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你哥不是自願被我糾纏的？”姜熙心裡清楚她的話有可能是對的，嘴上卻不願意認輸，“你讓青遠哥自己跟我說，只要他一句話，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
季之琳死死盯著她，忽然啞聲，一聲不吭，隻眼神里流露出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這邊消停下來，姜熙回到自己的座位，在群裡商量要不要換一家餐廳。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季青遠，因此總是想逃避。
【男模多多：不換，有姐在保證你春心死啦死啦滴。丘比特扛大炮jpg.】
【春風細雨：以毒攻毒乃上上策。推眼鏡jpg.】
【是西不是東：你們就是想吃這家的藍龍蝦。】
【男模多多：嘻嘻】
【春風細雨：嘿嘿】
最後還是沒換餐廳，姜熙不想表現得太怯懦，再說她跟季青遠也不可能一直不見。
等了一會兒，夏疏桐和方虹姍姍來遲。
“季之琳怎麼也在？”夏疏桐屁股還沒坐下就出聲，“真晦氣，她肯定又說你壞話了。”
姜熙點頭，“所以你要不要去給我出氣？”
“……”夏疏桐扭頭看方虹，“問你呢。”
“不太行，”方虹認真想了想，“她有哮喘，我怕被她碰瓷，賠不起。”
“我也不敢，”夏疏桐無辜道，“她還有心臟病，我也怕。”
這年頭誰有病誰有理啊。
“倒是你，”夏疏桐自己的飲料不喝，去搶姜熙的，“她從小到大一直跟你作對，也沒見你怎麼回擊過，難道是愛屋及烏？”
“也不算。”
姜熙嘆氣，“她跟我挺像的。”
同樣是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跟唯一的哥哥相依為命，季之琳比她還慘些，因為他們是私生子，被認回季家也飽受排。
季青遠大學和碩士都學了金融，卻一點家族企業都不能碰，季之琳則是身體不好，三天兩頭往醫院跑。
有相似的經歷，又多少有點愛屋及烏，所以姜熙對季之琳還算容忍。
幾人吃了一會兒，夏疏桐忽然戳了戳姜熙，緊接著季之琳叫了聲哥。
是季青遠來了。
這家餐廳是會員制，接待的都是名流，隱私性還算不錯，季青遠戴著墨鏡口罩走過來，沒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他先是和妹妹打了招呼，緊接著看到伸著脖子往這兒看的夏疏桐，便注意到姜熙也在。
“小熙，”他摘了墨鏡口罩，露出清俊的臉，眉眼溫柔，毫無稜角，“好久不見。”
姜熙見到他，心臟某處又開始酸酸脹脹的，小聲叫了句“青遠哥。”
季青遠是來接妹妹的，看到姜熙她們也快吃完了，便好似隨意地問，“正好我開車過來的，送你們回家？”
夏疏桐和方虹自然是拒絕，她們跟季青遠不熟，令季青遠感到意外的是，姜熙也拒絕了。
“好久沒見了，”季青遠的態度永遠是那麼體貼，“小熙還是坐我的車回去吧，聊聊天，也順路。”
再拒絕顯得刻意，姜熙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在耍小孩子脾氣，最後還是答應了。
季青遠開車，她和季之琳坐在後排，兩人誰也不看誰。
姜熙不像從前那樣一見到季青遠就說個不停，稍顯沉默地聽著他們兄妹聊天，只偶爾被季青遠提到才會應一聲。
一路上她沒有主動開啟任何一個話題。
車子一路駛進私人車庫，季青遠送姜熙到電梯口，低頭看著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姑娘。
“是心情不好嗎？今天怎麼一直不說話。”
“沒有啊，”姜熙故作輕鬆，“沒有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