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半個月,方浩再次回到臨武城。
他直奔月琉璃所在的客棧。
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月琉璃心中很是不安。
歸元劍宗對於雜役的去留,並沒有強制要求,不想做的話直接離開就是。
但那是對於一般的雜役而言。
月琉璃不一樣,她是歸元劍宗買回來的奴隸,是財物,擅自逃離宗門是要被追責的。
她害怕方浩將自己遺忘,宗門執法隊又找過來,那樣的話她怕是要背上逃離宗門的罪責。
一別十多天,她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
當看到方浩再次出現的那一刻,她連忙跑到方浩身側,乖聲中帶著低眉順眼。
“師兄,你……你回來了。”
“咱們…現在要……要回去山門嗎?”
她小心翼翼的說著,儘管還是有些磕磕絆絆。
方浩看到她對自己的好感度。
【好感度:58點。有恭敬,順從,也有幫她解圍的感激。】
他點頭道:“嗯,我帶你回去,走吧。”
方浩沒有表現出其它的意圖,依舊是當初路見不平的淡然。
果不其然,這種表現很有效。
月琉璃緊張的心緒得到緩解。
“方師兄明明是個很有善心的人,我卻擔心他忘記我,是我想得太多。”
她心中有些愧疚,對方浩的好感度也在上升。
【好感度:65點。】
也是從此刻開始,方浩有了推測,大概知道要以何種態度去對待月琉璃。
孤兒出身的人一般都缺少關愛,那就用無聲關懷,去敲開她對芳心。
在她覺醒天賦之前,把好感度拉到最高!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他把月琉璃帶到一家裁縫店。
不明所以的月琉璃,乖乖站到一邊,她以為是方浩要買衣服。
結果方浩對她說:“你站這裡做什麼?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啊。”
“啊?我?”
月琉璃目光中盡是錯愕,食指呆呆的指著自己。
“不然還能是我?”
“時值深秋,不久就是隆冬雪月,你這身單薄的衣裳,能撐得過去嗎?”
月琉璃默默低頭,看著身上的衣袍。
這是雜役弟子的衣袍,很單薄,大概就五頁紙那麼厚,上面還打著不少補丁。
素白衣袍因清洗次數過多而略顯泛黃,有一股陳舊的氣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她連連擺手,弱弱說道:“師兄,不礙……不礙事的,我之前都是……都是這麼過來的。”
“又不要你花錢,怕什麼。”
方浩拽著她進去,丟下一錠金子,直接讓裁縫給她做幾套厚實的棉衣。
容不得她拒絕。
裁縫看到金子那一刻,兩眼冒光,趕忙拿出尺子測量。
錢給足之後,這裁縫的速度很快,前前後後也就三個時辰就弄出三套適合她的衣裳。
兩套冬裝,一套略薄些的秋裝。
月琉璃嘴上說著不要,但是她對方浩的好感度一直在上升。
簡單的幾身衣裳,好感度飆升到70點。
方浩面無表情,心中早就樂開了花。
這證明他的猜測正確!
在等待裁縫做衣服的時間裡,他以肚子餓為由,帶月琉璃去對面的酒樓吃飯。
雜役的飯食是什麼水準,方浩最清楚。
餓是餓不到,但也別想吃得有多好,只能說是果腹餐。
月琉璃面黃肌瘦,身子孱弱,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有些放不開,吃飯都是小心翼翼。
性格就是這樣。
方浩也不強求,好在有三個時辰的功夫,足夠讓她吃飽喝足。
做完這些,他才帶月琉璃回劍宗。
兩人回到劍宗時,天已經黑了。
方浩主動將她送回她所在的雜役峰,並和雜役總管說明情況。
他直接發動鈔能力,塞給那位雜役總管兩塊中品元石。
理由就是,她因病需要外出治療。
那位總管看到手裡的兩塊中品元石,眼睛都在放光。
他笑吟吟表示道:“我懂,還需不需要休息?我可以給她多安排幾天休息時間,以後讓她去做一些簡單的活。”
“你看著安排就好。”
“好說好說。”
就這樣,月琉璃重新回到雜役峰,並換成一份輕鬆的工作。
臨別時,她小跑到方浩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感激道:
“謝謝你,方師兄。”
方浩淡看著她的眼睛,淡淡道:“還有事嗎?”
月琉璃弱弱低頭,輕聲道:“沒……沒事。”
“嗯,沒事就回去休息吧,我走了。”
說罷,他轉身離開,不帶一絲停留。
月琉璃看著方浩離去的身影,擺手喊道:“方師兄,再見。”
其實最開始,她以為方浩對她有所圖謀。
但接觸下來,她發現方浩沒有絲毫過分的言行舉止,甚至都沒太關注她。
完全是見不得有人欺凌弱小,他是個極具正義感的人!
她孤兒出身,見慣人心險惡。
方浩無聲的關懷,擊中她心中最深處的脆弱。
這個世界還是有好人的。
【好感度:78點。】
…
……
在方浩帶月琉璃回山門時,黑暗中,一雙眼睛正盯著他們。
那人藏身於夜色,尾隨在兩人後面。
為的就是找出方浩的洞府所在,好回去和王彪彙報。
殊不知,方浩早就發現身後有尾巴。
只不過他沒有理會,免得嚇到月琉璃。
現在把人送回去,自然要開始收拾這些尾巴。
入夜,月華皎潔。
空曠的大路上,四下無人。
方浩突然停下腳步,掉頭,直直往路邊的陰影處走去。
一把將跟在後面的人給揪出來。
那人都懵住了,他是怎麼發現自己的?
他故作迷糊,“師兄,這是做什麼,我哪裡冒犯到您了嗎?”
方浩都懶得問他,反手就是兩個大耳刮子,將他抽暈。
直接翻看劇本比問話更直接、更真實。
【姓名:王小二。】
【身份:雜役,王彪的狗腿子。】
【宿主毆打王彪之後,他懷恨在心,於是找人一直盯守,為的就是找出宿主洞府位置,好去叫靠山過來收拾你。】
和他想得差不多,真是王彪那孫子乾的。
“我想著你不過來找我麻煩,這事就算了結,不曾想你還想找人來收拾我。”
“看來,你是真想死了。”
方浩又是兩巴掌,將昏死的王小二抽醒。
王小二頭暈眼花,整個人的腦子都是懵的。
臉上劇痛難忍,嘴角流淌著猩紅滾燙的鮮血。
“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帶我過去王彪那邊!”
王小二還想裝傻:“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方浩的問話方法也簡單,他提起王小二的一隻手掌,手指一根根掰斷。
咔咔咔~~
有一根算一根,悉數斷裂。
王小二睚眥欲裂,嘴裡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堪比殺豬。
“你現在知道我問什麼了嗎?”
“知道知道,我這就帶您過。”
方浩一腳踹開他,“磨磨蹭蹭,另一隻手也不想要了是嗎?”
王小二不敢反駁,連滾帶爬的將人帶到王彪的雜役竹屋前。
“就是這裡。”
“還算識相,滾遠點,再敢出現在我眼前,腿給你打折。”
王小二哪敢說話,眼神中只剩畏懼,連滾帶爬的跑掉了。
雜役竹屋中。
王彪正在喝著小酒,微醺。
懷裡還摟著從外面叫來的咯咯噠。
他的手不安分,搞得椅子漏水。
那咯咯噠濃妝豔抹,身上的氣味十分駁雜,不過很會叫,聽得王彪氣血上湧。
就當兩人要更進一步時,方浩一腳踹開大門。
砰的一聲。
瞬間把王彪的興致打斷,他憤聲道:“誰啊,不怕死……嗎?”
看到來人是方浩時,他的聲音漸漸減小,直至微不可察。
方浩都懶得和他說話,上去就是一頓暴打。
“就你這狗東西還敢找人和我挑事?不知死活!”
方浩猛踹王彪的胸口,他舊傷未愈,又被猛踹,僅一腳就把他打吐血。
王彪想求饒。
方浩直接抽他大嘴巴子,讓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每一巴掌下去,都有牙齒帶著鮮血飛出。
“饒……饒命……”
“大哥……我……我錯了……”
鑑於自己只是外門弟子,隨意打殺雜役要被判罰,所以方浩沒有下死手,只把王彪打個半殘。
“有本事就去和你的靠山告狀,說一次我打一次,我看你的身子骨有多硬,能撐幾次毒打。”
方浩一腳踩斷他的腿,血肉模糊。
王彪被打得滿身鮮血,發出聲聲撕心裂肺的哀嚎。
但他不敢反抗,看向方浩的目光,畏如蛇蠍,眼神從未有過的清澈。
和趙通石告狀?他想都不敢想。
趙通石不可能為了他和方浩拼命,如果不能殺死方浩,那他回過頭來又是一頓毒打。
告上宗門執法堂?他更是不敢。
宗門不會為了一個雜役,對外門弟子下狠手。
頂多就是言語教訓,關幾天禁閉。
出來之後,怕是又挨一頓毒打。
思來想去,他再無報復之心。
也就是這時,方浩看到這傢伙對自己的好感度,從負80點升到0。
果然,還是經典力學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