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在一旁,“綰綰,怎麼了?”
“沒事,做噩夢了。”
時綰梔笑著看向他,“今天我要去看婚禮場地佈置,我們一起好嗎?”
“可以。”
只要時綰梔不提,顧晏隨第二天就可以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但這已經是他們最好的結果了。
聽見他的答言,她煩躁不安的念頭終於平靜了許多。
“晏隨,可以好好愛我嗎?”
她握住他的手,彷彿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我已經沒有媽媽了,所以會格外粘人,你肯定會有點累。”
顧晏隨將她攬進懷裡。
從三年前,他就知道了。
父母在她年幼時就已經分崩離析,二十年來甚至沒回來看過她一次。
父親再娶,時家早就已經不是她的避風港。
所以他做了她三年的避風港,也會是永遠的避風港。
“我會的,綰綰。”
“好。”
時綰梔笑了起來,是她多疑了。
她會把自己哄好的,她沒有看錯人。
“這一年辛苦你了,我們都沒有好好溫存過。”
顧晏隨看向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給他回應,彷彿他們還是親密無間的戀人。
情到濃時,短促的電話鈴聲卻打破了氛圍。
他的手還停在她的腰間,看見來電的人,立刻翻身下床,去了門外接電話。
時綰梔的睡衣依舊完整穿在身上。
她的淚又毫無徵兆落下來,眉間緊擰。
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身體又不受自己控制。
呼吸急促到她面上粉紅。
顧晏隨掛斷電話進來,就開始穿衣服。
今日柳氏集團送合同進來,差點忘了正事。
他背對著她穿著衣服,嘴裡還振振有詞。
“綰綰,我今天有正事,回來再好好陪你。”
時綰梔呼吸短促,說不出話,她躺下,想讓自己好受一些。
顧晏隨看見她的臉色不對勁,欲言又止的話最終還是吞回了肚子裡。
這份合作涉及到他的繼承人資格,他不能失去。
最終他拿過躺椅上的西裝外套,大步流星出了門。
她的眼裡擠滿了不可置信。
曾經的她稍微磕著碰著,他就心疼的不行。
時綰梔剛剛定下的心,此刻被擊的粉碎。
也許,眼前人早就不是彼時人了。
歲月磋磨掉了他們之間的所有,哪怕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隔閡。
她縮在角落裡,指甲狠狠掐進肉裡,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電話響起,是婚慶公司打來的,請她去現場。
過了許久,她才能站起來。
開車去往現場,婚慶公司的人員依舊笑著服務她。
時綰梔第一次覺得笑容那麼礙眼。
“安小姐,你不要笑了,很累的。”
正在激情講解自己方案的安以眠,標準的服務笑容僵在臉上,她立刻反應了過來。
“好的,顧太太。”
時綰梔將方案的文件都挨個都發給了顧晏隨。
毫無意外,直到她離開婚禮場地,他也沒有回覆。
她開著車行駛在路上,卻注意力遲緩。
在轉彎的間隙,就直直剮蹭上了前方的邁巴赫。
完了,身上的錢夠賠嗎?
邁巴赫裡的男人看向後方,熟悉的車牌號讓他心裡一緊。
他打開車門,甚至沒來得及關,就走到了背後的沃爾沃面前。
時綰梔尷尬地捂住了自己的臉,開始手忙腳亂地在包裡找錢。
她似乎是又想到什麼,連忙撥通了顧晏隨的電話。
依舊是無人接聽。
“時小姐。”
封聿的眉眼是遮掩不住的焦急,生怕她出事。
他的視線裡,她就如受傷的小鹿般蜷縮在一邊,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