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助人寫了好多。
“詹雲綺:
惠書敬悉,甚以為慰。
很高興你終於擁有了你這些年來一直渴望的家庭,在你的來信中看到你在家庭和事業上都有很好的進展,我也為你開心。
……
我是親眼看著你成長的,在我眼裡,你就是飛越層層山巒那隻小鳥,勇敢堅韌,獨立頑強。
你飛出了大山,棲息於繁華都市,但你的步伐不止於此,你一定會看到更大的世界,和更美的風景。
……
說了很多,總之,希望你一切安好。
詹雲綺,新婚快樂。
祝你和你愛人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K
20XX.08.07”
詹雲綺坐到路邊的長椅上,很開心地又從頭把這封信看了遍。
她和這位K先生從沒見過面,也沒有任何聯繫方式,唯一能和對方聯繫的渠道就是寫信,讓助學機構的負責人幫忙轉交。
但這並不影響K先生在詹雲綺心中的地位。
詹雲綺早就把K先生當作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如果沒有對方的資助,就不會有她的今天。
這次在看到最後的時候,詹雲綺才注意到,K先生用“你愛人”代指了凌承謹。
愛人。
詹雲綺對這個稱呼很陌生。
儘管她已經和凌承謹領了證,但仍然沒有覺得凌承謹是她的愛人。
至少現在她還覺得他不是。
詹雲綺沒談過戀愛,也並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這觸及到了她的知識盲區。
她忽而想起,凌承謹在相親那天也提過他一直單身,此前從沒談過對象。
在長椅上坐著的詹雲綺稍微動了下,想換個姿勢,但瞬間有種“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痠疼侵襲了她的全身。
詹雲綺微微蹙起眉,很想不通為什麼同樣是第一次,凌承謹熟練的像個老手。
無師自通嗎?
而此時,被領導罰體能的凌承謹正在部隊做負重摺返跑。
向遠航和其他幾個戰友很損地站在一旁看熱鬧。
“凌隊,”還不知道凌承謹領證結婚的一位轟-6K副駕駛員很摸不著頭腦地問:“你為什麼會遲到啊?你可是最有時間觀念的。”
“昨晚幾乎一夜沒睡,生物鐘失靈了。”凌承謹邊跑邊回。
“啊?”另一個戰友擔心地問:“是出了什麼事嗎?”
“沒出事,”凌承謹今天心情格外好,說話的腔調都揚了起來:“就是去見了我老婆一面。”
“啊???”
“隊長你說啥?”
“你什麼時候結婚了?我怎麼不知道!”
……
幾個人一個比一個震驚。
只有向遠航,關注點和他們不一樣。
“家人們!重點是這個嗎?”向遠航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私密八卦,語氣調侃而誇張:“重點不是凌隊去找老婆,結果幾乎一夜沒睡嗎?”
“凌隊你也太猛了!嫂子被你折騰一晚上真的受得住嗎?”向遠航嘻嘻哈哈地調笑。
“滾吧你!”凌承謹作勢要衝過來捉向遠航,向遠航拔腿就跑,凌承謹指著他笑罵:“真是給你閒出屁來了!”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腦子裡卻回閃了詹雲綺早上委屈地快要哭地跟他說“夠了”。
只想想這個畫面,凌承謹就身下一熱。
艹了,他老婆真他媽的可愛。
凌承謹體罰完後就回了宿舍。
渾身都溼透了,他得先去洗個澡,然後再去寫檢討書。
但凌承謹回了宿舍拿到手機的第一件事,是給詹雲綺發消息。
他說:[我早上看了看你那破桌子,修不了了,再買一個吧。]