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亭,這一車裡都是消炎藥!”周言君驚歎道。
“嗯,我上去看看,你在這裡等我。”傅震亭大步走到車旁,將其中一個箱子打開。
箱子裡全是排列整齊的玻璃瓶消炎藥。
四周圍著的士兵們紛紛一喜,“是藥!我們傷員有救了!”
傅震亭隨後又一連打開了幾箱,裡面都是盤尼西林。
他緊繃著的臉不由得露出喜色。
周言君走來問:“震亭,這藥會是哪家的?”
這時章副官走來道:“太太,應該是欒城秦家的。”
“秦家?”周言君聽到這兩個字眉頭一皺。
章副官點頭,“你看這箱子底下還有秦字,想必他們是想偷偷運到江城,賣給程軍。”
“賣給程軍?他膽子可真大。”傅震亭聲音冷下,緩緩將箱子蓋好。
章副官回:“是啊,賣給程軍不就是跟我們作對,今日是他們運氣不好,貨車闖進了我們的軍營。”
程軍這些年橫行霸道,秦家這麼做是助紂為虐。
傅震亭抬眸凝神看向貨車,“既然這樣,我們也沒有必要給他們秦家留情面,不費一枚大洋的藥,不要白不要。”
說著,朝底下人吩咐道:“將這些的藥全都搬下來,立即送往前線,救人要緊!”
章副官笑著應道:“是,督軍。”
士兵們聽令後開始忙碌起來。
很快,裝滿藥的貨車只剩下一個空殼。
章副官問道:“督軍,那這輛車?”
傅震亭掃了一眼城外的峰俊山,“派人將貨車丟到山腳下,就當這輛車從來沒有進過城。”
“遵命,督軍。”章副官站直身,敬禮後,領著兩個激靈點的士兵坐上車。
車子緩緩開動,趁著夜色,駛出了城外。
周言君走到他身旁,長鬆口氣,“這批藥來得真及時。”
“是啊,何止是及時,是非常及時。”傅震亭接下自己的斗篷,輕輕披在周言君肩上。
“夜裡風涼,我們回府吧。”他溫柔說著,摟住她的肩。
傅震亭摟著周言君,高大的身影能將她整個人罩在懷裡。
兩人回去的路上,周言君靠在他的懷中,昏昏欲睡。
傅震亭輕拂過她的髮絲問:“我聽錢副官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那位好妹妹又來鬧事了。”
周言君閉著眼睛回道:“嗯,的確來過,但被我趕走了。”
她那好妹妹後來的事情,她也聽說過一些,說是回去路上,發生意外,臉毀了。
現在正四處想法子在陳老大從外地回來之前把臉治好。
傅震亭摟緊她,“下次她要是再來,拿我的槍斃了她,不要怕,凡事有我兜著。”
周言君沒有告訴她,這段時間她一直將他的槍揣在懷裡。
她可不是什麼膽小怕事的性子。
兩人坐著車回到督軍府,發現舟舟已經睡著了。
兩夫妻沒有打擾她,兩人回到臥房內。
許是因為久別重逢小別勝新婚,兩人一夜沒睡。
這晚和他們一樣沒有睡的還有秦時中。
他可不是什麼小別勝新婚,他是愁的。
深夜家裡的管家突然敲響了他的門,“老爺,不好了。”
秦時中披著衣服出門,點了一根菸,“什麼不好了?”
管家支支吾吾道:“就是我們運去江城的藥。”
“這匹藥怎麼了?”秦時中彈了彈菸灰問。
管家低著頭回:“今夜他們在送往江城的路上,發生事故,不小心翻下山坡,裡面的貨全沒了。”
那名逃走的司機根本就不敢和秦時中說實話。
就說車子爆胎,滾下了山,車裡藥都摔得粉碎。
“沒了?” 秦時中被一口煙嗆著,劇烈咳嗽起來。
管家不敢看他,“是啊,沒了。”
秦時中緩過來,紫著臉朝著桌子重重拍了兩下,“那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啊,都沒了!”
前幾天他才替弟弟還完了五十萬大洋的賭債。
現在又沒了一百萬大洋的貨。
他秦家這是要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