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極其刺耳的劍鳴嘯叫回蕩在整個蓮臺。
陣法外維持陣旗的人頓時臉色鉅變。
咔嚓!!
一聲清脆突然炸響,令所有人的心頭都猛然一顫。
下一瞬,他們便看到了劉護法面前出現了一道身影。
嗤!
長劍被送入劉護法的心頭,如同小溪流水般的殷紅鮮血緩緩流出。
劉護法瞪大著眼睛不可置信。
“你,你怎可能……”
程楠抽劍,劉護法的屍體便向著地面的蓮臺砸去。
“沒什麼不可能的,如果說這裡唯一不可能的事……”程楠一甩長劍血漬掃視周圍:“那就是…你們都不可能活著離開天池!”
陣法已破,甚至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陣是如何被破的。
那些維持陣旗的修士們瞬間遭受陣法反噬,七竅開始滲血。
“不好!!”一名修士大喊,瞬間便化作流光施展遁法遠遁。
程楠雙眼微眯,手中長劍脫手而出!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程楠的劍追上了那使用遁法的修士。
那人如同被砍了雙翼的飛鳥,直直砸落蓮臺再無一點聲息。
霎時間,這片空間靜的落針可聞。
“分頭跑!!!”
不知是誰起頭大喊,十幾名修士頓時用出了渾身解數分頭遁走。
可程楠卻不瞎,抬手便斬出百道劍氣。
這些劍氣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向著他們飛去。
修士們肝膽俱裂,有的為了加速甚至拋棄了肉身,只用神魂遁走。
可程楠的絕對命中更不講道理。
管你遁的多快,遁的多遠,遁的多隱蔽。
只要被鎖定,那麼就算跑到仙界,也一樣給你一刀!
而絕對命中認定的是人。
至於失去了靈魂的肉體是人,還是擁有靈魂的神魂是人?
當然是神魂!
短短數十息,在場修士無一生還。
程楠落地,拍了拍此時已經陷入呆滯的洛寶寶。
“怎麼了?嚇到了?”
洛寶寶當然不可能因為死了幾個人就被嚇到,而是被程楠這根本無法理喻的手段而嚇到。
陣法破了,怎麼破的?
不知道。
這些人死了,怎麼死的?
不清楚。
洛寶寶都快瘋了,為什麼這麼多年修真她卻看不明白程楠的手段。
這些年修的真白修了?
“這陣法怎麼破的?”洛寶寶忍不了了,就算是程楠不回答她也要問。
程楠掏出一沓衛生紙擦起了長劍。
“我有一個能力,你可以理解為只要我看到了,那麼我就能命中對方。”
洛寶寶陷入了思考。
看到了就能命中,這和破陣有什麼關係?
程楠嘆了口氣:“剛剛我把你的劍射了出去,劍會絕對命中那老頭,而陣法是阻礙,所以劍會先破掉陣法,明白了嗎?”
洛寶寶有些茫然的想了一會,搖了搖頭。
修真體系的理論在她腦海中根深蒂固,她無法用修真的邏輯去解開這道不屬於修真的問題。
“那你先想著,我去收戰利品。”
程楠一臉沉重的向著屍體的位置跑去。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抗拒,噁心反胃更沒有。
搖了搖頭,程楠覺得或許是自己把這個世界當成了遊戲吧。
遊戲裡,自然沒有那麼多的負罪感與道德觀。
把那些修士的儲物袋收回,此時程楠拎了一把劍回來。
洛寶寶此時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每次程楠用自己的劍她都有一種女兒被黃毛拱了,或者被人綠了的感覺。
自己辛辛苦苦養了那麼多年的本命,然後程楠招招手就過去了。
這誰能忍得了哇!
但這事也不能怪程楠,修為共享是直接把洛寶寶的修為和劍法一比一複製了過去。
甚至連靈氣都一模一樣。
這靈氣一動,本命也分不出來誰是誰。
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本命法寶擺爛了,愛咋咋地吧,反正都是主人。
……
經過一段時間,二人來進入中央的金色巨蓮之中。
這裡便是蓮心。
“這蓮花這麼大,那蓮子豈不是跟房子一樣大?到時候你要抱著啃嗎?”程楠突然好奇,想到洛寶寶抱著蓮子啃的畫面不禁一樂。
“蓮子只是比喻,比喻而已!”洛寶寶臉一黑:“天池巨蓮的蓮心屆時會完全盛開,其中有一澤蓮水,泡進去後,方為蓮子。”
程楠面色怪異的上下看了一眼洛寶寶。
洛寶寶抱胸面色一紅:“你幹嘛?”
程楠嘴角一撇:“咱把你當哥們,你想啥呢。”
臉上緋紅褪去,洛寶寶踹了一腳程楠小腿:“走了。”
……
二人來到蓮心,此時已經有七八名修士再次盤坐。
“呦,兄弟運氣不錯啊。”
一名修士上下掃視了一眼程楠感嘆道。
程楠眉頭一挑:“怎麼?”
“看你這樣子就是沒遇見刀徒,不然怎麼說你運氣好呢?”
“是啊,那血海宗的刀徒跟個瘋子似的,我們一行五人只有我脫了身。”
“刀徒?”程楠看向一旁洛寶寶
洛寶寶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這號人。
程楠也來了興趣,瞅瞅人家這作風才像個邪修。
“可仔細說說?”
那名修士也嘆了口氣,隨後開口。
“這血海宗乃是邪修宗門的聖子,以殺氣入道,聽聞最近修為已經入了大乘,正在以人祭刀見人就砍。
原本就肆無忌憚的刀徒,如今入了大乘更是無法無天,正道邪修皆懼他三分,唉……“
程楠點了點頭:“所以你們在幹嘛?在這等刀徒砍你們?”
幾名修士臉色一黑。
“這不都在賭刀徒不會在蓮開時到蓮心嗎!”
“而且蓮臺壓制修為,那刀徒一人未必能奈何的了這麼多人!”
“他在天池裡殺了那麼多人,來了想必也消耗許多,我們未必不能一起將他絞殺於此!”
程楠摩挲著下巴,思考著。
“洛寶寶,這澡堂…呸,這蓮花開了後能進去多少人?”
洛寶寶眼神微凌:“人越少,效果越好。”
程楠一拍手:“那行了,你先找地方歇一會去。”
洛寶寶有些不解:“你想幹什麼?”
程楠深吸一口氣:“都說刀徒那麼厲害,你不找地方貓著一會打起來你受得了?放心有機會你就先進去,我會在外面等你出來的。”
“奧。”洛寶寶聽話的跑到了遠處,一邊打坐一邊偷偷查看程楠這邊。
程楠剛想繼續與方才的修士聊天,身上汗毛卻猛然一顫。
一道猩紅身影從空中墜落,沖天殺意與血氣一同迸出。
這是一名面色猙獰的中年人,臉上的傷疤如同刀劈斧鑿可怖,他的臉如同一名手法極爛雕刻師的隨手創作。
“真好,都不用我找你們這些老鼠了。”
刀徒握著他的九環長刀扛在肩上。
肆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