,“你不要告訴我,你連結婚戒指放哪都忘記了。”
俞因立即收回視線,嘴硬地說:“我沒有告訴你,是你自己猜到的。”
趙澍年覺得俞因是個很會得寸進尺,順著杆子往上爬的人。
他認識她這些年裡,他只見過兩次她傷心流淚不止,一次是在夜裡,她躲在被子裡默默流著眼淚,這讓他發現。
他問她原因,她不肯說,一定得他哄著她,她才願意說。她是不喜歡待在港城,更不喜歡待在老宅那裡,她想回內地。
其實俞因想到哪玩都可以,安全就行,但是這不意味著她可以在別的地方長住定居。趙澍年感覺梁立聲當初的手段有些過,幾乎折了她的翅膀,她變得非常聽話,不止聽他的話,更是聽梁立聲的話。
趙澍年剛好也要在大陸處理工作,他就帶著俞因到首都短住,讓她換一下環境。住一段時間後,她說想工作了,家裡人商量過後給她兩個選擇,她哪個都不選,她跟他說想開工作室。
他內心其實是不贊成的,但她那段時間在自己面前表現得低眉順眼,很乖,說他不同意,她就回絕朋友,她都聽他的安排。這招以退為進讓他一時說不出拒絕的話,說會考慮。
讓一步就會步步讓,趙澍年讓莊節考察一下她那位朋友是否可靠。朋友沒有問題後,他替她把關,莊節也為開工作室的事跑上跑下,工作室就這麼成立了。
然後俞因就在首都定居下來,打理工作室。這人的本性就開始慢慢暴露,最後他們的相處模式變成現在這樣。她是放鬆下來了,婚戒不想戴就不戴,摘下將它放在哪,她這也不放在心裡。
趙澍年知道那晚她是故意落淚給自己看,她是早有預謀。她自己畏懼梁立聲的手段,無力擺脫梁立聲的控制,就借力打力,算計到他頭上了,心機不是一般的重。
恰好他也對此樂見,他不想看到一位對自己父親言聽計從的妻子,最終損害到他的利益……
俞因終於找到自己的那枚婚戒,她轉身發現趙澍年好整以暇坐在沙發上,一副看戲的模樣望向她。
她走到他跟前,徑直坐在他大腿上,展開手心,婚戒就在她手心裡。
俞因忽閃著長長的睫毛,剪秋水般的雙眸望著趙澍年,“趙先生,讓女士等太久會有失紳士風度。”
趙澍年拿走她手心那枚戒指,“俞因小姐,用不用我說marry me ,然後你才肯戴?”
“都可以。”俞因將手心朝下。
趙澍年十分配合,深情款款地說:“Marry me.”
他為她戴上戒指,隨後他握住她的手,又吻上她的唇。吻越來越深入纏綿,成為情事的一部分。
俞因在陷入沉淪之際,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努力推開他,微喘著氣問他:“你有沒有做檢查?”
趙澍年聽到這個就生氣,帶著慍意說:“做了,沒有問題,不知道你滿不滿意?”
俞因捲髮略顯凌亂,身上的睡裙半褪不褪,她靠在趙澍年懷裡,趙澍年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打開手機給她看體檢報告。
俞因“嗯”一聲後,趙澍年關掉手機,他發了狠地吻咬她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