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小狗生氣了。」
無邪轉頭就噔噔噔往下走,系統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他媽胡說什麼,古墓裡怎麼有洋文。”
胖子挑了挑眉,大罵道:“你大爺的吃槍藥了,我還能認不出英文字母怎麼寫。”
沒等無邪犟嘴,悶油瓶突然道:“我好像來過這裡。”
說罷,悶油瓶徑自越過胖子,就往下走去。
胖子和無邪對視一眼。
隨後無邪瞄了兩眼上方,延正懶倦地蹲在不遠的臺階上。
他還耍起帥來,無邪悶哼一聲。
轉頭也越過胖子追悶油瓶去了。
果然,男人生起氣來看什麼都不順眼。
胖子撓了撓頭,招呼道:“小延我們也下去,那小無青春期呢,脾氣就是陰晴不定的。”
下到池底,無邪正在階梯旁打著手電亂看。
胖子一看就知道他故意留在臺階附近,揶揄起來。
“不是追小哥去嗎,在這幹嘛呢。”
“我,我我看看周圍啊,小哥沒跟上。”無邪往胖子背後看了一眼。
“延呢。”
胖子回頭一看,剛才還在呢。
“得,這兩人又失蹤起來。”
兩人在周圍找了兩圈,終於發現悶油瓶。
他正坐在池壁的角落裡,呆呆地看著前方。
延就在他旁邊,拍著悶油瓶的肩膀,好像在安撫他。
悶油瓶確實不對勁,他渾身散發著的絕望的氣息撲面而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死人一樣死寂。
他用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二十年前的事,我想起來了。”
趁著他們注意力都在故事上,延走到不遠處,用池裡的水清洗起身上。
順道悄咪咪檢查了一下,狀況良好只是腰腹間有個洞。
延滿意地點點頭,能活。
一旁,講故事的和聽故事的看沒看到不知道,胖子倒是看的全程。
胖子嘆了口氣沒說話,拿了個紗布過來讓延綁上。
故事講完,真假三叔的騙術也過完,胖子走到石碑前面,開始裝女人找生門。
無邪被他逗笑,也放棄琢磨自家三叔的事情。
等敲定好逃生計劃,四人進了天道,延慢吞吞地走在最後。
「我應該能和這門硬碰硬吧。」
「能是能,但搞壞這門,咱還怎麼爬盜洞。」
延作罷,抬起頭本想去找悶油瓶,結果要找的人沒走遠,就在自己眼前。
伸手拉住悶油瓶,見悶油瓶回頭,延拉著他的手放在牆上。
悶油瓶眉眼一動,牆壁在合攏。
當即對著前面還在走的胖子和無邪喊道:“牆在合攏,快走,先退出去。”
說罷,悶油瓶反手拉著延跑回去。
等無邪他們跑過來,就聽見悶油瓶罵了一聲。
“有人在外面把門軸卡死了。“
胖子一聽更是大罵。
“完了啊各位,快想想辦法,別真掛這了多憋屈。”
現在的牆,因為延讓他們提前發現,沒有合攏那麼的嚴重,但無邪依舊急火攻心。
“那我們往前跑。”
悶油瓶搖搖頭,接著往頭頂看去。
“來不及了,往上爬,說不定有生機。”
說罷,在爬上去之前,他看了眼延。
延馬上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一旁的無邪和胖子也沒法子,硬著頭皮爬起來,延依舊慢慢地留在最後,時不時幫無邪和胖子一把。
無邪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耍性子,他現在只巴不得延能帶他飛上去。
悶頭一頓爬,在前面的悶油瓶突然用手電晃了一下。
無邪和胖子以為到了,馬上咕蛹過去,卻只看到一排血字:
無三省害我,死不瞑目——解連環。
無邪心裡一緊,悶油瓶在一旁解釋解連環是捏著蛇眉銅魚,死在珊瑚礁的那個考古隊員。
沒時間給無邪反應,時間催促著四人繼續爬起來,終於找到了洞口。
沒有停留一直往上,爬到實在撐不住,才停下休息。
無邪他們開始交談起無三省和解連環,等談完緩過勁來,又接著往上爬。
而延沒動。
「遭了,之前光想著讓胖子吃上麒麟竭,忘了這的劇情。」
系統也後知後覺,驚叫起來。
「那張總的福利不是發不了了。」
前面的胖子察覺延沒跟上來,轉頭一看,延正蹲在那又搖頭又點頭的。
“小延你幹嘛,不會也碰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聽到胖子的話,悶油瓶和無邪都轉過頭,就看見延一臉錯過了什麼重要事情似的痛心疾首的模樣。
無邪覺得有點好笑又新奇。
還是難得見一次延有別的表情,畢竟那樣一張臉就只有一個表情也太暴殄天物了點。
插曲結束,眾人繼續往前。
爬過一個分岔口大約半小時,最前面的悶油瓶突然停下,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然後關掉了手電。
後面的無邪和胖子也馬上默契地關上,洞裡變得十分黑暗以及安靜。
突然間無邪聽到頂上的磚好像有走動的聲音。
正猜測是誰,冷不丁感覺脖子後面癢癢的。
無邪伸手一摸,溼溼的一團。
嫌棄地一推後再一摸,無邪終於意識到不對。
一雙陌生的手已經摸了上來。
那手很纖細也很溼,接著它又把頭湊上來,貼在無邪耳邊問:“你是誰?”
無邪一聽,心裡已經害怕到不能再害怕了,沒成想這東西又擠進自己的懷裡。
“請抱住我。”
無邪此時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手猛的抱了上去,心裡在瘋狂吶喊救命。
在七星魯王宮中那幻覺時,無邪就已經完完全全對女鬼祛魅了,並且成為他的頭號心理陰影。
就在無邪要低頭吻上去時。
他的脖子一冰,被人掐著後頸往後拉去。
無邪心中一動。
延你救駕遲了。
前面的悶油瓶打開了手電,禁婆見狀馬上就要閃到延的背後。
延看著它,一拳就要揮過去,但又堪堪停在禁婆面前。
「不能打女孩子臉。」
禁婆看著面前的拳頭,陰毒地生起氣,頭髮包裹住延的手。
「也不能扯女孩子頭髮。」
「哥們,紳士之前能不能先看看對象它還是人嗎。」
“靠,哪來的頭髮精,別摸我兄弟的手。”
“麻的,她剛剛抱我,還想親我!”
“這麼渣?”
悶油瓶可沒有憐香惜玉,沉著臉用火摺子一把火燒了過來。
禁婆吃了虧落荒而逃。
“那東西是禁婆,不能再久留了,我們繼續走。”
見延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悶油瓶馬上道。
“好好好,我可不想再來一遭了。”無邪趕忙附和幾句。
四人又繼續爬了一支菸的時間,前面的悶油瓶停下動作,輕聲開口道:“沒路了。”
不相信的無邪擠上去一看,確實到盡頭了。
上方被幾塊青崗巖蓋著,兩人試著用力把石板抬起來一小縫,有光照了進來。
無邪剛感嘆有活路,手上突然一鬆。
一抬頭就和海猴子對了個正著。
無邪大叫一聲,馬上縮回洞裡。
最底下的胖子卻拼命往上鑽,四個人全擠在一道上。
胖子大叫。
“快上去啊,那雞婆又上來了。”
“上去什麼啊,那猴子要下來了。”
無邪罵著,忙把身上的打火機扔給胖子,讓他再堅持堅持。
等轉頭回來,映入眼簾的是海猴子近在咫尺張大的臭嘴。
眼見著就要咬下來,無邪貼著牆無處可退。
恐懼讓他下意識閉上眼。
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出現。
但尖牙咬進肉體的聲音而就在耳邊。
無邪睜開眼,一愣。
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延擋在他前面,海猴子正咬著他的肩。
延揹著洞外的光,無邪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
不會痛嗎。
一滴血濺落在無邪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