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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撞到牆壁，剛清洗完紋身的傷口處有鮮血溢出。
很痛。
卻不敵心臟處的痛萬分之一。
景雯被霍洵強行帶到了醫院，她一直咬緊牙關在否認：“不是我。”
“景雯，你還在說謊！”
霍洵陰沉下了臉，聲音透著冰冷的寒意。
他從來沒喊過她的全名。
可他卻為了莫妮，幾度打破了這個習慣。
更是讓景雯彎腰向莫妮道歉。
“我說過了，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撞上去的。”
景雯挺直了身板，始終不肯。
霍洵氣得胸膛起伏，雙眼盛滿了怒火。
“作為你的小叔，看來我不得不替你爺爺好好教育教育你！”
說完，他強硬有力的大手用盡了十二分的力氣，一巴掌又一巴掌拍在她的脊背和肩頭，迫使她彎下腰來。
這是霍洵第一次如此嚴厲地對她。
不是打趣，不是鬨鬧，而是以極其認真嚴肅的語氣，帶著強壓她一頭的恐怖氣場。
景雯心下有些恍惚。
她想，或許從一開始，他將她置於的從來都是這個下位者這個位置。
聽話的時候，他可以哄她，將她當成聽話的情人，或者說是任憑擺弄的寵物。
不聽話的時候，他就是身份上壓她一頭的小叔。
肩上的傷口被大力按壓著，痛得景雯連唇角都失去了血色，額上更是沁出了細密的冷汗。
她卻始終只是咬緊了牙關。
“那小叔，為什麼你都沒去查監控，就一口咬定說我做的？”
景雯向來性子乖軟，禮貌又懂分寸，很少又這麼犀利質問他人的時候。
大概唯一一件特別執拗的，就是從來都不願意喊他一聲小叔的。
可如今，這兩件她始終都堅持的事情，都在這一刻打破了。
這一刻，霍洵不知為何總覺得心口缺失了些什麼，讓他感到很不安。
也有些思緒搖擺，想著是不是他真的誤會景雯了。
莫妮剛好這時候從急診室出來。
她哀怨和惡毒的眼神幾乎是瞬間刺向景雯。
卻在看向霍洵時及時止住了，甚至快速地恢復了往日里的大大咧咧。
“洵哥，她們女人力氣能有多大，我這不剛好倒黴撞到腦袋了嘛，不過我真沒啥大事，你就放心吧。”
這句話瞬間抹平了霍洵心中騰起的不確定。
他眉頭緊蹙，繃直了唇角，也鬆開了大力壓住景雯的手。
“既然莫妮不計較，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景雯，下不為例。”
景雯卻被他們兩人這種不要臉的說辭氣笑了。
“我不背任何黑鍋，我會讓人去找婚紗店那邊拿去監控，孰是孰非，看了就知道。”
說完，她轉身就想離開。
雙腿發麻，背部發痛，肩上被撕扯開的傷口更是灼痛難忍。
剛一動，景雯才發現渾身無力，整個人踉踉蹌蹌地直接往前撲去。
“雯雯！”
霍洵臉色大變，想都沒想就衝過去將她接住。
這時候他才發現景雯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肩上沁出的血液直接染透了衣服。
看到那處原本印著紋身的肩膀處此時血肉模糊一片，霍洵不可置信地猛然抬頭望向景雯。
“雯雯，這處紋身是我們相愛的證明，你怎麼能一聲不吭地洗掉……”
他死死盯著她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些什麼。
可她眼底的神情只是如死水般平靜。
幽深到讓霍洵開始恍惚發現，景雯似乎從港城回來後，那雙充滿愛意的眼神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這一刻，他弓著腰，脊背滲出冷汗，大腦裡的神經彷彿探索到了什麼，直接緊繃到了極致。
“雯雯，是不是最近雨天，這處位置難受了，你才想洗掉的。”
“對的，一定是這樣的！”
“等我讓人研發出了副作用更小的染料，我再親自幫你重新紋身好不好……”
他用力抓住她的手，瞳孔收縮，雙目赤紅。
顫抖的薄唇靠近，想落在她肩頭。
可景雯卻是用盡了全力，直接將霍洵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