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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之前收拾的枯枝都挽好了堆在廚房的角落,林成峰幫著引燃了火,又等蜂窩煤燃起來後才帶著之前屋子的鑰匙出去了。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家屬們有的已經做完了飯,有的還在做。

大約是娶了媳婦,他後知後覺地發現,孩童的嬉鬧聲、家長的呵斥聲、鍋鏟翻動聲,甚至是吵架聲,都顯得比往常更生動。

這大概就是政委之前說的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心裡閃過一絲柔情,臉色不自覺地都溫和了下來。

有人衝他打招呼,他如往常般點了點頭,徑直回了屋。

他的衣服不多,只有常換的幾套,拿個揹包就能裝完。只冬天的棉大衣有點厚,包裡放不下,只能捆了提著。

他有兩件棉大衣,捆好常穿的那件,另一件嶄新的折到一半又打開了,伸手從兜裡摸出個手帕包著的東西。

東西好像是個舊物,他雙手捏在掌心,眼裡有一絲掙扎,過了會兒才放了回去。

剛放好,眉頭就蹙了起來,趕緊掏出來塞進自己兜裡,覺得不妥,猶豫了下還是塞了回去。然後迅速地將大衣翻過來,將兜摺疊在裡面,又拿根揹包帶捆了個結實。

林希的衣服已經幹了,收進來疊好放進了她的行李包裡。

還有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他都收進了揹包。

床上的被子,直接用揹包帶一捆,提了走。

東西有點多,需要跑兩趟。

他把暖水瓶拿去還給桂花後,才背了揹包,拿了被子和行李包這些東西

正鎖門,一個梳著兩個辮子的姑娘端著碗過來了。

大概二十來歲,臉上有幾顆雀斑,五官還算周正,見到他羞澀地笑著道,“林團長,我家新燉了肉,我給你送一些過來。”

看到他手裡提著的被子,臉色一變,“你拿被子幹什麼?是要回團部去住?郝政委不是讓你住家屬院嗎?你回去幹什麼?”

林成峰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板著臉飛快地鎖好門,又側過身子繞開她,邊走邊道,“我不住這邊了,東西你自己吃吧。”

說完不待她答話,蹭蹭蹭就跑下了樓。

家屬樓不隔音,他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引得一些人往外看。

那姑娘也從走廊探出頭,衝他背影叫了兩聲,見他沒半點回頭的意思,才跺了跺腳一臉喪氣。

正準備走,就見桂花端著碗倚在門口,笑看著她。

“喲,這不是賈妮嗎?來送東西啊,我看看又是什麼好東西?”

賈妮本就不高興,又被看了笑話,白了她一眼才仰著頭端著碗走了。

桂花跟著翻了個白眼,回屋掩上了門。

她男人吳剛也在,一隻手端著玉米糊糊,另一隻手裡還拿著個土豆。看她那癟嘴的樣子,笑道,“怎麼啦?你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賈妮又惹你了?”

桂花哼了聲,“你沒看到她瞧林團長那樣兒,跟黃鼠狼看見雞似的。剛認識的時候還桂花姐長桂花姐短的,後來看上了林團長,覺得自己要做團長夫人了,那鼻孔就朝天了,了不得了。呸,幸好林團長沒看上她!”

吳剛呵呵了兩聲,八卦起來,“聽說團長是真結婚了,把媳婦也接來了?我昨天值班沒回來,你肯定見著人了,咋樣?”

“咋樣?肯定比那賈妮強啊!我跟你說,昨天下午小吳來找我,就是團長的勤務兵小吳,他說團長他們要晚上才到,怕嫂子用不了涼水,找我借下暖水瓶。我一想,這團長難得麻煩咱們,可不得盡心嘛,我還專門溫了鍋水在爐子上,準備等他們到了給下碗麵條。結果兩人都沒吃,怕麻煩我!”

說到興起,飯都不吃了,放下碗從櫃子裡拿了把糖出來,“你看,小嫂子給的糖!人家今天都搬去小院住了,比我們這裡寬敞多了,我中午送飯去的時候看到還有單獨的廁所和廚房,你說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住上小院。“

吳剛啃著土豆,沒搭話。

他只是副營長,雖暫時代理營長職務,終歸還是差了一截。

桂花把糖放回去,又重新端起碗來,擠了擠眉眼,“賈妮這人吧,討厭是討厭,對著林團長那兇巴巴的樣子還能上趕著獻殷勤這點倒是讓我佩服。嘖嘖,我跟你說,算了,說出來你肯定都不信我昨晚看到了什麼。”

說罷又擠鼻子弄眼,成功勾起了吳剛的好奇心,引得他把凳子都湊過去了一些。

“昨兒晚上怎麼?你快說說!”

桂花賣了下關子,才笑著將碗放下,拉過他的衣服,學著昨晚林成峰的語調和動作道,“夜裡冷,你和桂花先上去。”

說完自己也起了雞皮疙瘩,抹了把手臂才端碗吃起來。

吳剛嘴裡噎著半個土豆,瞪大了眼睛有些不信。

“你嘰裡呱啦瞎說什麼?能這樣的,指定是李雲霄。”

李雲霄是一營的教導員,算是投筆從戎,做什麼都是輕風細雨,想得周到。娶的還是青梅竹馬的姑娘,兩人是院裡有名的模範夫妻,時不時秀恩愛。

桂花白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是啊,誰能想到林團長也是這樣的人呢!你看郝政委之前為他的婚事愁白了頭,沒想到冷不丁地就結婚了,還被嬌滴滴的小媳婦拿捏住了,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那小嫂子看著白白嫩嫩秀秀氣氣的,還是個小姑娘呢,也不知道是怎麼拿下林團長的。怪不得老人常說,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又瞪了吳剛一眼,“趕快把你碗裡的糊糊喝了,我娘之前來信說算了今天是好日子,我藥都熬好了。”

吳剛嘴裡的土豆瞬間不香了,沉默了下才試探性地道,“為了生孩子,咱們還有啥辦法沒試過?要不,你去你姐那裡住段時間,我們抱養一個,對外就說你回老家生孩子了。到時候抱回來,人家也不知道不是你親生的。”

桂花啪的一聲將碗筷放到桌上,一雙眼睛倔強瞪著吳剛,似是他要再說一句就跟他拼命。

吳剛自知理虧,不敢再說,兩口將玉米糊糊喝完開始收拾碗筷。

這邊林成峰將東西送了一趟,又趕回去拿第二趟。

林希的水也燒開了,第一鍋先用來燙新買的碗筷和暖水瓶,第二鍋燒開後放在一邊備用。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廚房裡的燈有些昏暗,她打開了前院門口的燈,在外邊洗了三娘給的青菜。

又拿出今天打的菜油,用銻鍋煎了四個雞蛋。

等林成峰迴來後,就開始下掛麵。估摸著他的食量,差不多下了半把。

廚房裡煙熏火燎,有些看不大清。

林成峰看著雞蛋和青菜,問道,“這些哪裡來的?”

說著就要來幫忙。

林希忙擺了擺手,揮手散了下水汽,邊攪著麵條邊道,“今天找桂花姐借了兩個雞蛋,剩下的是下面村裡的三娘給的,青菜也是三娘給的。”

林成峰摸了摸她的頭髮,心裡有些感慨,“這麼能幹啊!怎麼沒有換隻雞回來,就只拿了青菜和雞蛋?”

“三娘說母雞不賣,等過幾天小雞崽出來了給我兩隻。”

林希說罷又遞過去一個小碗,有點不好意思。

“今天忘了買大碗了,你先將就吃,那個瓶子裡是醬油。”

她忙活了一下午,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說完就先挑了一碗,坐在一邊的凳子上吃起來。

面裡沒啥調料,只能說是將就。

林成峰也不講究,把雞蛋都挑給了她,才去撈麵條。

林希又給他夾了回去,“我煎了四個,一人兩個。”

見她堅持,林成峰便把雞蛋吃了,又接連吃了三、四、五碗麵。

林希問,“吃飽了嗎?”

他點了點頭。

林希又道,“你要說實話,我要知道你的飯量以後才好做飯。”

林成峰嗯了聲,打了個飽嗝,摸了摸她的頭,又拿起她的手摩挲著,“你手嫩,別做飯,等我回來做,要是我有事不回來,你就拿票去機關食堂打飯。”

“算了吧,現在家裡就你一個人上班,還是自己做省一點。後院的地郝建國已經翻出來了,明天我們去縣裡買點菜籽,這會兒氣候好,過不了多久自家吃的菜就有了。”

林希說著準備去收碗。

她現在算待業在家,沒法子掙錢,只能做點家務分擔。

林成峰哪裡能讓她動手,今天她置辦家裡的這些東西都已經讓他有點心驚擔顫,生怕累著了犯病。這會兒自然是先一把搶了過去,“別動別動,你累了一天了,去歇歇吧,碗我來洗,一會兒洗澡水燒好了喊你。”

“這,也行!”

林希也不矯情,晚飯是她做的,林成峰能主動洗碗也好。

她進了臥室,收拾起搬過來的行李,將乾淨的衣服分類擺好。

林希的衣服大多是夏裝,冬裝就只有兩件,還有兩件春秋的薄外套。款式不怎麼樣,但在農村來說質量絕對算好的了。

反而林成峰一個團長,冬夏的衣服攏共才只有五六套,還都是軍裝。

她不由得又感嘆了下,林爺爺是真的很疼林西這個孫女啊,希望他們爺孫在下面已經團聚了吧。

放好衣服,她把捆著的大衣提了過來。

舊的那件很快解開了拿衣架掛上,另一件新一些的怎麼都拆不開,好像打了死結。她直接丟到了櫃子底下,想著讓林成峰來拆。

收拾完衣服,又開始收拾日常用的東西。

廁所裡已經放了新的洗臉架和置物架,她把新買的漱口杯、洗臉帕、香皂、肥皂和帶來的洗頭膏都放了過去。

又擺好洗臉盆和牙刷牙膏,看起來也算是齊全了。

林希叫了林成峰過來,指著架子上的洗臉帕道,“左邊這條黃色的是我的,右邊這條藍色的是你的。最上面的這個洗臉盆是我的,第二隔的洗臉盆是你的,下面第三隔的洗腳盆是我的,最下面那個洗腳盆是你的。”

林成峰點了點頭,又指著置物架上的小盆道,“這個是做什麼的。”

林希臉色有點不自然,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囑咐道,“那是我洗屁屁的,你別亂用。”

林成峰有點沒弄明白為啥會專門有個洗屁屁的小盆,但覺得媳婦買了肯定是有道理,便認真地點了點頭。

林希又讓他去把新洗的被套收進來,重新套被子。

新打的床是個老式床,上面有框,可以直接套蚊帳那種。大概一米五寬,下面是個棕墊,有點硬。

林希把舊棉絮鋪在上面,又把四件套換上。

昨晚她沒注意到枕頭只有一個,等套完才發現多了個枕套。

算了,將就了。

收拾完,燒的熱水也好了。

林成峰給她兌好端進廁所,又灌了一壺備用。

林希痛痛快快地洗了頭髮,又洗了個澡,中途還讓林成峰加了次熱水。

洗完澡,感覺身上都輕了幾斤。

她今天沒再穿長袖,而是穿了之前睡覺用的短袖,露出白嫩的兩條胳膊。

用帕子擦著頭出來,沒有見到林成峰,轉了一圈,在洗衣槽那裡看到了他。

旁邊的晾衣杆上搭著洗好的行李包,正在滴水。

不得不說,這男人是真勤快,眼裡有活兒。

林希將髒衣服都放在洗衣槽上,又催了聲讓他趕快去洗澡,就進了屋。

林成峰應了聲,拿了換洗衣服,三兩下衝完澡,又將髒衣服都洗了晾好。

前後檢查了遍,栓好院門,灌好暖水瓶,封了爐門,關好大門才回了屋。

床上還沒有蚊帳,昏黃的燈光直接照在了林希身上,映著整個人都很柔和。

她的頭髮已經差不多幹了,正披著外套背對著坐在床上,拿筆寫著東西,偶爾又劃一下。

林成峰有一瞬間的恍惚,眉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拳,又鬆開。

站在門口看了會兒,才輕輕走進去坐到了床邊。

林希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將手裡的本子藏到身後,扭頭警惕地看著他。

林成峰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驚慌,眉頭不自覺地緊鎖,想不明白她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直覺告訴他答案或許就在她藏匿的東西之中。

他星目微暗,臉上變得嚴肅起來,伸出手在她面前彎了彎,示意她自己拿出來。

林希搖了搖頭,不敢。眼中焦灼越盛,似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成峰認定她的腦子還是不清楚的,心裡不由得就往壞處去想,一著急,直接伸手去搶。

兩人實力懸殊太大,林希眼看著藏不住了,心一橫把寫的那張紙撕了直接塞進嘴裡,嚼吧嚼吧準備吃下去。

這操作林成峰實在是沒想到,等回過神來,忙捏住她的下巴,伸手去掏。

“快吐出來,怎麼什麼都吃啊,這東西不能吃!”

在審訊人這塊兒,林成峰是專業的,不費什麼力氣地就把紙掏了出來。

紙張沾了口水,又被嚼了一通,已經爛了,但勉強能看清模糊的字,寫的都是家裡用的東西,像什麼大鐵鍋啊、泡菜罈子什麼的。

林希也瞧見了字體已經模糊,心裡鬆了口氣。

她方才之所以不敢給他看,是因為她和原主的字跡不一樣,為避免東窗事發不好交代,才這麼謹慎小心。

如今緊急情況已解除,她才後知後覺地捂著下巴,淚眼汪汪地用眼神控訴他的暴力。

那眼帶委屈淚意盈盈的模樣,簡直讓林成峰覺得比刀捅在身上還難受。刀子捅身上只是肉痛,她這樣看得人是心痛。

他自知剛才激動了,氣勢一下子矮了下來,將紙放到桌上,手忙腳亂地給她擦著眼淚,又親了親小聲解釋道,“這東西是紙,不能吃的。”

林希杏目一瞪,心道我還不知道那不能吃嗎?要不是你來搶,我至於吃嗎?

只是她那哭唧唧的樣子,這一瞪不止沒半點威力,反而惹得某人又小意地摟著她哄了哄。

林希還是有點生氣,背轉身躺到床上不想理他。

林成峰摸了摸她的頭,從後面摟住她想掰過來。

“對不起,我剛才只是有點擔心。媳婦,我錯了,你轉過來讓我看看下巴還疼不疼好不好?你說你也是,寫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藏什麼藏,乖,下次我好奇心不那麼重了啊!”

“媳婦?”

林成峰在她耳邊小聲叫著,熱熱的呼氣灑在她的脖子,耳朵,臉頰。

哄了好一會兒,才聽見林希悶悶道,“我藏是因為有些字我忘記了,不會寫,怕你笑話我。結果你還非要搶,你說是不是你不講道理?”

“是是是,都是我不講道理。哪些字忘記了?媳婦你說,我教你。”說罷愛憐地又摸了摸她的頭。

林希也不想再糾纏,更怕明天漏買了東西,立馬讓他拿了紙筆重新寫了第二天要買的清單,順嘴提了讓林成峰給她拿點舊報紙回家來。

對了清單,確認沒有啥遺漏了,兩人才重新躺回床上。

林成峰又要摟過去,林希哼了聲,“我還生氣呢,你別挨著我!”

沒想到他打蛇隨棍上,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摸。

“好了不生氣了,來,你打回來。”

林希要甩又甩不開,只能側過身瞪著他。

偏她的內衣都是小背心,穿了和沒穿沒太大區別。

林成峰又因為怕壓到她,雙手就撐在身側,居高臨下地一下就看到了衣服裡漏出的白花花一片。

林希自然覺察出了男人的眼神不對,羞得忙伸手去推他,嚷嚷著她不生氣了,讓他離遠點。

林成峰一聽這話,立馬將她翻過去按進了懷裡。

既然都不生氣了,那還不想幹點啥就乾點啥。

林希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還沒反應來就被堵住了嘴巴。

她又使勁去推他的胸膛,跟銅牆鐵壁似的根本推不動,直接被鉗子般的大手按住了。

他摟得太緊,她不由得仰了仰頭,想呼吸更多的空氣,卻被人含住雙唇想攫取得更多。

昨晚兩人還不大熟,同床共枕沒這麼多旖旎心思。

今天兩人都膩歪好幾次了,這會兒再挨在一起,肌膚相親難免就有些心猿意馬。

身子都有些發燙,氣氛有些黏膩。

直到林希都快不能呼吸了,林成峰才喘著粗氣放開了點,一雙眼睛卻仍是銳利地盯著她,像是在看志在必得的獵物。

林希腦子還有點暈乎乎的,無力地扒拉著他的脖子,等喘過幾口氣才瞪了他一眼,渾然不知她這眼神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多了絲嫵媚和欲拒還迎。

林成峰忍不住又湊了上去。

這個吻比之前的都輕柔,都要緩。

好似在細嚼慢嚥。

林希跟著哼了一聲,抱住了他的腦袋。

直到胸口一痛,她不自覺地嗯了聲,林成峰才停了下來,親了親她微紅的眼尾。

林希渾身都熱乎乎的,覺得不能吃虧,想抓他的板寸抓不住,乾脆把手伸進他的背心,摸上早就心心念唸的腹肌。

聽到林成峰嘶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腦子一下清醒了,想到昨晚他也是這樣抽氣,只怕腹部是有哪裡不舒服,忙起身去撩他的衣服。

林成峰喘息著後退,翻身拿被子捂住下半身,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林希才不管他說什麼,直接腿一跨就騎在了他身上,小手靈活地從被子裡鑽了進去,想去摸他的腹部,卻先摸到了個東西。

有些燙手,她忙挪開,還要往上,卻怎麼都伸不進去,手被林成峰按住了。

他漲得滿臉通紅,聲音有些嘶啞,“你手別亂動。”

林希惡作劇地勾著手指巴拉了兩下,聽得林成峰又喘了口粗氣,才道,“那你鬆手,我看看你的肚子。”

兩人都犟,林成峰被折磨得額頭都浸出了密密的汗珠。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才撩開了背心。

林希第一次看見他的胸膛,八塊腹肌很是分明,上面的傷痕也很分明。

其他都是陳年舊傷,就右腹處那裡是新傷。

她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受傷了你怎麼不說,是不是弄疼了?”

林成峰被她的手指摸得心尖一顫,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又忙把背心放了下來,“沒事,就是點小傷,已經好了。”

肚子上的疤看起來不像是刀傷,林希也不懂,想了下,道,“之前爺爺去世你都沒回來,也沒來接我,是不是就是因為受傷了?”

林成峰知道她聰明,便點了點頭,伸手將她摟進了懷裡,兩人一起橫躺在了床上。

“那段時間我正好有任務,等我回來才知道爺爺已經去世了。你別擔心,傷口已經好了,沒事了。”

四目相望,呼吸漸漸平穩,林希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紅著臉輕聲道,“等傷好了。”

後面半句話她沒有說出口,林成峰卻是聽懂了,神色也有點不好意思。

他把頭埋在她頸肩平息了好一會兒,才出去了。

林希還是有些擔心,想起剛才收拾屋子時看到的消毒藥水和棉籤,忙翻了出來,拿著去找人。

廁所的燈還亮著,她輕輕走過去,還沒開口,就聽到裡面壓抑的低喘聲。

她好歹是兩世為人,自然知道那是什麼。

面紅耳赤地悄悄回了臥室,將藥放到桌上,看到剛才那紙也在桌上。

紙雖已半爛,她仍覺得不保險,想了想幹脆拿去廚房一根火柴點了丟進爐子裡。

過了好一會兒,林成峰輕手輕腳地進來,看到林希已經睡了,桌上沒有了剛才的紙,而是放著小黃軍醫給的藥水。

他自己拿棉籤擦了,熄了燈,又將媳婦自然地拉過來抱在懷裡。

忍不住又低下頭跟老虎似的聞了聞,從髮絲到臉頰,再到脖子。

林希再想裝睡,也被弄得忍不住打了他兩下。

心裡不禁感嘆,怪不得有人認識沒兩天就結婚了,果然兩個人的相處不是靠時間而是靠緣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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