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見形勢有利,立馬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
她指著柳慕妍的右邊臉,潔白的臉上微微淡紅。
“晏隨,我不知道我哪裡惹到了時小姐…”
柳慕妍動情的眼裡盛著淚,惹人憐惜。
顧晏隨痛心疾首地看向愛了三年的人。
“時綰梔,你現在為什麼變成這樣?”
他在她的側面站著,看不見她另一邊被打的臉。
時綰梔始料不及地看向他,眼含熱淚。
“晏隨,是她們太過分了。”
他聽信別人的一面之詞,那她出現在這裡,算什麼?
但顧晏隨並不想聽她的解釋。
“我原本以為只要我足夠呵護你,你就能改變,是你性格的缺陷嗎?怪不得你母親會從小就拋棄你。”
破窗效應,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我……”
她呼吸急促起來,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氧氣。
但只有她知道,她的狀態再次崩潰。
“我為你拒絕了外面所有的誘惑,你這麼不識大體,為了我稍微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你和媽吵什麼?”
時綰梔說不出來話,只能一個勁地含著淚看向他。
那眼神,就像在求救。
但顧晏隨的視線沒有在她的身上。
他看著面前的柳慕妍,語氣是他自己都沒發現的關切。
“柳小姐,你還好嗎?綰綰不懂事,我替她道歉。”
“沒關係,晏隨。”
她楚楚可憐地看向他,像他們說的,識大體那樣大度。
“如果你還想結婚,就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商量。”
顧晏隨看向她,語氣是從未有的疏離。
這一刻,時綰梔知道,她在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遠嫁是一場豪賭,她以為自己會是特別的那一個。
但她錯了,錯的離譜。
婚禮前夕,她等來了他的放棄。
哪怕她在絕望的深海里快要溺斃而亡。
餘光裡,是顧晏隨找來醫藥箱,小心翼翼地給柳慕妍上藥。
她顫抖地轉身,想要體面地告別,卻發現自己失聲了。
最終,她扶著牆出了柳宅。
每一步,就像凌遲。
柳宅在郊區,叫車很困難。
黑夜裡,開始下雪,落在她的青絲上。
她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
或者換句話說,她已經沒有家了。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腦海中是和顧晏隨三年來的一幕幕。
那時的他們,去寺廟祈福,希望可以永遠在一起。
在那棵菩提樹下,他說他是男德班的班長。
會一生一世,都守護好她。
雪夜下,溫度驟然下降,她穿的單薄,已經喪失了知覺。
淚水盈滿眼眶,一滴滴落下。
“這是哪家的小姐啊,怎麼哭了?”
有醉酒的幾個大漢經過,看見潔白一身的她,嬌美可人,忍不住調戲。
時綰梔下意識躲閃,長期的寒氣入體,讓她四肢麻木,力氣不敵。
“小美人,怎麼不說話,我們給你暖和暖和?”
她想大喊,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只留下眼底的恐懼。
“原來還是個啞巴,那不就好辦事嗎?”
為首的男人將她抱起,就拐進了偏僻的小巷內。
她費力地掙扎,卻於事無補。
鵝毛大雪不停地下,蓋在了她的睫毛上。
顧晏隨,也許今生,我們註定就是錯的。
我再也不強求了,我願賭服輸。
她閉上了眼,不再反抗。
有粗糙的大掌開始盤上她的腰際,她的清淚從眼角不停滾落,融化了身下的雪。
但是料想的事情沒有發生。
高大的身影出現,逆光背對著她,將大漢直接撂倒在地。
“綰梔,別看。”
男人的語氣冷靜的可怕,但雙目猩紅,像是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