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夜晚還是一如既往。
鐘鼓樓的喧囂中本地人與遊客人來人往,漆黑的天空被五彩的霓虹照的發亮,穿著各式古裝的姑娘在男朋友的陪同下歡聲笑語。
但就在一片祥和與熱鬧之中,忽然傳來的急促警笛聲吸引了行人的注意。
數輛警車在追捕著一輛蘭博基尼跑車。
在人群的注視下,那輛跑車撞上了鐘樓的防護欄杆。
警車趕忙剎停,隨後十數名警員跑上前去,為首一人將跑車車門拽開,接著從駕駛位拖出了一名年輕男子。
緊隨其後的警員直接為其套上頭套並將其押上警車。
做完這一切後,警車駛離了此地。
至於那蘭博基尼跑車也被專員開走。
遊客與行人對此一幕爭相拿出手機拍照,畢竟往日里少見這樣的場面。
“是不是哪個二代犯事被抓了?”
“肯定是,都跑車了,說不定是醉駕了。”
“那個車牌號…是劉家那狗日的!”
“草,我見過那個王八在快音上秀過自己的跑車,就是這個牌子!”
“那得了,長安警員可不會管劉家的事,估計今晚就放出來了。”
劉少輝的車牌在長安本地知名度還是有的。
畢竟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一個惡劣的二代總會被本地人以各種方式知曉。
現場關於劉家的議論此起彼伏,但又很快消失。
平常人對於一件事的關注度就是這樣。
乍起之時熱烈無比,但也僅僅是短暫喧囂。
…
長安市的警局拘留室。
劉少輝坐在懺悔椅上,雙手雙腳皆被扣住,他的神色猙獰而憤怒,他怒視著面前的兩個中年人,吼道: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草!!竟敢抓我進來!!快把我放了!!!”
其中一名中年人笑道:
“看來劉少爺在長安是橫行霸道慣了啊。”
“你們知道我,還敢抓我進來?”
劉少輝面上怒意稍松,眼神里閃過一絲詫異。
不知為何,這一刻的劉少輝竟是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慌。
這種恐慌讓他想到了在他童年時每次做錯事後將要面對父親的那種感覺。
“你們是誰?”
劉少輝怒意收斂,語氣有些陰沉的問道。
那開口的中年人敲了敲桌子,淡淡說道:
“見到警車你為什麼開車逃竄?”
“你們是誰?”
“依照你之前的行事,面對警察選擇逃跑可不是你的作風,今晚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選擇逃離?”
“我說了,你們是誰!?”
連續被無視的劉少輝無法繼續忍耐。
他暴怒的叫嚷著,同時奮力的掙扎著,懺悔椅因此而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
但那開口的中年人依舊無視了他。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今晚應該是有某些絕對不能讓警方知道的秘密,對吧?”
“草,你們到底是誰!?”
“能讓一個漠視生命的花花大少擔心到這個地步的東西,只能是更嚴重的東西,那大概就只能是毒了,對嗎?”
“我草我草,你特麼到底是誰?!!你們背後是誰!?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草!!!”
終於,在劉少輝堪比癲狂的嘶吼中,那中年人回應了。
他砰的一敲桌子,屋內瞬間安靜。
在劉少輝驚恐、憤怒、詫異、不解的目光中,中年男人緩緩說道:
“放棄掙扎吧,劉少輝,我們是從帝都過來的。”
此言一齣,劉少輝當即如落敗了的公雞一般放棄了一切掙扎。
他紈絝,但不傻。
他很清楚帝都這兩個字的分量。
再加上此時此刻他的境況,那這背後的一切就不必再多說了。
——有人盯上他們家了…
…
楊文正剛給上級彙報完今晚的情況,他的秘書就走了過來。
“楊部,劉少輝已經抓起來開始審問了。”
“我聽說抓捕過程還有點曲折?”
楊文正坐下,平靜的看著秘書問道。
“是的,今晚劉少輝和一幫二代飆車,我們到現場的時候,劉少輝拒不協從,對方駕車逃離,一直到鐘樓附近才將對方抓捕。”
“相關的視頻管控了嗎?”
“已經進行限流和屏蔽處理。”
“好,等劉少輝都交代了就移交檢察院,給那邊打聲招呼,要從嚴從重從快處理。”
“是!”
“那枚U盤查的怎麼樣了?”
楊文正問到了眼下他最關心的事。
秘書答道:
“已經找到了最後一次售賣的店主,現正在調取店內監控,預計兩小時內可以出結果。”
從一枚U盤查到這個地步,這便是國家力量的稍一動用。
楊文正揉了揉眉心,面露些許的疲憊。
他也不年輕了,今天這一整天的折騰著實是讓他有些勞累。
尤其這件事背後還涉及到某些不尋常的事。
這便更容不得他有少刻的放鬆。
心神長時間緊繃之下勞累是必然的。
“要不您先休息會兒,等結果都出了我再叫醒您?”
就當楊文正要開口答應下來時,敲門聲傳來。
楊文正一愣,接著便讓秘書去開門。
秘書打開門後眼神微動。
“王廳。”
“我找楊部,有重大消息需要彙報。”
不等秘書開口,楊文正聲音從後傳來:
“進來吧。”
秘書當即閃身退避,隨後抽身離開到了房外。
楊文正這時開口道:
“什麼事?”
“楊部,這是我們剛剛收到的舉報材料,是關於劉家的…”
說著,那肩扛兩朵花的男人拿出了幾枚U盤。
楊文正在看到那幾枚U盤後眼神瞬間清醒過來。
那U盤的外表,和他今日所收到的一模一樣。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
那這些U盤的背後,應當都是同一個人。
“遞交舉報材料的人在哪,我要見他們。”
楊文正當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