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今天在家,對她來說也是好事。
不然她要獻殷勤都沒處去找人。
周載在場,關明溪都不好撒嬌討巧。
她抬起眼眸,瑩潤的眼眸一眨不眨看著他,問:“你吃過午飯了嗎?”
她的話,很生硬。
平時她和周津的交流就不多,僅限於床上那點事。
她和周津,是沒有什麼共同語言的。
周津沒興趣聽她小時候幹農活的經歷,沒興趣聽她在貧民窟裡掙扎生存的過去,更沒興趣聽她打工時候喜歡刁難她的客人。
她也聽不懂周津生意場上的那些事情。
周津倒是帶她去過藝術家朋友演奏的音樂會,她靠著他的肩膀,歪頭就睡著了。
後來也去過一些慈善畫展,高端的私人拍賣會。
她什麼都看不懂,只能怯怯的藏在他身後。
關明溪也知道自己這樣挺不好的,很丟他的臉。
可她,就是這麼個人呀。
周津還沒答話,關明溪就又弱弱的扯起笑來,“我有點餓了,想吃飯。”
她大著膽子上前,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袖口,又很小心翼翼的用手扣住他的掌心。
蔥白的指尖,故意在他的掌心蹭了一下。
她擺出很無辜的神色,誠懇的詢問他:“你能陪我一起吃個午飯嗎?老公。”
後面兩個字。
她念得很小聲。
嬌嬌的、柔柔的聲音。
很少有男人能招架得住。
她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尤其是這會兒。
她聲音輕。
就更軟、更糯。
在一旁的周載聽到嫂子的這句話,本能皺起了眉頭。
他這個嫂子,還真是……
周載忽然站了起來,“哥,我先去單位了。”
周津嗯了聲,沒再關心。
自己丈夫這個一直看她不順眼的弟弟走了之後,關明溪感覺好多了,總算沒有被人盯著打量言行舉止時的那種不痛快。
關明溪自然是能感受得到,周家人對她的不喜。
只是礙於教養,或者是看在周津的情面上。
他們對她的不喜,不太會顯露在明面。
關明溪回過神來,她望著周津:“可以嗎?”
周津收攏了五指,將她的小手抓得更緊,他很大方,卻又忍不住要出言嘲諷:“我一個人陪你吃飯,夠了嗎?”
“需要我打個電話再叫幾個人來嗎?”
關明溪真是不知道周津這麼斤斤計較做什麼。
他怎麼還記著那天晚上那件事?
都是一天前的老黃曆了!
一點肚量都沒有,真是令人失望。
關明溪心裡將他翻來覆去的吐槽了一遍,卻還是乖乖的仰起臉,趁他不注意,在他的唇瓣落下一個很輕盈的吻。
她說:“可是我只愛你啊。”
周津冷哼了聲,但是又沒有推開她。
任由她對自己“上下其手”。
周家的廚師已經備好了午餐,周津淡淡看著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握住她的手腕,“起來,去吃飯。”
關明溪嗯了聲,從他身上爬起來。
老老實實去餐廳裡吃飯。
夫妻倆上次一起吃飯都是大半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彼時周津也是剛從國外出差回來。
關明溪發消息問他要不要回家吃晚飯?他說要開會,不回來。
關明溪還是親自下廚,給自己做了頓豐盛的晚餐。
吃到一半。
原本說要開會的男人忽然出現在家裡。
弄得她還有些無所適從。
關明溪一直都覺得周津這個人很反覆無常,她根本搞不懂他心裡在想什麼,也看不穿他這個人的喜怒。
很腹黑。
一個深不可測的、陰險狡詐的精明資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