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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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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沒有一處不痛的我,好不容易捱到回府,剛一進門,一桶冰水嘩的將我澆了個透。

芝兒忙衝上來給我擦拭,

“王爺!夫人身子虛弱,您為何這樣……”

江墨寒對著我胸口上來就是一腳,

“虛弱?我看未必,她還有精神去勾引皇上!”

我搖頭否認,他卻拿出陛下口諭,

“綰綰說的對,你就是靠出賣色相哄的皇兄答應你的要求!這次又是這樣,讓皇兄答應傳口諭來王府給你撐腰的吧?”

口諭是陛下讓管家帶回來的,只是囑咐江墨寒在祈雨儀式前的這幾日好好待我,莫要再傷害。

“像你這樣不守婦道的賤人,就該浸豬籠!”

他一聲令下,我來不及做半句解釋,便被人綁住手腳,封住嘴,裝進豬籠裡被泡了一天一夜。

而他轉身離去之時,我聽到他吩咐下人:

“備馬,我要進宮求皇兄給我和綰綰賜婚,這次哪怕是跪上三天三夜,也要讓皇兄答允!”

我感覺眼前在慢慢泛白,在一片模糊中,我回想起了當年很多往事。

江墨寒戀慕蘇綰綰多年,在蘇綰綰及笄當日,表白心意。

蘇綰綰答允,他大喜過望,次日便衝進皇宮和最疼愛自己的皇兄分享。

皇上卻面色僵硬,因為蘇綰綰昨夜剛脫光了站在自己面前,引誘自己給她後位。

他得知蘇綰綰並非良人,卻又不忍讓滿臉喜悅的弟弟得知真相,萬般無奈之際,送繡品的我和琅琊真人一同進殿了。

真人本是胡言亂語想討個賞,皇上卻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以此為藉口,讓皇室裡唯一有木命的江墨寒娶我過門,匹配我的天霖水命。

我自然聽從,這位仁君曾賜我五十兩安葬父母,身負重恩必相報答。

而江墨寒雖是錯愕不願,也仍舊接受了。

起初,他並沒有對我有任何的厭惡。

成親之前我惶恐不安,向江墨寒道歉時,他反倒安慰我,

“我們都是被天命綁住的可憐人,何談抱歉?”

“之後我去求皇兄,讓我再娶綰綰回來和你做平妻,也是一樣的。”

“我既答應娶你,便會一直對你好,你放心。”

他這樣說,也這樣做到了。

尊貴如他,甚至陪我去父母的靈前祭拜,告訴他們會好好照顧我。

我心裡一暖,以為後半生會一直幸福下去。

可在成親前一夜,他卻忽地變了個人,憤怒的絞爛了我親手繡了幾個月的喜服,把我父母的牌位摔碎。

芝兒幫我打聽了好久,才知道是蘇綰綰和他說,我擅於魅惑皇上,哄皇上答允我不與別人共侍一夫。

於是皇上便將她嫁去西北,與江墨寒怕是此生無緣再見了。

成親當天,江墨寒整日在花樓裡喝酒,留我一人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後來,我便夜夜被叫去看他與他人歡好,還要給他們換掉濡溼的床褥。

皇上憐我如此境遇,賜了合歡酒,江墨寒被迫與我圓了房。

酒醒之後,他卻翻臉,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問我是不是又去勾引皇上,換來了這酒。

芝兒不要命似的一把拉開他,哭喊著,

“這是皇上的賜婚!您怎麼能掐死夫人呢!”

江墨寒收了手,惡狠狠的剜我一眼走了。

那夜過後,我懷了身孕。終日孕吐不思飲食,江墨寒竟少了些對我的磋磨,甚至還來看望我。

我以為一切都有了轉機。

直到蘇綰綰送他的傳情信件不知怎的碎在我的手上。

我只知一覺醒來之後,信的碎片就在我床邊了,可他不聽我的任何解釋。

他拿起長劍,毫不猶豫的向我砍來時,卻看到我死命的護住肚子裡的孩子。

他頓住片刻,放下劍,摔門而去,

“既然做了母親,那就守好本分,別再作孽了!”

逃過了那一次,卻終究沒有逃過下一次。孩子還是沒了。

還不如當時被他一劍刺死,我和孩子至少還能完整的一起死去。

在豬籠裡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淚水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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