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譯儻紋絲不動,跟尊雕像似的,一動不動地杵在那兒。
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寧聽棠,像是依然還在等她的回應。
寧聽棠才懶得搭理他。
江訴白幾步走到寧聽棠面前:“不是睡了嗎,怎麼跑出來了?”
寧聽棠很淡定地勾起唇角:“睡醒發現你不在,電話又打不通,就出來找你咯。”
“手機沒電了。”
“哦,這樣啊。”
衛禕側頭看著沈譯儻:“儻哥,你這是陪寧寧出來找小白的嗎?真貼心啊。”
沈譯儻試圖動了動自己仍在脫臼中的胳膊,輕咳一聲,淡笑道:“還行吧,女孩子一個人走夜路總歸不安全,尤其是在倫敦這種地方,你說是吧。”
江訴白斜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懟道:“她是跆拳道黑帶,國際飛刀協會會員。倒是你,發著燒還穿這麼少,還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
沈譯儻:“……”
跆拳道黑帶……
國際飛刀協會會員……
艹他的江訴白,怎麼不早說……?!
寧聽棠呼吸凝了一下,沈譯儻發燒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的身體這麼燙。
衛禕看著寧聽棠,眨了眨眼:“寧寧,你也發燒了嗎?怎麼臉這麼紅?”
寧聽棠怔了怔,下一秒,額頭突然被江訴白有些微涼的手指覆上。
寧聽棠下意識地偏頭想躲。
頭剛動了一下,又覺得沒必要。
她有什麼好躲的?
於是又不動聲色地把頭轉了回去。
江訴白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緩緩說道:“沒發燒……進屋吧,別真凍著了。”
沈譯儻踹了踹江訴白的鞋跟:“小白,給我打個車,我去酒店跟肆兒住。”
江訴白邊掏鑰匙往裡走,邊問:“肆兒不是約女人去了麼?”
“約完了。”沈譯儻回道。
“你沒事兒大晚上的,非騷擾人家幹什麼?”江訴白又問。
“你管我?”沈譯儻翻了個白眼。
江訴白也翻了個白眼:“行,我不管你。”
十分鐘後,沈譯儻坐上江蘇白給他打的Uber走了。
寧聽棠和江訴白睡在同一張床上,一夜無眠。
……
沈譯儻沒單獨開一間房,他以病人需要照顧為由,讓宮肆重新開了間雙人床。
宮肆進屋洗澡的時候,沈譯儻從微信通訊錄裡翻出來一個貓貓頭像的男人。
這是一個他除非必要,幾乎不會主動聯繫的人。
他堂哥沈元禮的兒子,也就是他的“堂侄兒”。
——沈透。
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寧聽棠實習的公司TT的創始人。
沈譯儻指尖在桌子上敲了兩下,最終還是按下了語音通話按鈕。
電話接通,對面傳來一道磁性的男聲,懶洋洋的:“喂?”
“喂,阿透啊,”沈譯儻翹起二郎腿,以一貫吊兒郎當的口吻道,“是我啊。”
沈透問:“找我有什麼事嗎,小叔叔?”
“你們公司還缺人不?”
沈透頓了頓,輕哂道:“您這話問得……我們公司每天都在招人。”
“嘖!”沈譯儻不耐地咂了一下嘴,欲言又止。
沈透笑了笑:“有什麼事您就直說吧,小叔是想安排什麼人來TT嗎?”
“嗯。”沈譯儻點了點頭。
“什麼人?”
“我自己。”
沈透默了默,道:“小叔,我們公司不缺CEO。”
“不是CEO……”沈譯儻臉黑了黑。
“CFO也不缺!”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女聲。
沈譯儻呆了一秒,想起來這應該是他的侄媳婦兒,倆人之前在申城辦了婚禮,但他有事兒就沒去。
哎……侄子都結婚了!
而他,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想到這,沈譯儻不由臭了臉:“分管VP缺麼?再不濟,給我個總監噹噹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