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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若是我告訴旁人,你們裘家仗著我嫁過來了就欺負將門之女,並且還汙衊侯府世子的名聲……”江惜月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江玉瑩,“你說屆時會如何?”

“再說這皇帝賜婚,你們裘家莫不是對皇上不滿?”

江惜月氣定神閒地掃在場的人一眼。

她雖然嫁過來了,但身份還是在的。

她是將門之後,身為將軍的父親已經戰死。但因為時間間隔已十年之久,都快讓人忘卻,加上她的母族是商賈之家,常在江南一帶,因此在京城,江惜月並不受到各世家重視。但是念及她父親的功勞,皇上依舊對她厚愛有加,能嫁給裘玉君,也是皇帝賜婚的功勞。

“你……”

楊氏先是氣憤地盯著江惜月,隨後暗暗地瞪了一眼江玉瑩。

亂說什麼話!

江玉瑩委屈地撇開眼。

江惜月彈了彈膝蓋的灰塵,三兩步就走出了門。

“反了天了!”

江惜月走後,只留下屋裡幾人面面相覷。

誰也沒有料到江惜月一改往常懦弱的性子,真的敢走出這個門。

楊氏氣不過,只能在背後怒罵。

江惜月聽見身後傳來的動靜,頭也不回,甚至走得更快了。

一口氣走到了院子。

沒等江惜月喘口氣,一個嬌軟的丫頭瞬間抱住了她。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小姐不是去敬茶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雲彩一臉擔憂,緊盯著江惜月的臉,不敢錯過任何表情。

看見她,江惜月抬起顫抖的手摸了摸雲彩稚嫩的的小臉,眼裡立刻泛起了淚花。

前世她被江玉瑩囚禁的時候,雲彩為了保護她甘願自斷雙手。

誰知江玉瑩只是戲弄她,享受觀看雲彩斷手的痛苦。

雲彩為了她,可沒少受苦。

江惜月抱緊了雲彩。

“傻雲彩,你還活著,活著太好了。”

“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沒有發生……”

“小姐,你是不是糊塗了呀!”雲彩對江惜月的喃喃自語感到不解。

難不成小姐又因為裘玉君而做傻事了?

哎,她都告訴小姐了,為了這樣的一個男人不值得。

“小姐,裘公子是不是又做了什麼?”

“小姐……”

“噓——”

江惜月豎指放在雲彩唇上,對著她眨了眨好看的眼睛。

“雲彩,從今天起,你小姐再也不是那個追在裘玉君背後跑的傻子了。”

“我們再也不提他了。”

雲彩頓時滿眼飄著:“信你我是狗”的五個大字。

江惜月尷尬地甩了甩手。

算了,多說也沒用。

嗚嗚嗚,沒辦法,她天天追著裘玉君跑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

“啪——”

就在二人講話的同時,

突然的一聲震響驚動了樹上的鳥兒,也驚到了江惜月二人。

“我看你還敢不敢偷裘小姐的玉佩!”

“打死你個孽畜!”

……

“小姐別看,”雲彩擋在江惜月的身前。

在她們的前方,被假山擋住的地方有個少年背對著她們。

瘦弱的身軀只剩下骨頭,他低頭跪著,任由一個小廝揮舞長鞭,把他的背打出一條又一條血痕,白衣成了血衣,簡直不堪入目。

打人的小廝名為李前,江惜月知道他。

“裘昭?”

“小姐,被打的那人正是裘昭,”雲彩探了探頭,彷彿想起什麼似的又縮回了脖子,“奴婢見過他,他的眼睛像條毒蛇陰鬱極了,讓人瞧著害怕。”

“小姐,我們還是離他遠點……”

“他因為什麼被打的?”

“小姐,奴婢聽說是今天早上裘小姐發現玉佩不見了,懷疑是他偷了,”雲彩道,“府裡的下人都說裘三公子可是慘極了,只是今日恰巧撞見了裘二小姐,就被懷疑了。”

可不是慘嗎?

一個庶子,無依無靠,自然成了人人發洩的對象。

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日後裘昭會成長為大興朝廷一手遮天的人!

現在的膽小懦弱、人人可欺都是假象。

前世她嫁到裘府八年,其中有三年,她日日撞見裘昭被欺負被打;有兩年裡,江惜月發現了裘昭背後的實力,她為了幫裘玉君,跟裘昭在裘府裡明爭暗鬥,玩弄心計;剩下三年,裘昭猶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任誰也擋不住他的士氣,在朝廷綻放光芒,得到皇帝的器重,直接平步青雲。

他們鬥得最水深火熱的那一次,裘昭對她說:

“江惜月,要不是你是裘玉君的夫人,我們肯定能成為最好的朋友。”

江惜月愣了一瞬,因為她第一次從裘昭這樣一個陰險的人眼裡看到了“欣賞”兩個字。

從那以後他們再也沒說過話。

因為等到以後,裘昭成了萬人敬仰的內閣首輔,而她依舊是拘束在小小裘府,閒暇之餘處理婆媳關係的女人。

雲泥之別。

回過神,江惜月定定地凝視遠處的那一抹瘦小的身軀。

裘昭能做成前世那樣的成就,肯定早就開始積蓄力量了。

這一世,他們的關係……

她要讓他成為她復仇路上的助力!

“什麼人在這裡喧譁?”

“哎……小姐你……”

雲彩剛想拉住江惜月,江惜月就已經靠近了過去。

江惜月安撫地拍了拍雲彩的手。

“裘昭好歹也是尚書府中堂堂正正的公子,豈容你一個下人鞭棍伺候?”

“喲——你是誰啊——”

李前拖著長長的尾調,講話像是皇宮裡的公公,有一下沒一下地眯著眼打量江惜月。

據說這個李前被淨了身,原本在皇室伺候過,不知怎的跑到了裘府,當起了裘府嫡小姐的一把手。

“你就是裘公子被逼著娶回來的夫人?”

“被逼著?被誰逼著?李前你敢繼續說嗎?”江惜月道。

江惜月與裘玉君是奉皇命結婚。

她這一句瞬間堵住了李前的嘴。

他的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條縫。

本以為是個懦弱的丫頭片子,沒想到也知道嗆人。

才嫁進來第一天,就知道了他的名字……

看來這個新夫人還提前做了不少功夫。

“裘昭公子你沒事吧?”

江惜月試圖扶起滿身是血的裘昭。

“裘夫人,奴才勸你別多管閒事,奴才是奉裘小姐的命來懲罰裘昭公子,”李前道。

“不就是白青玉佩麼?”

江惜月記得前世也發生過這事。

最後她聽說玉佩根本沒有丟。

“裘三小姐的玉佩就在她閨房的櫃子裡被衣服埋著。”

李前愣了愣,將信將疑地看著她。

“你走吧,我認識裘小姐。”

只不過關係不好罷了。

江惜月在心底補充。

李前撤了鞭子,滿臉都是懷疑,最後還是被江惜月催促著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等他走後,江惜月這才蹲下身,好好觀察起裘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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