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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團大樓董事會議廳裡，氣壓低的駭人，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坐在主席位上的我，面無表情神色淡淡。
“陸總，”有人開口，率先打破沉默，聲音正義凜然：“關於您涉嫌抄襲林亦然先生設計的軟件原型，並據為己有的指控，董事會已初步查證。”
“林亦然先生已出示初期開發草圖、編程文檔及源文件，並確認具有唯一時間戳與簽名。您可有反駁證據？”
“還有……您在公共場所公然侮辱林亦然先生，導致他情緒崩潰不堪重負的八卦新聞，已經登上熱搜第一了，說您是心虛是惡意打壓……”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
我站起身望向窗外，沒有回應。
不是沉默，是沉穩。
說到底，還是被林亦然給擺了一道，因為我確實拿不出東西。
那些草稿和設計，我根本不屑做備份。
IQ兩百計算機天才的世界，這些蠢貨根本不懂。
整個軟件的所有搭建和程序是我一字一圖做出來的，腦中直接運算再加上計算機輔助生出的成果，又何需向誰證明？
下一秒，門被推開。
林亦然被人攙扶著走進來，臉色蒼白，手腕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
他故作虛弱地看了我一眼，眼底卻藏著壓抑不住的得意。
“各位董事們，我……我不想告他，也不想要這個軟件的版權歸屬了。”他沙啞地開口：“畢竟，我只是個大山出來謀生的貧困生，一隻微末的螞蟻而已。”
“我只想，活下去。”
他顫顫巍巍走過來，伸手抓住我的袖口，哀求地看著我，低聲道：“陸總，我知道您的厲害了，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求你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裝模作樣，眼神像是在看垃圾一般。
我只是淡淡甩開被他握住的那隻手。
林亦然卻大叫一聲，身子一歪，跌跌撞撞地撞在一旁的展示櫃，上面的玻璃獎盃從高處摔落，割破了他的小腿，血流了一地。
整個人重重摔倒在地，額角磕在會議桌一角，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鮮血直流。
“亦然！”剛進屋的江月柔驚呼一聲衝上前，扶住他，眼淚瞬間湧了出來：“他這般對你，你還想著原諒他！”
“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人如此欺負！”
她轉頭怒視著我，眼中全是恨意。
“江月柔，你信他不信我？”我開口問她，她卻沒給我答案。
“陸修遠，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惡毒的人！”
“我會向董事會申請解除你的職務，並且……”
她咬牙切齒，深深吐氣，撇開頭，最終說出那句話：
“我要跟你離婚！”
全場譁然。
我看著她，神色平靜：“江月柔，我給你一個收回這些話的機會。”
她轉頭對上我的眼睛，堅定地吐出兩個字：“我不！”
我點了點頭，目光慢慢掃過眾人，最終落在那隻被打碎的獎盃上。
那是我剛接手瀕臨破產的江氏時，斡旋三方，拉來數千萬投資後熬了整整五天，做出來的第一款線上小程序，獲得的第一個獎項。
真正意義上，給了江家活命的第一口氣。
現在卻碎在了江月柔的腳邊。
我看著她抱著林亦然百般疼惜的模樣，笑出了聲，聲音卻冷到讓人心底發寒：
“很好。”
“江氏，是我撐到今天的。”
“你現在要將我掃地出門？那便看看最後到底誰生，誰死。”
我邁步離開時，腳步踏過碎玻璃，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碾碎了從前為之付出的所有情誼。
江月柔，機會我給過你了。
給臉不要，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