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克風格的雕塑栩栩如生,每一處細節都散發著歷史的厚重與藝術的光輝。
許願池離聖禮大教堂很近。
宋初池等了一會,看到有人離開,走過去坐在邊沿上。
一邊的牌子上詳細介紹瞭如何做。
不過,第一步她就卡殼了。
宋初池的包裡沒有歐元了。
嘶——
華國版硬幣行不行。
宋初池還在思索著可行性,右前方傳來一道說著中文的男聲。
“小姐,不知我是否有這份榮幸。”
抬頭的瞬間,宋初池對上了一雙湛藍色的眼睛。
金色的陽光下,男人微彎著腰,稜角分明的臉龐線條硬朗又不失柔和,身上像是勾勒著一圈黃色的光暈,活像個書中走出的紳士。
是他!
問路那天的男人之一。
費勒的掌心攤著三枚硬幣,陽光打在銀色的硬幣上閃著刺眼的白光。
“小姐,很榮幸又遇見了你。”
宋初池沒有預料到這種突發狀況,下意識地往旁邊坐了一些,讓出一個人的空座。
費勒從容的坐下,攤著硬幣的手,依然放在她的身前。
“謝謝不用了,我有硬幣。”
宋初池錯開位置,從包裡拿出了一元硬幣。
說著,也攤開向人展示了一番。
費勒蜷起手心,指尖拿著一枚硬幣,眉眼帶著笑。
“似乎,你的和我的不一樣?”
“對,華國的硬幣。”
宋初池記著那日指路的事,面前人看起來紳士,鬆了心笑著道。
“硬幣是許願的媒介,善良的神不會區分國界。”
唇邊漾起溫柔的笑意,純潔又美好,不帶一絲雜質,被吹風帶動的髮絲將人襯的靈動,整個人都散發著柔和而迷人的光芒。
時間彷彿在這刻為之停滯,費勒驚豔於這剎那間的美麗。
費勒的心在火熱的跳動,比這八月的烈日還要炙熱。
這種感覺…無比陌生,卻讓他的心都在悸動。
這是愛?
他好像愛上了面前的人。
在此刻得到確認。
若是之前,有哪個不知好歹,膽大妄為的人跑到他面前說。
他會對一個女人一見鍾情。
那他費勒一定會送這個人去見上帝。
可現在,真是見上帝了。
“你說的對,神不分國界。
費勒·諾里斯是我的名字。
美麗的小姐,我能否有幸得知你的姓名。
讓這枚硬幣,在此刻發揮它最大的價值,與你一同許下願望。”
費勒的眼底藏著興奮的光,面上紳士又優雅。
宋初池聽著他的話頓時紅了臉,她從沒聽過這樣直白又大膽的話。
“當…當然,我的名字是宋初池。”
費勒低聲重複了一遍,心上滾了數遍。
“宋初池。”
中文說的字正腔圓。
宋初池驚歎道,“對,你的中文很好。”
費勒淺笑道,“謝謝你的誇讚,我想,因你我會更喜歡華國。”
“謝謝,華國本就很值得人喜歡。
諾里斯先生我要許願了。”
宋初池閉上眼,許下一個願望。
希望家人身體健康。
隨後,右手從左肩上扔出一枚硬幣。
另一側,一道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
咕咚——
兩枚硬幣落在水底,交疊在一起。
“諾里斯先生未免太過生疏,不如叫我費勒。”
費勒站起身看著面前的人,眼裡藏著勢在必得的光。
“當然可以,費勒。”
宋初池微微點頭,她並不認為和這個男人還有見面的第三次機會。
所以名字而已,場面會好看些也沒拒絕的必要。
費勒的胸膛裡反覆感觸著,她剛剛叫著名字時熾熱的溫度。
殷紅的薄唇微動,小巧的口腔中吐露的是他的名字。
這種快感,比昨晚端了斯沃思還要爽。
費勒唇角勾起,襯托的臉更加溫和紳士。
“還有兩次願望。”
宋初池搖了搖頭,將硬幣放回包中。
“我並沒有那麼多願望要許,把它留給有需要的人吧。”
費勒覺得有趣,嘴角笑意越發明顯。
“初池,你來這是旅遊嗎?”
帕爾意的男人都這麼健談嗎?
宋初池這幾天也被那些大膽的當地人帶的從容起來,笑著應下。
“是,來這裡玩幾天。
時間差不多了,我後面還有安排先走了,玩的開心。”
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面對陌生人最好是真話摻著假話,或者都說假話。
這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
宋初池說完,背上包微微頷首轉身就走,身後傳來費勒的聲音。
“再——見——”
藏在人群中的人,迅速彙集到他的身邊。
“老闆。”
費勒抬起眼皮的瞬間,聲音霎那變得寒冷,只有眼裡還留有一絲剛剛的溫情。
“去查她的信息,今晚之前就要。”
“是。”
費勒的眼睛追隨著宋初池離開的纖細身影。
她忽地停在路旁,身邊一男子正熱絡朝她地聊著什麼。
突然,後側地兩人飛快地往宋初池方向衝去。
費勒突感不妙。
“宋初池!”
宋初池正和人交談著,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剛轉過頭,就看見兩個人陌生人的臉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宋初池來不及驚恐,手腕上掛著的包,被一個猛力往反方向拽,身邊正跟她交談的那人一把抓住她手上的手機。
宋初池被三個人的力量瞬間撞倒在地上,雙膝和手肘狠狠磕在地上,痛的直顫。
那三人搶了東西,頭也不回的跑了。
宋初池看著面前飛奔的一群人,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真倒黴,前幾天子墨說的帕爾意特產,居然真的讓我碰到了。”
一陣風聲帶過,宋初池的身邊突的跪下個人。
費勒看著面前人皺成一團的人,心都在疼。
白嫩的肌膚上被數道血痕遮蓋,一圈的褐紅色淤口,將傷口襯托的更加嚇人。
費勒不自覺屏住了呼吸,生怕碰碎了面前脆弱的人,大手小心謹慎的將人摟進臂彎中。
“我送你去醫院。”
宋初池因著突然的騰空感,手下意識地拽著費勒胸前地衣服。
腿下和背後的手臂結實有力,再湊近一些,似乎都能聽到費勒心臟的跳動聲。
一股淡淡的菸草氣混合著一絲木質的醇厚包裹著她,像是經歷了歲月的沉澱,形成了一股獨特的的味道,充滿了故事感和神秘感。
宋初池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瞬間紅了臉,連忙道,“謝謝你費勒,你把我放下來吧。”
費勒打橫抱著人,不容置喙道,“必須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