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行的呼喚,原本只想在一旁默不出聲遠離社交的宋薇苒硬著頭皮來到江佑寒身邊。
“江總。”宋薇苒朝江佑寒微微點頭。
宋薇苒今天一改高調明豔的造型,穿了一身緞面藕粉修身荷葉邊長裙,戴了一對墜著珍珠的耳環,頭髮紮成了蓬鬆的丸子頭。
依然明媚,卻不失風情與靈動。
“嗯。”江佑寒收回目光,淡淡應了聲。
其實他原本是不打算答應來鄭行組的這次飯局的,只不過今天剛好工作結束的早,才臨時改變想法。
鄭行順次坐到宋薇苒旁邊,剛笑呵呵舉著紅酒輸出兩句彩虹屁,江佑寒便冷冷的出聲:
“行了,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聽你唱戲的。”
鄭行面色囧了囧,忙應道:“是是是……”
轉頭朝飯桌上的其他員工和藝人們說了句“大家都安靜的吃飯啊,吃飯……”後,便訕訕閉了嘴。
大家瞧見江佑寒毫不留情面的冷峻臉色,都默默低下頭來吃飯,一些本想借機上前刷一下存在感的人也不敢此時當出頭鳥。
飯桌上一時安靜得只剩下零碎的碗筷碰撞的聲音。
“好喝嗎?”
一句突兀的問話打破飯桌上詭異的安靜。
宋薇苒端著高腳杯的手一頓。
她坐下來為了緩解內心莫名的尷尬,已經不自覺造了三小杯紅酒了。
度數不高,一小杯一大口,現在這是第四杯。
“薇苒,你別光自己喝,給江總敬下酒好好感謝人家。”鄭行低聲提醒宋薇苒。
“哦,江、江總,我敬您。”
宋薇苒立馬扯出一個官方甜美微笑,朝江佑寒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江佑寒盯著她手中的那杯紅酒,微挑了挑半邊眉,端起他面前的酒杯,輕而緩的轉動分明白皙腕骨晃了晃。
默了幾秒,目光又轉移回她身上。
“呵——”極輕的一聲哼笑。
宋薇苒觸到他有些戲謔的目光,像是同時領會到什麼,立馬收回手,嘴角僵硬的扯出一句“那我先幹了”,就仰頭把那小杯紅酒一飲而盡。
鄭行似乎感覺飯桌上僵滯的氣氛有些緩和,又藉機出聲道:“江總,我也敬您一杯。”
他向一旁的陳婉靈使了個眼色,又道:
“江總,這次真的很感謝您能投資我們JM娛樂,跟你介紹一下我們JM娛樂底下其他一些出色的員工,這是……”
陳婉靈端起一杯紅酒站起身來,甜甜柔柔的出聲:“江總。”
然而江佑寒一個眼神也沒分給他們,反而放下酒杯抬起左手看了下手錶,打斷陳婉靈的話冷聲道:
“行了,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不奉陪了。”
說完,就起身離開。
江佑寒面前的碗筷幾乎原封不動,剛剛端起的酒也一口沒喝,不像是來吃飯,彷彿像是來走個過場。
鄭行見狀,立馬著急的出聲:“江總,不再坐會嗎,還有很多菜沒上呢……江總……”
眼見江佑寒跟陳康轉身離開,鄭行扯了扯一旁還在認真乾飯的宋薇苒,低聲焦急地朝她道:
“哎呀,別吃了,沒見江總都要走了嗎,還不趕緊去送送他!”
?
“我?”宋薇苒一臉懵逼的指了指自己。
不是,為什麼讓她去送?
“不然還有誰?”
如果說之前因為陳特助那通電話鄭行還有點想不通江總是看上宋薇苒哪點潛力,現在經過今晚這一頓飯,他算是徹底明白了。
江總根本不是看中宋薇苒的潛力,而是看上宋薇苒了!
“江總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你去送送他,別萬一因為這頓飯招待不好他,他就給我們撤資了,算我求你了祖宗……”
鄭行知道宋薇苒吃軟不吃硬,又繼續在她耳邊哀嚎。
宋薇苒無奈,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這才起身追了出去。
“江……江總!”
宋薇苒踩著高跟鞋小跑著,好在這家飯店都是包間,私密性很強,走廊上空無一人。
不然被別人看到她這樣追在兩個男人身後伸出爾康手跑得氣喘吁吁的模樣,省不了又是一個斷章取義的熱搜。
前面的人聽到聲音,頓了下,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江總,我……”送送您。
宋薇苒一邊撫著胸口順氣一邊緩緩出聲。
可話還沒說完,江佑寒就打斷她道:“走吧。”
江佑寒一點也不意外宋薇苒會追上來。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在跟他玩欲擒故縱這一套。
剛剛在飯局上還裝作一副疏離的樣子,現在他要走了她就原形畢露了。
瞧,這不眼巴巴的追了上來。
宋薇苒不知道江佑寒一句“走吧”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要她送他到負一層停車場去?
她還想著送他們上了電梯就回去繼續幹她的飯,她碗裡的金絲蝦球才吃了一半。
好吧,送佛送到西,資本家都跟佛一樣得讓人供著。
宋薇苒跟著江佑寒上了電梯。
結果江佑寒對一旁的陳康說:“把車鑰匙給我,你可以下班了。”
“是。”陳特助給江佑寒遞了車鑰匙後,站在電梯門外微笑著目送他倆上了電梯。
宋薇苒一臉懵逼的看著電梯門關上。
四面都是明鏡的封閉電梯裡,映著一道修長和一道倩麗的身影。
淨身高有168cm且穿著約有六釐米細高跟的宋薇苒還是和江佑寒差了將近一個頭。
宋薇苒在面前鏡面的電梯門偷偷瞥了一眼旁邊的人,猝不及防和鏡子中一雙冷峻凌厲的鳳眸對視上。
她立馬做賊心虛般把視線收了回來,低頭瞧著自己的鞋尖。
而後她聽到旁邊這個男人從鼻孔發出的一聲輕嗤。
沉默,十分的沉默。
尷尬,十二分的尷尬。
和上次她做了十足的心理準備去江氏集團找他單純的商量投資的事心態完全不同。
她和江佑寒說過的完整的話加起來似乎都不超過十句,他對她的態度也是冷冷淡淡的。
到底看中她的什麼潛力要給她砸這麼頂級的資源?
不會是因為她跟他睡了一覺吧?
這事兒不是純意外嗎?
不是說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嗎?
現在又莫名其妙的給她砸資源是什麼情況,總不能是食髓知味想潛規則她吧?
抱著這種心理,宋薇苒再次面對江佑寒時真的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