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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趙信致特意在趙澍年回來這天主動出來見他,不是讓他去見自己,就是表明“爺爺想向你放低姿態,跟你和好,你是不是該遞給我一個臺階下去?”

趙澍年也領會到趙信致這舉動背後的含義,他走上前扶趙信致。

其實淡薄脆弱的親情已經在那場水火不容的鬥爭中被擊打得所剩無幾,趙澍年不像趙耘彬那樣重親情,他以利益為上,趙信致還有價值在,做戲做全套,直到對方離開人世。

從前趙澍年被趙信致折磨得不輕,趙信致想他有志向和野心,又擔心他太有主見,不聽自己的話,想他有能力勝過自己,又怕他脫離控制,反咬自己一口。無論他怎麼做都不對,如果打壓得太過,趙信致就給一點甜頭鼓勵他,於是鼓勵與打壓輪番上演,週而復始。

趙澍年覺得趙信致不是想養一個接班人,是養一個替代品傀儡,在他精力不足,不適合出現在幕前時,傀儡在幕前可以完美執行自己指令,傀儡只有在他死後才可能被允許擁有自己的獨立思想。趙澍年不認為自己會成為傀儡,也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患者,不會對趙信致毫無怨言,言聽計從……

趙信致不像下樓前拒絕連太太的攙扶,他將手搭在趙澍年手上,鬆開手杖,連太太立即拿住手杖。

趙澍年扶著他坐下,自己也坐到他旁邊。

趙信致這招倚老賣老讓趙澍年真切感受到他的衰老,他臨近八十歲的時候中氣十足,工作繁忙,他依然安排得當。兩人去爬山,他都精神抖擻,少見疲憊,當時趙澍年就有一種他永遠都不會老的錯覺。

利女士隱晦地看了俞因一眼,俞因現在也是很有眼見力,不像一開始那樣只會默默看著。

她起身端走傭人托盤上那杯茶,“爺爺,喝茶。”

趙信致接了那杯茶,喝一口後,說她和澍年都很乖很孝順。

天倫之樂的姿態做足,跟其他人顯示爺孫二人沒有不和,依舊如初,該有不該有的心思都停一停。

趙耘彬和利女士看著滿意,而其餘人的神情各異。

三姑姑趙耘薏是從不懂得揣測自己老父親的心,總是反其道而行之,她見狀讓自己七歲的兒子跟外公親熱,不能什麼都讓大房拿走。

小孩和外公不親近,畏懼外公,不怎麼敢靠近,磨磨蹭蹭地,周太太直接攬他到自己那裡,他那不情不願的作態靠近趙信致只會弄巧成拙。

趙耘薏覺得自家老媽太笨,不懂得爭,如果有連太太一半聰明,也不是現在不尷不尬的樣子。

趙信致只當沒看到這一幕,專心和趙澍年說話。

俞因看了一晚上的戲,也演了一晚上的戲,過足癮。利女士似乎也倦了,沒找她單獨說話。

俞因為此鬆一口氣,她今天的演戲份額已滿,不想再應付任何人。

她洗漱完畢,回臥室沾上床就進入夢鄉。

趙澍年一進臥室,她那不知天地為何物的睡相就映入眼簾。

他覺得如果不是兩條胳膊勾著那兩條細帶,睡裙可以完全褪離她身體,她睡覺很不老實。

他想起他們新婚之夜第一次同床睡,她也是穿著裙子,但睡得十分規矩,第二天他起來,發現她一整晚基本保持同一個姿勢,絕對沒有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可見她當時是非常緊張不放鬆。

他看不得她這副走光的模樣,將她身體稍稍抬起,替她整理衣裙。

俞因無意識地嘟囔一句“冷。”

趙澍年給她蓋上被子,然後忍不住捏她的臉,忽覺手感很好,他又輕捏幾下。

“蚊子討厭。”她將他的手拍開,翻身睡,被子蓋過頭,保護她慘遭“蚊子”叮咬的臉蛋。

“蚊子”本尊這才停下捏她臉的行為。

………

俞因不知道自己睡相如何,也不知道趙澍年那番舉動,她是覺著自己昨晚睡眠質量不錯,就是莫名其妙夢到自己被蚊子叮咬。

她精心呵護、白白嫩嫩的臉蛋變成大花臉,這把她嚇壞,她帶上面罩,趕了好久才趕走蚊子。

一早起來,趙耘彬一家四口和趙信致安安靜靜地吃早餐,趙家其他人沒有來打擾。

趙耘彬和利女士只有趙澍年一個兒子。

早餐時間結束,只有俞因不用上班。趙信致現在很少去集團的辦公中心,不過因為臨近新年,他去中心見一下高層,其餘三人也都有工作要處理,陸續離開東樓。

俞因樂得清閒,悶在樓裡半天,她就獨自東樓附近散步。

突然聽見有人喊“大嫂”,剛回來還不習慣,她差點沒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

俞因轉身看去,是二叔的女兒趙希妍。

她公公重親情,但僅限於大房這一派,前幾年他和二叔鬥得厲害,也沒有遷怒小輩,趙希妍和他們一家也比較親,大房兩兄弟之間鬧得再不可開交,也是一母同胞。

兩年前,讓兩兄弟關係惡化的始作俑者趙信致一改往日作風,為他們牽橋搭線,希望他們和諧共處。他們的鬥爭才漸漸平息。

趙希妍旁邊是連太太生的女兒趙耘芯,也就是龍鳳胎中的姐姐。

趙希妍小步走上前,“大嫂,我和Yvonne的馬今晚都有賽事,不過不同場,你要不要同我們一起去看?”

Yvonne是趙耘芯的英文名,她比較喜歡家人叫自己英文名或中文名字,稱呼姑姑什麼的,要把她喊老了,她現在還很年輕。

趙耘芯不失淑女姿態,緩緩走來,也邀請俞因。

俞因見她們是專程過來找自己,她想了一下自己閒得發慌,確實沒有正當理由拒絕她們,就答應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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