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夏活到二十歲,自認為不是什麼好人,抽菸喝酒,飆車打架。
除了當符文法師沒什麼興趣外,她就是最讓人頭疼的社會不安分子。
但這該死的災難降臨後,她發現自己還是太遵紀守法了。
這該死的末日里,遇到的人一個比一個噁心,今天還差點栽在一個老頭手裡,她都打扮成女鬼了還想噁心她,真他孃的晦氣!
她還不能死,她還得活著!
所以看著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原來也是來圖謀不軌跟老孃搶食的!
那就別怪夏姐我下黑手了。
“大哥,原來這顆破石頭是你的啊,早說早說,給你給你。”
程一夏左手伸進褲袋,假意掏東西。
剎那之間,她右手打開電擊器,滋滋的電流聲響起,她猛地戳向方銘胸口。
滋滋~
程一夏眼見得手,喜色漸露,這大個子不得被電僵了!
她用力一推,想象中方銘直愣愣倒下去的場面並沒有發生。
她感覺在推一堵牆。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方銘問她,“好玩嗎?”
“沒…事?”她不可置信。
“這東西啊?”他不以為意,“我撿到的時候就玩了一下,麻麻的,沒啥威力。”
“哈?”她看了一眼電擊器,上面電流滋滋作響,“這玩意看著也不像假的啊……”
方銘奪過電擊器,露出思考的神色,“可能我是沉澱過的體育生?”
“哈哈……大哥真會開玩笑,哈哈……”她想後退跑路,但方銘死死鉗住她的手腕,她只能笑呵呵道:
“要不咱換了地方再聊,這地方偶爾會有那些怪物過來的。”
“你說這個啊……”方銘揉搓著手裡的觸感,讓開一個身位,讓程一夏看到他身後。
四五隻喪屍安詳地躺在地上,腦袋全缺了個口子。
程一夏驚恐地看著他手裡滴血的錘子。
“剛才我在這邊看戲好好的,這幾個觀眾老是想上去和你們互動,都被我勸說安靜下來了,你放心。”
他的眼神滿是戲謔,看著這個瘋女人一臉震驚的模樣,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程一夏覺得自己真是腦子被驢踢了,幹嘛去招惹這尊大神,看到他就應該掉頭就跑。
委屈巴巴掏出那顆石頭,“哥,你看是不是這個?”
方銘沒細看,隨手就收進口袋。
“我能走了嗎?”她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她感覺到手腕一鬆,終於被放開了手,還來不及鬆一口氣,就看到方銘手裡擺弄著電擊器,眼神冰冷無比,一字一句地說:
“你剛才,對我動手了是吧?”
滋滋~
“我他娘……”
程一夏下意識爆粗口,電流的麻痺感已經傳遍全身,下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癱倒在地。
“看來你還是需要再沉澱一下。”
方銘輕輕鬆鬆把她扛在肩上,轉身離去。
小時候,看到商店裡擺放的精緻玩偶,銀幕裡漂漂亮亮的小人,總是想著能夠扛回家自己玩。
末世後,偶遇暴揍六旬老人的彪悍小姐姐,他真的把她扛回家。
畢竟是她先動手的,我這是正當防衛,不是見色起意……不,是見色起意!
要不然這女人已經躺地上了。
【角色:程一夏】
【tag:暴躁老姐、機車族、彪悍、短髮、**、……】
【每日加成:獲得少許武道感悟(未激活)】
【臣服獎勵:獲得隨機一階武器】
方銘腳步一頓,好傢伙,撿到SSR了?!
……
回到自家樓棟時,已經接近傍晚。
扛著俘虜上三樓,方銘氣都不帶喘的。
他將程一夏關在302裡間,這裡堆放了他收集了整棟樓的各種物資,他簡簡單單找到幾根結實耐用的尼龍繩。
他拿著繩子思考半天,想不起來怎麼綁了。
還好他手機裡還有複習資料。
平日裡忙裡偷閒在聊天群裡窺探別人的幸福生活,看別人發澀澀。
群友們總有各種奇奇怪怪的知識。
找到了!《江湖失傳的十八般繩藝》
複習ing……
實踐ing……
大成功!
綁得很結實,沒有掙脫的可能。
方銘把她丟著,然後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開門的時候,陳媛就已經聽到動靜,探出窗來,看到方銘的時候滿是驚喜。
“方哥,你回來啦!”
“嗯。”進了門,客廳裡被打理得井井有條,地板才剛拖過不久,水漬還沒幹。
現在水電還沒斷,所以還能奢侈地耗費著,畢竟不用白不用。
陳媛貼心地幫他脫下染血的外衣,一邊在旁邊細聲說著話。
講這下午在家做了什麼,外面哪裡又有響動,今晚又準備了什麼飯菜。
方銘感受到她情緒有些異樣,畢竟顯得太熱情了,但語氣又有點低落。
“怎麼了?”方銘打斷了她的絮絮叨叨。
她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茫然,然後低著頭,眼淚忽然滴了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你今天不在,我一個人在家,好慌…”
“外面都是喪屍,到處都是喪屍……昨天還有很多慘叫聲,今天就只有樓下喪屍偶爾嘶吼著,好像人都死光了。”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就剩下我一個人。”
“我一個人對著空空的房間,我有點怕……我怕你丟下我不回來了。”
“我就想找人說說話,可是隻有我一個人……我好怕你不回來了,你要是丟下我跑了,我就只能在這裡一直等著等著……等著等著……”
“我會乖乖聽話的,你不要不管我。”
陳媛把方銘帶血的衣服脫下來,眼淚汪汪地看著這個男人,可憐兮兮的樣子。
方銘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他和陳媛之間是沒有感情的,陳媛只是他用卑劣的手段得到和霸佔的罷了。
她對自己是無可奈何的妥協,自己對她是卑鄙可恥的霸佔。
方銘一直以帶惡人自居,畢竟末世好人沒活路的。
不!即使是末世前,好人也活該被拿槍指著。
所以他一直以純粹的利己者標榜自己,他為什麼對陳媛下手?一方面是系統的獎勵,另一方面是遵循自己內心的渴求。
但陳媛突然對他哭訴……講真,他有點尬,也有點不適應。
或許他應該安慰這個在哭泣的女人?或許他一個給她一個“我不會拋棄你”的承諾?
方銘沒有多說什麼,被至親背叛讓他改變了對人性的看法。
卑微者的承諾是自我羞辱的手段罷了。
而他只要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就不需要毫無信服力的承諾,身邊的人就會膜拜在腳下。
突然,陳媛慌慌張張地跑到廚房關上火,鬆了一口氣走了出來。
“哥,你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他看著眼眶紅紅的女人,有一種憔悴而悽美的破碎感,意外地覺得好看。
“先吃你!”
“咦?!”
浴室的水咕嚕咕嚕地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